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將那人推下樓的時候,就現來了一些不屬於警察也不屬於醫院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組織,但你,一定是他們的人吧。Ω81『中Δ文網”


    鍾毅就貼在我耳旁,吹著熱氣,語氣陰沉。


    可這熱氣,卻讓我心底一陣陣涼。


    而他手中抵住我脖子的手術刀,已經開始一點點壓進我的脖頸肉,讓我感覺到了絲絲的疼痛。


    “鍾毅,你不要亂來……”我心髒狂跳,試圖說服他。


    但他卻是一聲嗤笑:“嗬嗬,我亂來?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麽要進來插一腳?”


    “你別亂來啊,難道一定暴力,一定要殺人,你才……”我聲音顫抖。


    “是的。”他淡笑:“暴力是一種美學,你不會知道其中那高尚的含義,隻有死,才能讓人解脫,這個世界……是多麽的肮髒啊……”


    我剛想說話,然後卻感覺脖子上的手術刀忽然一陣用力。


    “既然你參與進來了,那就一起,離開這肮髒的世界吧……”


    他淡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陰森且慵懶的意味。


    這一刻,我看不到他的臉。


    視線中隻有高空中皎潔的圓月,以及天台邊緣手裏抓著一個黑色遙控器的張曼。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我腦海中甚至都聯想到,鍾毅手中的手術刀狠狠一割,便割斷了我的大動脈,伴隨著鮮血飆濺而出,最後……我會死。


    可世事無常,往往意外,就會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刻來臨。


    呼——


    一陣突如其來的詭異陰風卷出。


    冰冷,無情,令人牙根打顫。


    感受這道陰風,我心髒在這一瞬間狠狠一抽,繼而猛地想起。


    今晚,是月圓夜……


    大凶出來的夜晚!


    而也因為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刺骨陰風,不僅讓鍾毅有了那麽一秒的莫名遲疑,也在一瞬間,掃掉我滿心的驚恐情緒,蕩盡我一切感官,以及所有痛楚……


    另一個,我出來了!


    “咦?”貼在我腦袋邊的鍾毅一聲疑惑。


    也就是因為這一聲疑惑,我腦袋一歪,狠狠撞上了他近在咫尺的鼻子。


    嘭!


    悶響,伴隨著他踉蹌後退的腳步聲響起。


    此時此刻。


    我靜靜站在原地,早已沒了先前的慌亂,目光淡然無比地看著他:


    “別以為,這個世界就隻有你一個人有第二種性格。”


    “你……”他還是人,能感覺到痛楚,當下捂著鼻子,目帶瘋狂的笑道:“嗬嗬嗬,哈哈哈!你變了!你變了!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同一類人!都是一類人!”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輕走到他身旁,對他露出一抹微笑。


    從他的目光,我能知道,他甚至還以為我同意了他的說法。


    但下一刻,我左手已經摸上了他握著手術刀的手腕,隨後狠狠一折。


    “哼……”他一聲悶哼,手術刀便無力地掉下。


    可手術刀,卻早已被我事先準備好的右手,輕輕接住。


    看著他,我依舊保持著微笑:“我和你,不能相提並論。”


    他一愣。


    我麵龐湊過去,幾乎快貼上他的臉:“你以為,兩條做錯事的可憐蟲,我會救你們?不,耽誤我的時間,我隻希望你們快點死。”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右手中的手術刀,已經狠狠一甩,直接飛射而出。


    “呀!”


    一聲驚呼在下一秒響起。


    轉頭,我便看到張曼那被手術刀不偏不倚,正好插中的手臂。


    計算沒錯。


    此刻的我,距離天台邊緣的張曼不到十米,而她之前,還抬著手臂,不可一世的抓著那黑色小遙控器。


    這一刀,在我用盡全力一甩的情況下,隻要能夠刺中她的身體,那麽一瞬間的痛楚,一定會讓她下意識地鬆開手臂。


    而結果,比計算要好一點,正好刺中她抓著遙控器的手臂。


    不過眼下,遙控器沒有掉在地上,那麽可想而知,應該掉下了天台。


    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內。


    “你……你都做了什麽?!”


    身前,鍾毅忽然瘋狂咆哮起來,張開雙手,就想一把抓住我。


    身為同年齡而且是體育生的他,要是被他抓住,一時半會,我肯定掙脫不了。


    但,我的右腳一直就在等著他衝上來。


    在他暴起的這一刻,我狠狠往前一踢。


    嘭。


    啪嗤~


    伴隨著一聲悶響以及某種東西的破裂聲,我的右腳,正中他的襠部。


    “哦——”


    下一刻,他直接倒在我身上,渾身抽搐,動彈不得。


    我往後一個讓身,他便軟軟滑倒在地。


    “可惜,你不是鬼。”看著倒在地上的他,我淡淡開口。


    如果是鬼,你就完了。


    “鍾毅!”


    天台邊緣的張曼一聲大叫,便衝了過來。


    我靜靜站在一邊,看著她的反應。


    而在張曼正好衝過來的一刻,我狠狠對著她的後脖子跟一個肘擊。


    嘭。


    張曼也徹底倒在地上,暈顎過去。


    “沒有人,能殺得了我。”


    看著身前倒下的兩人,我淡淡開口。


    呼——


    陰風自我體內驟然席卷而開。


    原本充斥我身體的陰冷,也在一瞬間,回攏到了我的丹田內。


    下一刻,恐懼,驚疑,憤怒等等各種情緒,再一次湧上來我的心頭。


    嗤。


    緊接著,伴隨我鼻子內噴出的鮮血,我的所有感官,都回來了。


    本體的我,恢複了正常。


    “該死的大凶!!”


    這一刻,我咬牙暗罵,憤怒它又一次操縱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讓自己有些疑惑的是,今晚明明是十五月圓夜,它怎麽不去吃鬼?


    難道這次出來,單單就為了救我?


    可猛地,我忽然又想到,上次它出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青年。


    莫非,它已經徹底長大……


    我根本不敢往下想,繼而轉頭看向身前倒下的兩人。


    接著趕緊掏出手機報警。


    無論如何,先完成這樁委托,獲得陰屍再說……


    十分鍾後,警方趕到。


    眼下的狀況,連警方都沒料想到會如此嚴重,因為張曼手中的遙控器,竟然是遙控炸彈引爆器,炸彈就藏在她的病房裏。


    而且,還綁在被鍾毅打暈的警務看守人員身上。


    見識到了事態嚴重,警方當即對兩人采取嚴密看守措施,特別是鍾毅,直接列為危險人物,綁在病床上。


    至於張曼,則在法警醫院的醫生建議下,進行催眠療法。


    按照醫生的說法,通過催眠,或許能夠知道他們病的起因。


    當晚,我便獲準同意,全程參與了催眠過程。


    此時此刻,病房內。


    身前,一名醫生手持長鏈子吊著的懷表,左右晃蕩著,而張曼,則躺在床上,定定的盯著那懷表,眼神隨之晃動。


    “你現在感覺很安靜,很平和……”


    “我現在很安靜,平和……”


    “數到三,你會想起自己身上經曆過最痛苦的事。”


    “最痛苦的事……”


    “一。”


    “二。”


    “三!”


    視線中,當催眠醫生話音落下之後,便可以看到,張曼沉沉睡去。


    “現在,你告訴我,什麽,是你最痛苦的事……”


    躺在床上的張曼渾身一震,喃喃開口:“它來了,它來了,好可怕,是它……”


    隨後,在催眠醫生溫柔聲音的誘導下,張曼竟然還真的將其潛意識深處最懼怕的事情說了出來……


    五歲的小孩子,記憶很朦朧,而且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忘點曾經生過的一些事情。


    而潛藏在張曼記憶裏,最痛苦的事情,就生在她五歲的時候,而且關乎她的家庭。


    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幾乎天天吵架,而且爸爸喝酒很凶,每次醉醺醺的回來,總會打上母親一頓,還罵著,臭不要臉的婊子。


    她爸爸是一個賭徒,不學無術,敗光了家裏的錢。


    而媽媽,為此選擇了和隔壁的一個男人偷情……


    後來的結果,就是她爸爸現了媽媽的事情,於是,活生生將其打得重傷頻死住院。


    可也因為這樣,爸爸被警察帶走,再也沒回家。


    而媽媽也住在醫院,年幼的張曼,就隻能一個人呆在家裏。


    那時候,唯一親近的人,就是她媽媽偷情的那個男人……


    於是,幾乎每天夜裏,張曼都得和這個男人睡在一起。


    可沒幾天,這個男人就對張曼動手動腳了,直到最後,將張曼給強行猥褻。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長達一個月,直到她媽媽出院,才將年幼的她,帶離了這裏,離開城市。


    就這般,這個男人,成了張曼口中的‘它’。


    從那時起,每晚做夢,張曼都會夢到‘它’,悄悄打開自己的房門,隨後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病人,應該是學習了她父親的暴力手段,並且在病的時候,將周圍的人,都當成了潛意識的‘它’。”


    結束催眠之後,醫生轉過身來,對我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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