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髒東西?”大概是被我看得有些不舒服,傅慎言放下手裏的東西,交疊雙腿靠向身後的沙發,“給自己化妝,卻盯著我的臉一直看,難不成那些脂粉都隔空抹到我臉上了?再不進行下一步,臉上就該是兩個顏色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粉底隻抹了一半,趕忙繼續抹開,邊抹邊說,“你就對穆深這麽放心,萬一是鴻門宴呢?”


    穆深這兩個字和我相克,隻要出現,準沒好事。


    傅慎言又舉起資料,悠閑的看,“我放心的不是穆深,是那個人,在不能確保拿捏京城的莫家和沈家之前,他不敢強行奪走孩子,自然也不敢讓我們出事,否則這筆賬,還是要落在他頭上。”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忘了跟你說了,之前做投資賺了一筆小錢,我拿這筆小錢在瑞士銀行開了口戶口,一旦我出事,自然會有人拿著這筆錢去做懸賞,讓全世界的賞金獵人,都找罪魁禍首的麻煩。”


    原來如此,他早在慕容南川頭頂上懸了把利劍,將一切計劃妥當,倒是我,忘了自己嫁的是個如何出色的男人了。


    抿唇笑了笑,我打趣他,“小錢是多少錢?”


    “沒多少,”傅慎言眼皮都沒抬一下,“十個億。”


    我咋舌,悻悻然把臉轉了過去,心裏卻踏實不少。


    十個億對於我們現在的身家固然不算多,但對於那些靠天賞臉吃飯的雇傭兵和賞金獵人,絕對是不可抵抗的誘惑,哪怕是光吃利息,也能讓他們一輩子吃喝不愁,直接結束刀口舔血的日子,這種差事,誰會抗拒呢。


    所以,在徹底解決這個“定時炸彈”之前,慕容南川是不會蠢到毀了我們,和全世界要錢不要命的殺手作對的。


    ......


    我們到高爾夫球場的時候,穆深還沒到。


    傅慎言讓從慕容家帶來的保鏢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邊,除了護理球場的員工之外,一個人都找不到。


    望著看不到邊際的大海,我有些心緒不寧,靠在傅慎言懷裏,問他,“也許穆深隻是想戲弄我們,今天不會來了。”


    不來不見麵是好事,這意味著不會出現任何棘手的情況。


    傅慎言眸光微沉,“不,他一定會來。”


    纏鬥這麽多年,也許他們心中已經生出難以言喻的默契和熟悉。


    傅慎言的肯定,大概來源於雙方在特定的人和事情的固執。


    都是為了上一輩的恩怨,算計堅持了這麽久,一個追,一個逃,都是絕頂聰明的存在,隻是穆深行差踏錯,便成了天生的仇人。


    拿回失去的一切,在傅慎言身上找回尊嚴,對穆深來說,絕對是個無法洗脫的執念。


    任何能夠實施報複的機會,他都不會錯過,所以,穆深一定會來。


    而我太了解傅慎言,他刻意給穆深機會,或許有做個了斷的打算,但也一定不乏趁此製造慌亂,讓島上安保出現疏漏,趁機找到解藥的打算。


    無論如何,一切都需要時機和隨機應變的配合。


    和傅慎言找了個張桌子坐下,忐忑不安的等著穆深出現。


    從太陽當空一直到月亮從海麵升起,穆深帶著滿身零落的月光,出現了。


    高爾夫球場離碼頭狠勁,穆深是坐遊艇來的,身後跟了不少人。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穆深在傅慎言右邊坐下。


    他的手下在球場休息區一字排開,數量上是我們帶來的保鏢的兩倍。


    “臨時處理點事,等久了吧傅慎言。”比起上一次見麵,穆深的口氣多了幾分輕鬆的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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