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小嶼不讓他過來。


    米教授的很多問題都像是撥開了宮嶼的傷疤,用最為殘忍的方式去詢問他一些敏感的問題,讓斯允年聽著都心疼。


    可他不能妨礙治療,隻能捏著拳頭,忍耐著。


    米教授兢兢業業的詢問著宮嶼一些細節,等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後,他也重新梳理好了宮嶼的病例:“宮嶼先生,你的情況總體來說還是有好轉的,隻是我們在進行心理療法的同時,也要同時進行藥物的治療,隻有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宮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米教授。”


    “宮嶼先生客氣了,那我現在去幫你配藥,請你們在這裏稍等我一下。”米教授說著,出門前不忘記用餘光掃了斯允年一眼,見他一直沉默,便也收回了目光,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宮嶼從躺椅上站起來,他深深的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斯允年身上。


    斯允年的身體好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雙手緊握,低著頭微微彎著腰,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宮嶼走上前來,才來到了斯允年身邊,就看到了他的手心縫隙裏麵有血跡滲透出來。


    唇角露出的笑容立刻消失,宮嶼一把抓起了斯允年的手放在眼前認真的看了看,然後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是在做什麽?!”


    斯允年的雙手被指甲掐出了兩排整齊的月牙形傷口。


    宮嶼看著傷口的皮肉外翻,覺得這傷口好像不是傷在斯允年的手心,而是傷在他的心上:“斯允年,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嶼,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在治療的時候居然是這麽痛苦,早知道你這麽難過,我應該早點陪你過來。”斯允年心疼的幾乎滴血,他簡直不敢去想,小嶼這些年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宮嶼這才意識到斯允年是為了什麽才會露出這幅模樣,抬手拍了拍斯允年的肩膀:“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知道你聽了這些不舒服,可你也不能這麽作踐你自己。以後你要是再這麽亂來,我可是要生氣。”


    “我沒事,不過是小傷口而已。”斯允年輕聲說道,他現在這點疼比起小嶼所受的苦難,簡直就根本算不上疼了。


    宮嶼又氣又心疼:“好了,不和你計較了。走,和我一起去處理傷口,等到米教授回來後我們就回去。”


    斯允年十分聽話,起身跟著宮嶼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兩人出了辦公室走在長廊上,來到了護士站幫斯允年處理了傷口。


    等到幫斯允年包紮好後,兩人一起出了護士站,正巧看到拿了藥的米教授回來。


    不過,米教授站在長廊另一頭,他處於視野盲區,並未第一時間發現宮嶼和斯允年。


    就在宮嶼要和米教授打招呼的時候,剛才那對x國的兄妹走過來,拉住了米教授,和他說了兩句話。


    因為宮嶼和斯允年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並沒有聽清楚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麽,隻是隱約能看出來他們聊天的並不是十分愉快,米教授一直皺著眉頭似乎在強調什麽東西,可那兄妹兩個人卻一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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