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還算流暢,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沈姝!”他看著我,明顯是不解我的行為。


    我抿唇,淡漠道,“傅總在外麵該吃的應該都吃飽了,沒必要委屈自己吃這些冷菜冷飯。”這話,怎麽聽都帶著幾分冷漠。


    他蹙眉,似乎隱隱壓製的怒意開始沸騰,“你一定要這樣陰陽怪氣嗎?”


    我一怔,不由得笑了,看著他冷靜得可怕,點頭,“嗯,我一直都這樣陰陽怪氣的啊,傅總第一天知道我這樣嗎?”


    別人說貧賤夫妻百事衰,可這世間啊,隻要是夫妻,能將就過完這一生的彼此,隻怕都在心裏想過幾百次殺死對方的衝動,尤其是那些傷害人的話說出口的時候。


    他在克製怒意,不願意和我吵,語氣冷靜了幾分道,“是因為我沒有回來陪你吃晚飯,所以生氣?”


    我淡漠一笑,“不至於,一頓飯而已,我隻是自己閑著無聊,自己做著玩玩,也順便練一下手藝,顧翰這幾天生病,總歸得補一下身子。”


    這話倒是真的,但隻是一方麵。


    他的臉猛然的就沉下來了,俊朗的臉上帶著戾氣,漆黑如夜的眸子看著我,帶著無法掩飾的譏嘲,“嗬,還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倒是忘記了,你在醫院裏還躺著一個牽掛,怎麽今晚舍得回來?不守著他?”


    這話怎麽聽都有些尖酸刻薄了,我抿唇,“嗯,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應該去醫院了。”留在別墅裏和他吵,不如去醫院看顧翰,總歸這一夜留下來我也是沒辦法睡著的。


    手腕被他捏住,他壓製著怒意開口,“沈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為人妻子為人母了?半夜去找別的男人,連最基本的婦德都沒有了嗎?”


    我試圖甩開他,但是沒用。


    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婦德?傅總是那個年代來的?這都21世紀了,怎麽還一口一個婦德,傅總是自己養妾養慣了,就覺得自己真的是皇帝有權利要求別人守德了?”


    他蹙眉,顯然是因為我那句養妾養慣了,有些不悅。


    “沈姝,陸欣然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你了?讓你這麽容不下她?”


    “噗!”我是真的笑了,看著他不由得諷刺,“傅總這話的意思是打算讓我和她和平共處嗎?”


    說到這裏,我不由點頭,道,“也對,傅總是男人,自然是希望妻妾和睦,你倒也省心了,行,明天吧,明天我就去把陸小姐接過來,你這麽寵她,我就大度一點,把主臥室讓給她,這樣也方便你們恩愛。”


    說完,我也不想多說,直接甩開他的上樓,男人的力氣多大啊,直接拽住了我,索性摟住了我的腰,將我禁錮在懷裏,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眸。


    黑眸中是一片駭人的陰鷙,“我在你這兒已經廉價到這種程度了?都能讓你這般無所顧忌的將我拱手讓人了?你還真貼心,連臥室都能讓出來,我是不是現在對你應該感恩戴德?還是誇獎你想得周全?”


    我吸了一口涼氣,小腹原本就有些微疼,此時被他摟著,施加了外力,不由得更疼了,“這些不是都是你想要的嗎?怎麽是嫌我住在這裏礙事?可以啊,我搬走便是。”


    傅慎言忽然就笑了,他這笑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溫和從容優雅矜貴,可他說出來的話,確實那樣刻薄不可理喻。


    “所以從我回來到現在,你所有的不滿和無中生有最終都隻是為了最後這一句搬走是嗎?繞了那麽一大圈,就隻是為了能讓你走得名正言順,好理所當然的投入顧翰的懷抱裏,對吧?沈姝,我傅慎言到底在哪裏讓你覺得我這麽廉價,想要的時候就來,不想要了就隨意找借口離開,那張結婚證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是壓根就沒有約束是嗎?”


    我一直在隱忍,可他翻來覆去的就隻會拿顧翰說事,我克製不住情緒,推開他反駁,“顧翰顧翰顧翰,來來回回的都是他,我和他什麽關係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他為什麽受傷你不知道嗎?為什麽要咬著她不放?我就算和他真的有什麽,能比得上你和陸欣然那麽水乳交融那麽親密嗎?傅慎言,婚姻對於我而言,莊重而偉大,可所有的美好都是你親手將它毀掉的,你一次又一次的為了陸欣然毀掉了結婚證存在的意義,我已經認真癡心的等過你三年了,我就算再蠢,再沒有自知之明我也知道及時止損,我的人身就那麽幾十年,我不管你和陸欣然到底是什麽關係,責任也好牽掛也好,我不會傻下去了,傅太太這個位置,我不稀罕,陸欣然想要我拱手相送,但是請你以後不要拿什麽顧翰什麽穆深來汙蔑我,別把那些水性揚花的髒水潑在我身上,顧翰有他的妻子女兒,我不想我自己就支離破碎了,還要牽連別人,傅慎言,麻煩你,守住做人的底線,別隨便給別人叩髒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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