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欣?”池天蘭嘴中叨念著,轉而看向這黎詩愉,“這姑娘是龍孤泓的什麽人?”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也就是說,龍孤泓愛的女子是這人。”


    黎詩愉點點頭。


    這池天蘭有些吃驚地看著黎詩愉:“你竟然要救這個女子,如果她活下來,這龍孤泓將永遠不可能是你的。”


    黎詩愉笑了:“就算她不活下來,龍孤泓也不一定是我的。更何況,如果這個木欣死了,那麽龍孤泓就將不是現在這個龍孤泓,他的心智也許就會被血魔操控。那樣的龍孤泓,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所喜歡的龍孤泓,是那個意氣風發,那個舍身為人的龍孤泓。”


    池天蘭皺著眉頭聽著黎詩愉所說的每一個字,最終竟然笑了:“枉我在天山上住了這麽久,我本就是一心想要修道成仙,竟然沒有你一個小丫頭看透這世間的情愛。”


    “所以宮主的劫是情劫。”黎詩愉幽幽說道,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比宮主了不起的地方。甚至,黎詩愉覺得也許這也是自己的劫。


    她說不上來,隻是說到這件事情,黎詩愉也不知道為何她的內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黎詩愉深吸一口氣,想要平複自己這樣的心情。


    “所以你不希望龍孤泓知道你喜歡他,你不想讓他有任何的負擔?”


    “是!”黎詩愉點點頭,“喜歡本就是單方麵的事情。我喜歡他,可是他不需要喜歡我。我不是偉大,是因為龍孤泓從來沒有要求我喜歡他,不是嗎?喜歡他,本就是我單方麵的一廂情願。我又有什麽資格讓他喜歡我呢?”


    黎詩愉的每一個字都讓池天蘭的心中震撼不已。池天蘭竟然看著這黎詩愉愣了神。


    “宮主,我們怎麽去天山?”黎詩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需要做點準備,不過我有一個打算。”


    “什麽?”


    “我要將幽冥宮徹底的廢掉。”


    聽完這宮主的話,黎詩愉的眼睛都睜得碩大。


    “隻要幽冥宮在一天,那麽萱偌就不會放過幽冥宮一天,她一定會對付這裏的所有人。”


    “可是,宮主怎麽知道誰會是內賊?”


    宮主微微一笑:“大部分的人都不想活下去的。你以為任何人都想活的那麽久嗎?如果想活下去的人,我會告訴他們怎麽去找天山。不想活下去的人,自然自己會去找個隱居之地過完殘生。”


    找天山?


    可是天山如今自身難保。


    這些人就算找到天山又能如何,他們又沒有仙根,如何能夠進入天山,最後豈不是都成為了血魔的人?


    不過想到這裏,黎詩愉瞬間抬起頭看向了宮主。


    宮主微微笑了笑:“看來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宮主並不是想要拋棄他們。因為那個時候你也在天山,若是真找到天山卻無門而入的人,自然不是內奸,你自己可以給他們丹丸,並且帶他們去天山找個安全的地方去修行,而本就不想活下去的人,你也可以讓他們自身自滅去。而,唯有內奸才不需要丹丸依舊可以活下去。”


    宮主笑著點點頭:“其實是我一直執著,故而才不願意真正去找到誰才是背叛我的人。因為我已經受了很深傷,我不想知道還有誰背叛我。才會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可是如今,血魔再出,我已經不能再如此自私了。該我做的事情,我必須做了。”


    黎詩愉在旁邊點點頭,非常支持這宮主。


    宮主看向黎詩愉:“謝謝你。”


    突如其來的道謝,黎詩愉竟然不知道為了什麽。


    宮主笑了笑說道:“謝謝你,讓我放下了對你先祖的執念。如果我沒有龍孤泓和你進入幽冥宮,也許我還不會去想,到底曾經的我是不是太過執著了。我一直以為我是那個受傷害的人,可是龍孤泓罵醒了我,而你一再讓我的內心得到了震撼。如果沒有你們倆個孩子,我也許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如今,師父和大師兄都離我而去,我所有最親近的人,都接近因為我而死,如果還如此的自私沉浸在自己的情劫之中,真是愧對我曾經是天山的金女。”


    說到這裏,這宮主非常慚愧的歎了口氣。


    “明明早就該想通的事情,我竟然拖到了現在。如果早一點想通,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任何事情都能那麽簡單的想通,恐怕這世上的人都沒有煩惱了。我也有自己的執著。我曾經一味的執著要救我的母親,要解除上官家族身上的詛咒,我還希望可以重新建起獸皇族。我曾經內心中憎恨所有如此殘忍對待獸皇族的人,我希望殺死每一個詛咒我們獸皇族的人。如今想來,一切有因就有這份果。”


    池天蘭也點了點頭。


    “雖然宮主如今好似想通了,而且也覺得這一切都是萱偌所為。但是宮主難道沒有覺得這其中依舊透著幾分古怪嗎?”


    “你是想說,你的先祖為何會讓萱偌這般欺騙我。將這一切罪名都背負在自己身上?”


    “是!”黎詩愉點點頭。雖然這池天蘭沒有說清楚,可是黎詩愉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這萱偌騙了宮主,將她身上的金光異火還有仙根都弄沒有了。而這兩樣東西對這血魔最有用處。


    可是萱偌肯定沒有這本事兒,能讓宮主陷入騙局的隻可能是自己的先祖。


    如果說這其中完全沒有自己先祖的問題,宮主怎麽可能會上當?雖然是自己的先祖,可是黎詩愉這人還是非常公正的。


    獸皇族之所以要麵臨今天的這一切,一定是有自己先祖的原因的。不管怎麽樣,做了就必須要承認,這才是正人君子所為,雖然她是個女子,但是也絕不會隨便推脫責任。


    “這些就要問你的先祖了。到底為何上官要如此對我,咱們隻能去找萱馨了!你的外祖說的沒錯,找到萱馨,也許當年這些秘密就都可以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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