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好像生氣了,怎麽辦。


    他生氣了我居然有點慌是怎麽回事?


    他那麽愛生氣,跟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實在是不搭。


    我慌慌張張的跑過去仰頭看他的臉色:“你生氣了?”


    “是啊!”他供認不諱。


    “我要認真的考慮一下,才不會顯得在敷衍你啊!”


    “好,你說。”


    “我跟你說,我不愛桑時西,我也很奇怪,我想不通我為什麽不愛他,他那麽那麽完美無缺,好得讓我挑不出毛病出來,可是我就是不喜歡他。”


    祁安聽得很認真,我說的每一個字他都在認真地聽,忽然他就笑了。


    他的笑容就跟陽光一樣燦爛,他似乎很滿意我剛才的話。


    “他又白費勁了,不論怎樣做你都不會喜歡他。”


    他說的好像認識桑時西一樣。


    “你認得他?”


    他沒回答,但是心情卻是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


    他向我伸出手,攤開手掌,我就乖乖的將我的爪子到他的手心裏用力一拉就把我拉到了他的懷裏,然後低頭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今天做點什麽?”


    “我怎麽知道?”反正我剛才跟桑時西請了好幾天的假,至少可以在外麵鬼混好幾天。


    我想了想:“我們去打網球?”


    他搖搖頭:“我在燉牛肉湯。”


    “那你剛才問我做什麽幹什麽?你就直接說在家裏守著你的牛肉湯不就得了。”


    他摟著我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們看電影吧!”


    “看什麽?”


    “當然是那種有色彩的,你說孤男寡女在一起能看什麽?”他笑的壞壞的。


    “你這裏有嗎?”我很疑惑地問他。


    “我家的電視可以收到成人台,”他笑得鬼鬼祟祟的,手裏拿著遙控器:“要不要看?”


    我有點羞澀:“那也沒什麽好看的吧!”


    其實心裏明明是很想瞻仰一下的。


    他似乎仔細地想了想:“算了,不想讓你看到別的男人光溜溜的樣子,看他們還不如看我對不對?”


    他毫無預兆的就脫掉了他身上本來就薄得不能再薄的短袖t恤,笑著向我壓下來:“看健健不健美?”


    我尖叫著躲過去:“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兩隻手撐著他結實的胸膛往外推,忽然我在他的胸口下方肋骨的地方看到了有一塊圓圓的疤痕。


    昨天晚上我都沒好意思仔細的看他,現在才發現。


    我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這是什麽傷?”


    他低頭看了看,剛才還豐富的表情頓時就寡淡起來。


    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槍傷。”


    “槍傷?”我驚了一下:“你中過槍?”


    那塊傷疤硬硬的,但是又不是像很久以前的。


    “你怎麽會受過槍傷?”


    他握住我正在摸他傷疤的手指,淡淡地道:“嗯,已經好了。”


    看他的樣子是不太願意跟我說他受傷的原因,他不說我也很識趣地不再問。


    牛肉湯開始發出香味,電視裏男主角對女主角說:停止散發你的魅力吧,蠢女孩!


    我的口水嗆到了自己,劇烈地咳嗽起來,險些要把自己給咳死了。


    祁安拍著我的後背,遞給我一杯水:“不喜歡這個對白?”


    “喜歡極了。”我喝了水才順了口氣。


    “那要不要我對你說?”


    “你說真的?”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別把肉麻當有趣。”


    他笑的很開心,我看著他的笑容有點恍惚。


    這個男人對於我來說,是矛盾而又神秘的。


    他笑起來,像個孩子一般。


    他忽然捏著我的下巴,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看看我的牛肉湯。”


    祁安身上就是有這樣強大的力量牽引著我,讓我忍不住地想去探究他。


    他去廚房看他的牛肉湯,我的電話也響了。


    我接通了,是一個副導演打電話來的。


    他跟我說話的口吻客氣了很多:“夏小姐?”


    “啊。”


    “孫導的戲準備開拍了,你過來定個妝。”


    “現在?”


    “嗯,現在。”


    “哦。”我居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掛了副導演的電話之後,我走進廚房,他正彎著腰用湯勺嚐湯的鹹淡,估計口味上還算滿意,他的眉頭是舒展的。


    每次看到他眉頭微擰的時候,我都想伸出手把他的眉頭撫平。


    我走過去跟他說:“我要走了,副導演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定妝。”


    他將勺子放到我的嘴邊:“嚐嚐鹹淡。”


    “你聽到沒有?”


    他充耳不聞:“今晚吃火鍋好不好?”


    “我說我要去定妝。”


    “那個戲,我說了算,我想讓他停,就可以一直停下去。”


    “為什麽?”


    “因為我賠的起啊!”他把勺子放下來,拖起我的手:“去超市買菜。”


    “呃?”我看著他:“你還需要親自買菜麽?”


    “又不是親自種菜,為什麽這麽驚奇?”


    “你家為什麽沒有保姆?”


    “我和你的私人空間,不喜歡別人侵入。”


    好吧,我看著他打電話說戲先暫停幾天,然後被他趕上樓換衣服。


    我沒帶衣服來,但是衣櫃裏卻有女性的衣服,都是新的,內衣摘了吊牌甚至都是洗過的。


    我一件一件地翻過去:“嘖嘖嘖,如果你不是開女裝店的,那這些女式服裝難不成是你那個唯一愛過的女孩子的?”


    “就是。”他居然供認不諱:“你可以穿她的,她很大方的。”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我相信了。


    “切。”我的手指從那些柔軟的衣服上滑過去:“都沒有我喜歡的。”


    其實我撒謊了,每一件我都很喜歡。


    他幫我挑了件米黃色的毛衣裙和駝色大衣,他的眼光不賴,選的都是我喜歡的。


    他似乎很了解我,這讓我很惶恐。


    有一個我完全不了解的人了解我,這種感覺很令我不安。


    我大概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去過超市了,可以說在我的記憶裏就沒有去過超市。


    所以,我一進去就像個鄉巴佬一樣驚歎:“哇塞,現在的超市都這麽大嗎?”


    祁安拖著我的手,回頭跟我說:“那你得跟著我,別走丟了,如果走丟了的話,直接去服務台,請服務小姐廣播找人,我就會來尋你。”


    說的我好像白癡一樣,我嘻嘻笑著問他:“那,我該怎麽跟服務小姐說我們的關係?”


    “就說,祁安先生,您身體上最重要的一部分丟了,在我們服務台,請來領取。”


    呃,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想起韓劇裏女主角稱讚男主角是撩妹高手時的一個詞:“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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