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西拽下了衛蘭的手,衛蘭氣得臉都變色。


    “你知不知道她剛才承認了照片就是他發的?你就這麽護著這個女人?她現在欺負到你媽頭上來了你也置之不理?”


    “媽,夏至是屬瘋狗的你別招她,她就不咬你。”


    呸,他才是瘋狗。


    我真想狠狠地啐他,但是今天我不是來跟他們吵架的,逞口舌之爭有什麽意思?


    今天我看到了白糖,等宴會結束了我在知道桑旗的現狀我就滿足了。


    宴會完了之後白糖累了,在保姆的懷裏甜甜地睡著了。


    我看著他目不轉睛的,桑旗忽然跟我說:“你想不想晚上帶他洗澡?”


    我當然想了,但是我怎麽覺得這裏麵是個套啊。


    我狐疑的看著桑時西,他笑了:“你還真是天生多疑,你想想看你身上還有什麽值得被騙的東西?你還有跟我交換的條件嗎?”


    “照片。”我說。


    “你現在承認了照片在你這裏?你信不信我會告你散播這些淫穢的照片,讓你進去呆幾天?”


    我知道她他不會報警,照片裏的畢竟是他媽,他還要臉。


    最終他讓我抱著孩子坐上車,白糖在我的懷裏呼呼大睡的模樣實在是可愛。


    我低頭看著他對桑時西說:“他睡得那麽熟,就不要洗澡了。等會兒在你家門口把我放下來,你現在可以跟我說桑旗他們現在的現狀吧?”


    “你確定要在這裏聽?”


    “說吧,你讓我陪你去應酬我已經照做了,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既然你想要現在知道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桑旗,他母親,還有你的好朋友穀雨以及桑旗以前的合作人南懷瑾,他們都死了。”


    我很莫名地抬頭去看桑時西的眼睛:“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嗎?”


    “你明知道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是事實。”


    剛才晚上衛蘭就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桑時西跟我說的我依然不信:“你以為我找不到他們的消息,就會聽你在這裏胡編亂造?”


    他把他的手機扔給我:“你自己看好了。”


    他給我看的是一個海外的新聞,是在米國某一個州的一片海域上,有一架直升飛機出事故飛機上有四個中國人一個老外全部遇難。


    神經病,那些都是一堆殘骸根本看不出來什麽是什麽。


    我把手機扔給他:“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曾經讓人去米國找他們,根據一年多前他們的航班記錄,他們在洛杉磯待過一段時間,然後又乘直升機去德克薩斯,在一片海域上麵飛機出了事故,然後失事了。那個老外的妻子已經證明老外當時是擔任桑旗他們那架直升機的飛行員。”


    我抱著孩子半天都沒動,冷風從窗口的縫隙裏吹進來,吹得我渾身都冰冷。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的初冬,我怎麽覺得我的冬天特別多。


    我待了好一會兒才自嘲地哼笑:“你折騰了我一個晚上,現在卻告訴我這種消息?”


    “我知道你不會信,如果你想自欺欺人的話我倒也不反對。”


    他從我的懷裏把孩子抱走,然後車徐徐的在路邊停下來。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可以下車了。”


    我不知道是怎麽打開車門,也不知道是怎麽下了車。


    我站在原地看著桑時西的車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才覺得腳底發軟。


    我不信他是在騙我,我回去以後就瘋狂的找人,讓他們幫我找桑旗他們的消息。


    穀雨那邊所有的她的朋友我們共同的朋友,還有她父母親戚朋友我都跑了一遍。


    然而所有人都告訴我沒有任何的消息,穀雨的父母說在十個月之前穀雨還給他們打過錢,到後麵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我算算時間正好是桑時西說的他們出事的那個時候,難道桑時西跟我說的是真的?


    桑旗不但消失在我的生命裏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包括穀雨包括桑太太?


    我不肯相信,但是又找不到他們的消息。


    日子就這樣既惶恐又無助地過下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們。


    我期盼著哪一天忽然看到桑旗他們出現在我的麵前,哪怕他們仍是恨我都不要緊。


    冬去春來,時間會淡化一個人的記憶,也會淡化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我仍然一個人很平靜的生活著,在桑時西的公司裏做的還算不錯。


    桑時西時不時的還會讓我去客串一下他的秘書,有時候也讓我陪他去參加應酬。


    每次我想拒絕的時候他就用孩子來引誘我,我如果乖乖聽他的話一次,他就讓我陪孩子去遊樂場玩上一天,甚至有一次他還讓我把孩子帶回別墅跟我過了一夜。


    我知道桑時西什麽意思,他時不時的讓我見見孩子,我就越來越念著他,越來越舍不得他,所以桑時西就可以利用我這個軟肋讓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我現在的職位是大禹集團旗下的一家商場的負責人,偌大一個商場都歸我管。


    仿佛一座城堡,我每天都穿著高跟鞋在商場裏麵巡視,走上一圈之後,後腳跟磨的全都是水泡,再後來高跟鞋我就穿習慣了,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們商場有一個品牌的名店,是我第一次遇到桑旗的那個牌子,所以每次巡視的時候經過店鋪的門口,我都會在門外站上一陣子。


    時間不知不覺的已經過去很久了,白糖都快三歲了。


    桑旗離開我的世界也已經有兩年多了,這兩年多來我仍然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可能在我的心裏,就算我不承認,但是也許他真的死了。


    每次想到死這個字,我的心就好像被淹在一片苦水裏麵,怎樣回味都是苦澀。


    這天我又站在這個品牌的店鋪門口發呆,店員出來進去的抱著一個一個的大盒子很忙碌的樣子,因為這個品牌的東西很貴所以生意不是特別火爆。


    我看今天這一箱一箱一袋一袋的,這是搬倉庫呢還是賣貨呢?


    店長站在門口指手畫腳的指揮:“你們動作快一點,今天下午4點之前要送到人家的府上去,手腳麻利一些!小陳,你的衣服已經拖到了地上了,要是弄髒了怎麽跟顧客交代?”


    這個店長平時還算沉穩,怎麽今天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我走過去,她看到了我急忙跟我打招呼:“夏總。”


    我看著他們手裏的大包小包:“這是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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