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當然吃牛排。


    而桑時西一如既往的吃得十分簡樸,當然他不是為了省錢,他隻是吃不下我那種大塊頭罷了。


    吃著吃著我有一點問題想要問他,因為我忽然想起了今天祁安帶我去掃墓。


    躺在墓碑中孤零零的那個女孩,她看起來好年輕很開朗,不像是想不開會跳樓自殺的人。


    不過祁安也說了她不是跳樓自殺。


    我咬著叉子問桑時西:“我以前沒生病的時候有朋友嗎?”


    他往嘴裏填了一小塊麵包,笑著問我:“幹嘛好端端的問這個?”


    “我覺得一個人總是應該有朋友的吧!但是我怎麽好像沒有。”


    “你的朋友就是我呀!”他伸長手臂摸了摸我的頭。


    “我指的是女性朋友,我總得有什麽閨蜜之類的吧!”


    “你是在國外念書的,回國之後那些朋友和同學都在國外。”


    “哦,原來是這樣。”


    “幹嘛好端端的問起這個?”


    “我偶爾也需要友情嗎!”我朝桑時西眨眨眼。


    “算了吧,天天都把吳芮禾給氣哭的夏至也需要友情了?”桑時西笑著道。


    “吳芮禾她笨都要笨死了。”


    “她不笨一點你,怎麽把她耍得團團轉?”


    說的倒也是,我低下頭繼續吃我的牛排。


    桑時西工作很忙,他在百忙之中跑到片場來找我。


    我有一次去過他的公司見識過什麽叫做分秒必爭,他幾乎是一刻都不停的,作為一個廢柴幫不了他的忙,總不能拖他的後腿吧!


    吃過飯桑時西就去公司了,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這段時間不要去片場了,孫一白答應給你一個角色就一定會給你,乖乖的。”


    “那你不反對我拍戲了?”


    “你這麽喜歡,我反對有什麽用?”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我的完美男朋友!”我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桑時西忽然捧著我的臉吻上來。


    我條件反射地躲開,隻讓他親到了我的臉頰。


    他也沒生氣,隻是極淡極淡地笑了一下就上了車。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我就是下意識裏麵抗拒桑時西對我做出的任何親密的舉動。


    我是不是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覺?


    有多少女孩子想要被桑時西親近,但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魅力,長得吧雖然還行,但是曾經生過病不說,性格也不咋樣,真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麽。


    有驚無險的回到家,坐在梳妝台前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我今天做了什麽?我是不是被那個祁安給強吻了?


    我是不是瘋了,為什麽被人給非禮我卻一點都沒有感到生氣?


    我腦子裏突然跳出四個數字,8023。那是祁安家裏的門鎖密碼,我幹嘛要記得那麽牢?


    該記得不記得,不該記得倒是記得蠻清楚。


    我想起昨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辦開我玩笑的說要跟我和桑時西一起見麵,但是今天看到我也沒提起這件事,我想他如果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桑時西的話,恐怕會害怕了吧!


    再財大氣粗的投資商,可是在錦城桑時西還是隻手遮天的。


    晚上臨睡前我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個地址。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想起了祁安,難不成這是他發給我的他家的地址,他讓我去陪他。


    我有那麽賤嗎?我才不會去。


    我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就睡覺,過了一會兒我的電話響了,我看了一眼是祁安打來的。


    我知道他一定會打電話給我,我下決心不接,可是他的電話卻執著的一直響著,有一種我不接他就一直打的勢頭。


    到後來我心一橫也就把電話給接通了,不論他在電話裏麵說什麽,威逼利用也好,反正我絕對不可能去他家的。


    我剛剛接通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從話筒裏麵便傳出了他低沉的聲音。


    “夏至…”


    聽到他喊我的名字,我竟然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心動。


    “我現在要睡覺了,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夏至!“他的聲音很低,好像很痛苦一樣,和白天的聲音不太一樣。


    我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我發燒了,好難受,你能過來陪我嗎?”


    “發燒了?”我從床上坐起來:“你家裏沒有保姆嗎?”


    “有保姆,但是她們晚上不住在這裏。”


    “那我幫你打急救電話,我知道你家的地址,是剛才你發給我的那個吧!”


    “我不要急救電話,我要你來陪我。”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挑三揀四的。


    “那你病死算了。”


    “過來陪我…”


    他是不是隻會說這句話?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


    “我告訴你,反正我是不可能到你家去的!你不要我幫你打急救電話那,你就病死算了,跟我沒關係!祁安,你給我聽好了,你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你的死活跟我無關,就這樣!”


    我大聲的跟他表明了心跡之後,就掛掉了電話,甚至我還關掉了電話,扔的遠遠的。


    我將被子拉到頭頂開始睡覺,關我什麽事?


    他就是把自己給燒死了也跟我沒關係,我又不是護士,讓我去有什麽用?


    再說不排除他是不是在裝病,他這個人這樣奇怪,動不動就親我。


    這大半夜的我跑去到他家裏,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但是我在床上烙了無數個燒餅之後,最後還是從床上坐起來。


    不知為什麽我心慌的厲害,我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了祁安看著我的那雙黑瞳。


    雖然他對我舉止輕浮,又摟又抱又強吻,但是我總覺得他和一般的好色之徒不一樣,他的眼神裏有種令我心碎的東西。


    我好像是瘋了,我應該是瘋了吧,我肯定是瘋了。


    我竟然在起身穿衣服,給自己左三層右三層的裹上,初冬的夜裏還是非常冷的。


    臨走之前我在家裏找到了藥箱,藥箱裏很全,因為我經常受傷,所以射手座就會備一個特別強大的藥箱在家裏。


    桑時西,在這個時候想到了桑時西我有些遲疑,但是咬了咬唇還是抱著藥箱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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