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時間裏,所有的崩潰和暴躁,都是無聲的。


    回到臥室,我洗漱,吹頭發,上床,睡覺,一切如從前。


    睡著?


    並沒有。


    這一夜,傅慎言沒有回臥室,而我也未曾走出臥室。


    都有彼此的情緒需要消耗,互相碰撞,除了受傷,沒有任何用處。


    淩晨,隱約有了睡意,臥室門被打開,“沈姝!”男人聲音低沉,音調不高。


    他走到床邊,叫了幾聲,見我沒有回應,他也不叫了。


    隻是聲音低沉內斂,開口道了一句,“對不起!”


    我不語,確實是困了。


    這一覺睡得格外長,醒來,已經是下午。


    我起床,下樓去了一趟四季的房間,但在客廳裏遇到了一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叫芬姐,是傅慎言找來的保姆,見我出來,熱情打了招呼,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原本家裏是不打算找保姆的,如今傅慎言再請來,想來是打算讓保姆照顧四季。


    四季好了很多,在院子裏陪著雪球玩。


    見此我也不上前打擾,準備回臥室。


    “傅太太,我一會就做好飯了,需要給你送上去嗎?”芬姐開口。


    “不用,我一會下來。”應了一句,我便回了臥室。


    洗漱後坐在梳妝台邊,不知不覺中留了幾年的頭發已經到腰身了。


    以前大學那會,我總是喜歡留齊肩的短發,木子總說我,要是有人和我告白,我要是不好意思回答,直接說等我長發及腰再嫁給你,然後每次都把頭發剪到肩上。


    時間久了,那告白的男生也就就自然知道我的用意了。


    想想過去,不由失笑,有些曾經,放在當時覺得隻是一瞬間的笑話,如今回想,每一個細節都足夠溫暖許久。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天旋地轉,該有的怎麽都躲不了,強求的,怎麽也得不到。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想來是我太久沒下去,芬姐上來叫吃飯。


    我將長發辮了起來,回頭看,見是傅慎言,不由愣了一下。


    隨後微微回過身子,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


    昨晚,我們算是吵架了吧!


    肩膀上一雙手落下,是傅慎言,對梳妝鏡,他垂眸看我編發,目光溫潤,沒有了昨夜的戾氣變得溫柔如水。


    我低眸,沒有同他對視,手中的動作雖然放得很慢,但頭發再長,也有限。


    我不開口,傅慎言也由此沉默了下來,互相沉默,空氣裏變得有些奇妙了。


    哎!


    我微微抽了口氣,未曾張口,傅慎言出聲了,“一會要去看胡雅,要化妝嗎?”


    他若是不提醒,我確實忘記了,昨夜說了,要去看看胡雅母子。


    他主動開口,算是哄了,向來隻有別人遷就他的人,如今放下身段,我總不能一言不發。


    點頭,伸手打開抽屜,找了頭繩係好頭發。


    “你今天還要去公司嗎?”我開口,隻是拿了護唇膏塗了一下,便作罷了。


    化妝過於麻煩,另外還要卸妝,折騰下來,有些累,索性塗點唇膏,看得過去,也就行了。


    他開口,“好看!”語氣了倒是呆了幾分孩子氣的討好。


    我淺笑,起身,進了衣帽間。


    餐桌上。


    我原本也就不餓,吃了幾口,傅慎言的電話就想起來了,他擺在桌上,來電顯示是陳毅。


    想來是公司的事情,他看了看我,淺淺開口,“我一會就好!”


    隨後起身去接電話,他口中的大多數都是專業術語,多半都是我聽不懂的。


    但有一點,我是能肯定的,他在收購顧氏,並非一口全吞,而是循序漸進。


    看著碗裏的飯,我一時間沒了口氣,起身時挪動了椅子,聲音有些大。


    他回眸看來,見我要走,蹙眉,掛了電話,看向我,“怎麽了?不合胃口?”


    這話停在芬姐耳中,多少是有些緊張不安的,畢竟她才來第一天,若是不滿,會被辭退。


    我搖頭,“不餓!”


    上摟找包,他和顧翰之間,無論出於什麽目的,我都不能再開口了,那筆錢確實如此,我拿給顧翰和傅慎言拿給顧翰是兩個概念。


    我若是再繼續說什麽,傅慎言的手段興許更烈,索性不聞不問,隻能如此。


    之前給胡雅的孩子買了一對金手鐲,本就是為了孩子的滿月送的,但現在送也一樣。


    沈鈺說,京城天冷,並不打算給孩子過什麽滿月酒,抽時間一家人吃吃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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