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在黑暗世界浮沉多年的狠茬子,一個個曆經無數血腥,手段無可置疑的強橫和可怕。


    當他們一起出擊,這方天地都混亂,日月暗淡,虛空紊亂,陷入大動蕩。


    計冷渾身一哆嗦,嚇得臉色煞白,差點癱坐在地。


    他隻是一個絕巔大聖,和準帝一比,相差懸殊,完全就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若不是身邊有林尋在,他早在第一時間就投降了……


    而現在,他也隻能將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林尋身上,隻是,他心中卻很沒底……


    一尊絕巔準帝,再加一眾準帝,在寒空域中,這等力量簡直能讓任何人絕望!


    “膽子這麽小,以後還怎麽當一域之主?”


    林尋的聲音響起,讓計冷一陣錯愕,差點瘋掉,都什麽時候了,前輩您還聊這些作甚?


    也就在聲音響起時,林尋已動手。


    他神色自若,邁步虛空,輕輕一踏。


    轟!


    天地繁複,這片區域的虛空如若遭受到天神的鎮壓,猛地塌陷。


    那衝上來的一眾準帝,皆如遭壓迫般身影猛地一晃,攻勢也隨之出現了一些紊亂的跡象。


    唯有呂閑遭受到的衝擊最小,一杆青銅戰矛撕裂虛空,勢如破竹般殺來,威勢凶悍無匹。


    林尋不閃不避,當戰矛襲來時,他探手一抓,那流淌著足以滅世般恐怖威能的青銅戰矛,就如被捏住七寸的蛇,被牢牢攥住。


    呂閑瞳孔一縮,發出暴喝,全力催動自身力量,青銅戰矛上湧現出恐怖的血腥道紋神輝,刺眼無比。


    隻是,任憑他拚盡全力,這一杆青銅戰矛依舊無法擺脫林尋的手!


    “就這點道行嗎,怪不得至今也隻能跟在一方域主身邊效命。”


    林尋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呂閑臉色驟變,隻覺一股山崩海嘯般的恐怖力量從戰矛上傳來,沿著他的右臂衝入體內。


    轟!


    下一刻,他七竅淌血,軀體被狠狠震飛出去。


    還不等站穩,一股恐怖的威壓席卷而來,壓迫得他砰的一聲,直接在虛空中跪倒!


    這一刹,他腦海空白,瞳孔寫滿驚恐,這……這怎可能?


    他身為絕巔準帝,一向自負,尋常人等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可如今,卻被人一舉鎮壓!


    遠處,那些準帝心中發毛,頭皮發麻,他們同樣也沒想到,呂閑這等存在,竟會如此之不堪。


    “走!”


    下意識地,他們毫不猶豫就選擇了逃亡。


    林尋袖袍一揮。


    無邊璀璨劍氣呼嘯而出,化作遮天蔽日的劍雨傾瀉,絢爛熾盛,令這片山河為之暗淡。


    計冷見過這樣一幕。


    當時是在大魘城外,孟屠夫帶著一眾屬下氣勢洶洶而來,可轉瞬間,就被鋪天蓋地的劍雨覆蓋。


    當劍氣消散時,孟屠夫一行人皆化作了彌漫大地上的血水。


    這一次,同樣也有無邊的劍雨出現,隻不過要殺的目標,每一個都要比孟屠夫強大不知多少倍。


    可結果……


    卻是一樣的。


    當那漫天劍雨消散,那屬於血獰域主麾下的二十九位準帝強者,皆化作了漫天血雨,墜落虛空,浸染大地。


    和孟屠夫他們的下場,真的沒有什麽區別。


    但計冷還是愣住了,神色呆滯,內心驚濤駭浪激蕩。


    聖人不行,準帝……也不行啊!


    跪倒在虛空,憤怒欲狂的呂閑,這一刻也如遭雷擊,瞳孔擴張,失魂落魄。


    二十九位準帝,被一瞬屠滅一空!


    這世上除了帝境人物,又有誰能辦到?


    可呂閑敢肯定,這劍魔道淵斷不可能是帝境人物,他的氣息雖深不可測,可卻並無屬於帝境的威勢!


    這隻能證明,對方和自己一樣,乃是絕巔準帝,但所擁有的戰力卻更強,更可怕。


    “計冷,你覺得若是這呂閑突然成了叛徒,血獰域主該會多生氣?”


    林尋的聲音響起,將陷入震駭中的計冷驚醒。


    他脫口而出道,“若是如此,血獰域主非發瘋不可。”


    說完,計冷才猛地意識到林尋要做什麽,看向遠處呂閑的目光,都帶上一抹憐憫。


    這家夥……以後怕是也要活在道淵前輩的恐懼陰影之下了……


    “想讓我投降?癡心妄想!”


    呂閑聲音鏗鏘,神色決然,透著狠色。


    隻是片刻後,


    他就恭恭敬敬地跪在那,溫順得像一頭被馴服的獸,神色間寫滿對林尋的敬畏和恐懼。


    前後反差太大了,看得計冷都目瞪口呆。


    這可是絕巔準帝,竟也逃不過“恐懼之魘”的降服?


    林尋憑虛而立,衣衫獵獵,笑問道:


    “計冷你看,咱們都已經為黑崆大人做了這麽多,若換做你是黑崆大人,在這等局勢下,還能忍住不趁機出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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