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你的盛嫣嫣是一個綠茶婊。"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我也要結案陳詞。


    "你一定要這麽直接?"他的氣息籠罩在我的頭頂上,吹動了我的發絲,有點癢癢的。


    他四兩撥千斤,看來是打算袒護盛嫣嫣。


    我最看不上這種男人了,我就不相信他這雙鷹般的眼看不透一個女人。


    我解開他衣服的扣子,然後把衣服扔到他的身上去掉頭就走。


    他拽住我的胳膊將他的外套又重新的披到我的肩上:“又使什麽小性子?”


    他將我拉到他的麵前來:“我說過不信你嗎?”


    我瞅著他有點不敢置信:“那你跟我說一遍盛嫣嫣是個綠茶婊。”


    他輕笑,伸出手指在我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好,我說,盛嫣嫣是個綠茶婊。”


    他說得認真,眼神也真誠。


    我一肚子氣頓時就煙消雲散。


    “這次綁架盛嫣嫣有很大的嫌疑。”我對桑旗說。


    “我現在正在調查,那個綁你的人我在酒店的監控裏已經調取了他的樣子,很快就能找到他。”


    “那萬一是你的盛嫣嫣做的你會怎樣?”


    “再糾正一次她不是我的。”


    他這算什麽?撇清他和盛嫣嫣的關係?


    盛嫣嫣不是他的心肝寶貝嗎?


    我咬著唇凝視他,琢磨著。


    他曲起手指在我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你這麽快就倒戈於我,我有點難以置信。”


    “那你希望我做一個聽信奸妃的讒言的昏君?”他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


    “你是說盛嫣嫣是奸妃?”這個不太符合正常劇情啊,他應該不信任我信任盛嫣嫣才對,然後悲憤地看著我讓我善良點。


    但是,劇情好像跑偏了。


    “我有眼睛,會看的。”他低頭看我穿拖鞋的腳:“你剛生完孩子,我送你回病房。”


    他摟著我的肩膀一起走進電梯,依稀聽見盛嫣嫣從病房裏傳出來的哭聲。


    “如果那個人抓到了,他說是盛嫣嫣指使他的,你會不會報警?”我仰頭問他。


    “我已經報警了。”他目不斜視看著電梯上方跳動的數字:“不論是誰,都沒有逍遙法外的特權。”


    “你怎麽這麽帥。”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他的臉:“我以為你會包庇盛嫣嫣,必竟她是你的小心肝。”


    “你一個晚上提了幾次了,你到底有多嫉妒她?”他低頭看我。


    “嫉妒還好,隻是覺得她太綠茶,假人一個,討厭死了。”


    “不嫉妒就算了。”他重新抬頭看著數字:“那我就把她留在身邊,反正她又乖又聽話。”


    “那何仙姑不也又乖又聽話?”


    “她笨。”


    “可是盛嫣嫣歹毒。”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以前你的身邊沒有出現讓她忌恨的人,一個人不會輕易改變,三歲定八十。”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看走眼了?”


    “那誰知道你?”


    他似乎還想跟我理論一下,電梯門開了。


    桑時西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像刷了一層黑油漆。


    他來了沒找到我,就來找我,結果在電梯裏抓到我和桑旗在一起。


    他的目光定格在桑旗摟著我肩膀的胳膊上。


    “桑旗。”桑時西的聲音很冷,含著冰碴子的:“我太太剛生完我的孩子,不能亂走。”


    他著重了“我的”兩個字,真夠沒意思的。


    “是我去找他的。”我說。


    桑時西忽然伸手將我從桑旗的身邊拉過來了,差點把我給拉摔倒。


    他很粗暴地解開我身上桑旗的外套,丟到了桑旗的身上去:“桑旗,以後我希望你和我太太保持距離。”


    桑旗抱著自己的外套,他看著桑時西的眼神很安靜:“哥,走廊風大。”


    “如果你能保護好她的話,她也不會早產一個月。”桑時西拽著我往病房走,我轉身回頭看桑旗。


    他站在電梯門口,因為個子太高,腦袋頂都要碰到了電梯的頂部了,像一棵筆直的樺樹。


    今天我見到桑旗,結果令我很滿意。


    他沒讓我失望,他很拎的清,沒被美色給蒙蔽雙眼,知道誰是忠的誰是奸的。


    我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頭跟桑旗比心,誰知道剛伸出手就被桑時西給發現。


    他捏著我的手腕:“你在幹什麽?”


    “比心啊,你沒見那些韓流明星特別喜歡做這個動作......”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給拽進了房間,門在我的麵前關上,也關上了桑旗那張俊俏,我看一百遍都不會厭的臉。


    桑時西很生氣,他把我搡在床上,兩個保姆趕緊來扶我,他向她們吼:“滾出去!”


    保姆們挪動著胖胖的身子,走出了病房。


    我發現桑時西現在是越來越愛發火了。


    我坐在床上,順手拿過一包梅子往嘴裏丟了一顆:“稍安勿躁,別這麽容易激動。”


    他在我麵前站了片刻,倒也冷靜了下來。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裏是不帶任何情緒的,就像我是他的下屬或者秘書,他在跟我交待公事一般。


    “明天你出院,然後去美國養身體。”


    “不去。”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走,我又不是他養的狗,想怎樣就怎樣。


    “不去也得去。”


    我冷哼,都懶得回答他。


    他如果敢強迫我,我就報警說他非法禁錮。


    我往嘴裏一顆一顆地丟著梅子,梅子好鹹,快齁死我了。


    我滿屋子找水喝,桑時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我:“夏至,如果你不受控製,我會讓桑旗一無所有,你信麽?”


    我正在往嘴裏倒水的動作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他眼睛很黑,黑的仿佛外麵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的那種。


    他不是嚇唬我,他能做到的我知道。


    “我信。”我放下水杯,很誠懇地告訴他:“但是關我屁事?”


    “好,如果你繼續這麽固執的話,我們拭目以待。”


    以待就以待。


    我向來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


    如果桑旗有一天一無所有,我不會嫌棄他。


    但是如果他恨我讓他一無所有,我就一腳踹開他。


    桑時西還是不夠了解我,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嚇住我?


    嗬,他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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