“你們是來找傳承的?”老頭兒的目光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清澈,盯著葉灤,好久才說一句,“你不行,我主人看不上你。”


    葉灤又懂,這蛇獸是飛升那位的契約獸。


    他也是奇怪,“你主人飛升了,為什麽不帶上你?而且契約獸不是跟著主人一起升境界的嘛,你怎麽才化形?”


    老頭兒歎氣,“我被天雷劈下來的。”


    境界直接劈到煉虛,這些年好不容易才又煉上去的。


    葉灤也是不懂,天道還能這麽劈?


    老頭兒又說,“得到我主人傳承的那個人,還得契約我。”


    葉灤聽得直眨眼,試探著說,“那我來契約你?”


    老頭兒搖頭,“都說了,我主人看不上你。”


    柯翔飛在邊上笑,“我契約你,行不?”


    老頭兒看他半天,目光漸漸嚴肅,“你過不了飛升的雷劫。”


    柯翔飛眉心跳了跳,不過他還是笑,吊兒郎當的樣子,“沒人保證自己過得了飛升的雷劫。”


    這話是對的,想了想,老頭兒歪一歪頭,“那你進去試試。”


    柯翔飛笑容玩味,“我才到金丹,進去山洞不會被你主人弄死吧。”


    “怕就不要進去。”


    老頭兒找了塊石頭坐下,顧自修煉起來。


    葉灤又收到消息,“邢開與歸陌兮交過手了,沒有打贏,見勢不妙跑了。巫塤說他們一起回巫神殿了,讓我們跟上,有事情商量。”


    柯翔飛沒興趣,“有啥好商量的,他們拿主意就好。”


    說完這句,他毫不猶豫地往山洞走去。


    這個世道實力為王,前方哪怕萬丈深淵,他也要踩上一踩。


    因為隻有成為強者,他才有話語權,也才有底氣站到鹿攸寧的身邊,讓她多看他幾眼。


    *


    山洞很深,山壁光禿禿,沒什麽特別的東西。


    溫度不低,愈往裏走,愈有春天的味道。


    光線漸漸消失,四周有水汽,偶爾還能聽到滴答的聲響,霧氣騰騰的感覺。


    柯翔飛沒有忍住,從芥子口袋裏摸出夜明珠。


    拿出來的一瞬是亮的,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飄浮在山壁的頂上,正若有揚思地看著他。


    隻一瞬,夜明珠就沒了亮光。


    他明白,應該是秘境的主人在這個山洞裏留了一道自己的分神,就像龍傲地這個古魔殘魂,因為原身境界實在是高,這道分神也有遠超世人的神力。


    果然他的識海裏響起輕緩的聲音,“你讓我很好奇。”


    柯翔飛莞爾一笑,“能讓前輩好奇,是我的榮幸。”


    *


    後半夜,歸陌兮飄起他的小木船,讓鞏安、鹿攸寧、喬惠上去休息。


    他自己隨便找一塊空地,閉目養神。


    其餘人也各自找地方休息,白天打妖獸實在是累,雖然都嗑藥補回了大部分的體力,但是適度的休息也很必要。


    四周靜寂。


    偶爾傳來妖獸的聲響。


    雷劫來得突然。


    轟然落下的時候,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


    伴之而來的閃電,帶著劃過長空的亮光,顯示這次雷劫發生在秘境的內圍。


    “有人破境了。”


    蒼子騫和風萬行都是激動,坐直身體,默默地數起來。


    距離挨得算近,天雷的轟鳴聲很大,鹿攸寧卻滿不在乎,顧自入境煉化水係晶石。


    她現在有壓力。


    吹牛的時候沒當回事,但現在貌似她成了全宗門劍修的希望,就算是臨陣磨劍,她也得一本正經地練一練。


    煉化晶石的原則是雨露均沾,金木水火土,煉完一種就煉下一種,力求均衡發展,同時進步。


    作為一名合格的卷王,除非五靈根確實廢材不如別人,否則她完全不怕跟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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