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我很久,終於鬆開了我。


    這時他手裏的書掉在了地上,我撿起來一看還是那一本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


    我翻了翻都是一些很生澀的詞句,要是我根本就沒有讀下去的欲望。


    我說:“通過這本書你了解了哪些罪犯的心理?”


    桑旗從我的手心裏抽走書扔到了一邊,然後將我拉進他的懷裏,抱著我一起看向窗外。


    天色已經漸漸得黑了,秋天的錦城暮靄沉沉,有種別樣的蕭瑟。


    這裏很偏僻,一般的人找不到。


    我問他:“你為什麽不住在家裏?”


    他沒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在我耳邊輕聲說:“如果我讓你這段時間就待在這裏,哪都不要去,你會不會聽我的?”


    “會呀!”我仰起頭來看著他的黑瞳:“前提是你也在這裏陪著我。”


    他扳著我的肩膀直視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很深,帶著一種我無法辯駁的威懾力。


    他的聲音低沉緩和:“夏至,如果我是一條魚,現在被放在砧板上,麵臨著被宰的命運,你說我是繼續躺在這裏等著那一刀剁下來還是拚命的跳回大海裏?”


    “如果你在廚房裏的話,根本就沒有大海。”我說。


    “那也就是說我隻能等死?”


    “不會死的,桑旗,如果三合會的事情真的跟你沒關係的話,總能說得清的。”


    他忽然笑了摸摸我的臉頰:“再聰明的夏至也是象牙塔裏的乖女孩,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說不清的。”


    “你知道你這樣堅持下去最後的結局是什麽?就算是你鏟除了三合會,讓桑時西坐牢,衛蘭氣瘋,大禹支離破碎,桑先生失去了兩個兒子,而爺爺傷心,除了這些你覺得你還能得到什麽?”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沉鬱的眸色中夾雜著某些悲慟。


    他的大拇指輕輕地在我的臉頰上滑動著,不過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跟我說了三個字:“你不懂。”


    我就知道我說服不了他,桑旗要做的事情我根本沒有辦法說服他。


    無論我是不是他最愛的那個人,我都不能。


    “桑旗…”我緊緊拽著他的衣袖:“難道我在你的心裏說的話就這麽沒有分量?”


    “你想要讓我做什麽,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辦得到?”


    ”放了桑時西,他和霍佳的關係很好,有他做和事佬,你和三合會的關係就能夠緩和,不至於弄得你死我亡。”


    桑旗低低淺淺地笑了,好像是聽一件特別好笑的事情一樣。


    他掌著我的臉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餓了沒有,我叫廚房來拿東西給你吃,你先睡一會兒。”


    “不,我不困…”這句話剛剛說完,困意瞬間向我襲來。


    我不解的抬頭看了一眼桑旗,身體就軟軟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桑旗自然已經不在我身邊了,隻有我一個人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我最終還是被桑旗給關起來了,我醒來以後就赤著腳下床看看除了大門還有什麽別的去處。


    就在我將房間裏的窗戶什麽的都摸了一遍之後,聽到門把手的聲音,一個女孩子手裏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我正一隻腳跨出窗台,她驚愕的看著我愣了一會兒才說:“太太,這裏是三樓。”


    我捂著臉,三樓這麽跳下去非得摔成一張披薩不可。


    她端著托盤走進來:“桑先生讓我拿點東西來給你吃。”


    “放我出去。”我咬牙切齒地對她說。


    “門沒有鎖呀!”她很惶恐地看著我。


    “門沒鎖?”


    “是呀!”


    我走過去看看,果然房間門是一拉就開了房間,門沒鎖。


    ”但是樓下的大門鎖了有什麽用?”


    “樓下的大門也沒鎖啊!”女孩把托盤放在了桌上:“您吃點東西,桑先生說了你如果要是想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走。”


    桑旗居然沒有把我給鎖起來?這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我現在饑腸轆轆,坐下來就吃,剛把一筷子的米飯遞到嘴裏的時候忽然想起我之前莫名其妙的睡過去。


    小姑娘看出了我的猶豫:“飯菜沒有問題,您放心吃吧!”


    算了,我也顧不了太多,弄飽肚子是件大事。


    我飛快的把飯吃完,拿著包包就走出了房間。


    我一直走出了別墅的大門都沒有人過來阻攔我,當我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南懷瑾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冷哼著對他說:“你還真的不想見到穀雨了,居然在水裏麵下藥。”


    “水裏沒問題,”南懷瑾說:“剛才小橘告訴我你從別墅出來了。”


    “那又怎樣?你們又沒有把我鎖起來。”


    “阿旗的本意是不想困著你的,他知道你的脾氣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逃出去,所以與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不鎖。但是,夏至,我跟你說一句話。”


    “什麽話?”


    “一旦你從這裏走出去了,這一切的事情都會變得讓阿旗無法控製,你是他最大的軟肋。現在給你兩條路走,要麽你回去,要麽你去承德和穀雨匯合。”


    “這兩條路我都不會選。”我掛掉南懷瑾的電話揣進包裏。


    我走了半天終於走到了馬路上,打了一輛車直接殺到醫院。


    我聽說霍佳還沒有出院,我要問清楚她到底拿到了什麽樣的證據證明是桑旗做的,如果真的是的話,我可以付出一切換來她對桑旗的原諒。


    我找到了霍佳的病房,她的保鏢自然而然的把我攔在了病房門口。


    我聲音很大為的說,是讓房間裏的霍佳聽到。


    “我是夏至,她知道的,我想要見她!”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聽到夏至的名字,似乎讓他們精神一凜,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就想把我控製住。


    霍佳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讓她進來!”


    他們這才放開我,我掙開他們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霍佳背對著我坐在床邊,正趴在床頭櫃上不知道做什麽。


    我走到離她有好幾米的地方站住了,她說:“不走了?繼續啊!離我近一些!”


    她忽然向我轉過身來,霍佳是短發,現在剪得更短了,幾乎貼著頭皮。


    額頭上還貼著紗布臉上,也貼著一大塊的紗布。


    我迎著霍佳的目光,我既然敢來就能料想到各種後果。


    她讓我走過去我就走過去,我邁開步一直走到了霍佳的麵前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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