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聽完這一切,心中也不禁有些唏噓,他自小便生活在那一座暗無天日的礦山牢獄中,自然清楚挖礦奴隸的處境有多淒慘,堪稱是命賤如草芥,生死不由己。


    而如今的緋雲村村長肖天任當年竟然是挖礦的一名奴隸,著實讓林尋也不禁有些意外,也隱隱有些佩服。


    如此說來,肖天任今年也有一百多歲,卻毫無老態,宛若壯年男子般強健,顯然不似一般人。


    林尋判斷,肖天任應當有真武四重境的修為。


    他氣息悠長,吐納沉凝,周身筋膜堅韌,骨節充盈著爆炸般的沛然靈氣,的確符合真武四重境“通竅”層次的特征。


    當年被拋棄在這荒郊野嶺中,還能夠開辟出如今的緋雲村格局,讓一眾挖礦奴隸的後代繁衍生息下來,這等手段和魄力,可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仿佛看出了林尋心中所想,肖天任揮手自嘲道:“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麽有能耐,緋雲村之所以有今日之格局,完全來自當年曾住在這座院子內的那位靈紋師的功勞。”


    說著,肖天任似有些感慨,道:“當年正是那位靈紋師,教授我修煉之術,為我們開辟了靈田,讓我們得以種植靈穀。”


    “若非如此,我們緋雲村所有人隻怕都早已餓死在這荒郊野外。”


    林尋禁不住問道:“此地環境如此惡劣艱苦,那大家為何不離開這裏?”


    肖天任搖頭:“此地位於帝國西南邊陲之外的三千大山深處,自古便有‘天塹之地’的稱號,想要離開又談何容易?單單是距離最近的城池,都足有八千裏之遙遠,並且沿途危險重重,凶獸四伏,毒蟲肆虐,若無強大的修者帶引,沒人能夠活著抵達。”


    林尋這才終於明白,自己所處雖然是紫曜帝國的疆域中,可想要真正抵達那人煙聚集的城市中,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林尋也不擔心,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這時候,肖天任忽然笑了笑,拍著林尋肩膀說道:“年輕人,我知道你是不甘心一輩子呆在這裏的,不過老夫可以保證,隻要你留在緋雲村一天,我們便會把你當做自己人看待。”


    林尋認真點頭:“肖伯放心,我自也會把大家當做自己人來看待。”


    肖天任爽朗笑道:“這就好。”


    當天,林尋在肖天任指點下,來到村民劉大彪家中的六畝靈田內,再度篆刻一道“引光靈紋”,引太陽之精光降臨,一舉消除了靈田內的蟲害。


    晌午時候,劉大彪和媳婦做了豐盛的菜肴,熱情招待了林尋一頓,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從劉大彪家中離開,走在村中小路上的時候,林尋遠遠地就看見,在村中中央處,有著一處平坦的場地,此時正有十多個孩童正在練習拳腳。


    天空太陽毒辣,一群孩童皆都赤裸上身,古銅色的肌膚在烈日下浸出一層晶瑩的汗水。


    可即便如此,卻沒有一人叫苦的,皆都專心在演練一套拳法。


    那拳法招式簡單,卻是大開大合,威猛剛勁,時而如奔馬呼嘯,時而似虎狼突襲,那些孩童雖皆都七八歲年齡,可竟是把這一套拳法打得頗為嫻熟,章法有度。


    這讓林尋不禁有些訝然,他認得此拳法,名為“行軍拳”,是紫曜帝國武者大軍中最為流行的一種基礎拳法。


    隻是讓林尋沒想到,緋雲村中這些孩童,竟也可以把這樣一套拳法演練得如此有模有樣,明顯不是什麽花拳繡腿可比。


    林尋因為幼時體弱,鹿先生便教授了他一些錘煉身軀的武技,其中便有這行軍拳。


    不過看了片刻,林尋還是敏銳發現了一些不同,那些孩童所演練的行軍拳,的確是章法有度,可是在發力技巧上卻似乎有不少的缺陷,所發揮的威力雖強,可招式中的力量卻有些散。


    所謂“形散神不散“,行軍拳也是如此,拳勁講究凝練如一,發如奔雷,方才能夠呈現出一股”鐵騎踏山河,大軍破天下“的威猛剛勁氣息。


    眼前那些孩童所演練的“行軍拳”,就是發力技巧出現了一些錯誤,無法讓拳勁“凝練如一”,故而沒有了那種氣勢若奔雷的威猛韻味。


    若是一直讓這些孩童如此練下去,雖說可以強健體魄,可是對於武道修煉卻是有害無益。


    林尋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麽狀況,自然也不能妄自上前去糾正。


    “怎麽,你對行軍拳也有所了解?”


    不知何時,村長肖天任走了過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林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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