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林何其聰明,怎麽會聽不出來我的話。


    看著我,他不由歎氣道,“這事我想過,但胡雅的背景複雜,她父母都是販,毒人員,她自己身上也背了案底,她進沈家,意味著要將她公之於眾,到時候隻怕我這官做不了,沈家也會跟著受連累。”


    這事我聽胡雅說過一些,但並不全,是啊,相比較起沈家的未來,和沈長林的官途,胡雅不進沈家是最好的選擇。


    可這些是沈鈺一開始就知道,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碰她?


    沈長林年紀大了,夜半三更的折騰一次身子骨就受不了了。


    安排了人留在搶救室門口等著,他便回去了。


    傅慎言還有工作,這樣一直守著也不是辦法,我若是不走,他鐵定也不會走。


    好在沈鈺半個小時之後就來了,身後還跟著王煙嬈。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兩人關係不正常。


    “人怎麽樣了?”沈鈺上前,額頭上浸了汗,看得出來,他來得急。


    我忍住了沒打他的衝動,壓住了怒意不和他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拉著傅慎言走了。


    出了醫院,我還是有些生氣,傅慎言見我一直不開口,頓了頓道,“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我抬眸看他,男人眸色深邃,不由情緒平和了些,抬手拉了他被我拽得有些皺皺的衣袖。


    “還好,沒那麽生氣!”


    他失笑,拉著我上了車,替我係安全的的時候,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你暴跳如雷的樣子,很可愛!”


    可愛?


    我張了張口,沒開口了,可愛是這麽用的嗎?


    熬到半夜,我還在車上就睡著了。


    次日醒來,已經是在別墅的床上了。


    傅慎言還在樓下吃早點,陳毅來得早,見我下來,他點頭淺笑,算是打招呼了。


    見四季不在,我愣了愣,“四季還沒起床嗎?”小家夥要上學,不可能還沒起來吧!


    “司機剛送她去了學校。”陳毅開口,就回應了一個事實。


    我不由暗道太早,傅慎言將一碗清粥推到我麵前,開口道,“一會和我去公司。”


    抬眸看他,我不解,“我打算去看看胡雅。”


    雖然昨天晚上沈長林安排了人守著,沈鈺也過去了,但總歸要去看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眸色深邃,聲音內斂,“可能去不了了。”


    我不就,抬眸看他,見他神色寡淡。


    陳毅開了口,“夫人去醫院人多口雜,容易出事,這兩日還是跟在傅總身邊比較好。”


    我蹙眉,“怎麽了?”


    “一點小事。”


    見我沒有開口,隻是安靜的看著他,傅慎言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黑眸落在了我身上,“天氣預報上說京城要下雪了,一會出門多穿點衣服。”


    我點頭,他不說,我便不問。


    知道事情的緣由是到傅氏樓下的時候,偌大的一群記者唯獨在傅氏高樓下,密密麻麻的堵住了進出。


    陳毅下車疏通道路,傅慎言拉著我,清雋的臉上有了幾分暖色,“一會別怕,他們不管問什麽都交給我,恩?”


    我雖然不知道緣由,但心裏多半有了底,點頭,並沒有那麽恐懼。


    下車,沒走幾步,記者就圍過來了,好在保鏢夠多。


    記者雖然雜七雜八的問,但傅慎言都沒有要開口回應的意思。


    拉著我進了傅氏,隨後便直接去了會議室。


    如果我一開始不知道發生什麽,但看到記者的時候,和聽到記者口中的那些問題的時候便也猜到了。


    打開頭條,確實,熱搜是傅氏總裁的前妻,婚內出軌並附加了當年那條在酒店裏捕風捉影的照片。


    牽扯進來的人很多,連在人海裏被遺忘的南湘湘都扯出來了。


    媒體筆下,將幾張我模糊不清的照片和南湘湘的精修照片放在一起做比對,然後媒體也分析了傅慎言和顧翰的豪門紛爭。


    人總是嫌熱鬧不夠大的,這場曝光裏,黑點是指向我的,水性楊花似乎這個詞已經不夠侮辱我了,輿論將南湘湘的死歸結在我身上,同情並擁護兩個男人,覺得他們被我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是可憐。


    網友們對死者憐惜可憐,對兩個優秀的男人抱著安慰可憐的心情。


    而我則是成了那個婚內出軌,淫亂不堪的下賤女人。


    看到下賤這兩字,著實刺眼,退出網頁,我抿唇,不由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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