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的話衛強聽的很清楚,其實那天衛強在聽到桑榆給南懷瑾打電話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桑榆對他並沒有半點感情。


    對他除了利用就是利用。


    夏至衝他聳聳肩:“桑榆的話你也聽見了,這次你徹底死心了吧?”


    衛強勉強的笑笑:“我隻是想見她一麵而已。”


    “沒什麽好見的,你們倆之間的關係是敵對的,你知道嗎?衛蘭…”夏至停頓了一下:“你如果去醫院看一下衛蘭你就不會再想見她了。”


    “我知道現在她怎麽樣了,桑榆曾經說過她會讓衛蘭變得像她媽媽一樣。”衛強向她苦笑了一下:“我媽種的因就會結這樣的果。”


    衛強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他向夏至和桑旗點點頭:“謝謝,我先走了。”


    桑旗和夏至手牽著手看著衛強的背影漸漸遠去,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問桑榆報仇的感覺如何,她說好極了。”


    “她一定會這樣說,也許她現在的確覺得好極了。過一段時間等她長大了,就會慢慢的明白過來,就像時西死了之後你我真的很輕鬆嗎?”


    夏至緊緊攥著桑旗的手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桑榆回到南懷瑾的家,其實就像夏至說的那樣,衛蘭死了一切並沒有什麽改變,南懷瑾的家裏還一如往常。


    隻不過現在還在工作時間,南懷瑾就已經坐在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文件袋。


    桑榆走過去徑直拿起來:“什麽?”


    “離婚協議書。”


    她都不把協議書從文件袋裏拿出來直接就連著牛皮紙袋撕個粉碎:“我說過了,你不愛上我我就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


    南懷瑾看著她,現在桑榆的任何舉動,都已經激怒不了他了。


    他揚揚眉毛:“桑榆…”


    他還要說什麽,桑榆忽然覺得胃裏哪塊有點不太舒服,一個勁的往上湧,她衝南懷瑾擺擺手:“不論有什麽難聽話,等會兒再說。”


    她衝進了樓下的洗手間,趴著馬桶大吐特吐。


    吐了好久,苦膽都快吐出來了,才喘息著從馬桶上抬起頭來。


    南懷瑾遞給她一條毛巾:“你怎麽了?吃壞東西了嗎?”


    桑榆搖搖頭:“剛才聞到了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什麽味道?是劉姐正在燉魚湯。”


    “就那個味道,好腥好腥,特別難聞。”


    南懷瑾的臉色忽然的慘白起來,拉著桑榆的胳膊:“你聞到魚湯的味道會反胃?你的生理期呢?什麽時候來的?”


    桑榆眨巴了一下眼睛:“生理期上個月初。”


    桑榆愣了一下,也立刻反應過來。就算是她從來都沒有經曆過這一切,但是也不難猜得到。


    南懷瑾緊扣著桑榆的手腕:“走,我們去醫院。”


    桑榆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幹嘛那麽著急?”


    南懷瑾將桑榆拉出了家門,然後將她塞進了車裏。


    匆匆忙忙趕到了醫院裏,桑榆做了檢查,等待報告的時候,桑榆坐在南懷瑾的身邊,看著他略顯緊張的神色,笑道:"幹嗎這麽緊張,不就是搞出了人命?"


    "是不是這世界上就沒什麽事情能夠讓你覺得緊張的?"


    "偶爾也有。"桑榆聳聳肩:"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南懷瑾看向前方,再也不說話了。


    桑榆怎麽會放過他,依然喋喋不休:"如果我懷孕了,你打算在怎麽辦?"


    南懷瑾的眉毛動了一下,雖然沒說話但是桑榆看得出他的內心此刻一定波濤洶湧。


    "給你三個選項哈,第一,讓我打掉孩子跟我離婚。第二,生下孩子跟我一起養大。第三,生下孩子之後跟我離婚。"桑榆咂咂嘴:"再怎麽排列組合也就這幾個選項了。


    她以為南懷瑾是不會回答的,但是沒想到南懷瑾忽然很快地答道:"第二個。"


    這次桑榆都有點驚奇了,她睜大眼睛蹲在南懷瑾的麵前:"你認真的?"


    "不然呢?一個生命。"南懷瑾伸手拽她起來:"別蹲著,對胎兒不好。"


    "你這樣說好像篤定了我肯定懷孕了一樣。"桑榆打了個響指:"這孩子來的太及時了,剛好你要跟我離婚,我就懷孕了,哈哈哈。"


    桑榆開心地樂不可支,南懷瑾可沒她這麽開心。


    報告很快就出來了,護士站在檢驗室的門口喊桑榆的名字:"桑榆,報告出來了。"


    桑榆蹦蹦跳跳地過去拿過報告跑到回南懷瑾的麵前,將報告打開,用她的手機蓋住那個檢驗結果。


    "你猜,結果是什麽?"


    "不知道。"


    "你猜猜嘛?"


    "不需要猜,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剛才我問護士了,她說結果是用陰性或陽性來反應的,那我們就一點點解開謎底?"


    桑榆玩心大發,也隻有她在這個時刻還能如此滿不在乎。


    她手裏拿著手機慢慢地往邊上移動:"買定離手了老公,你買大買小?"


    南懷瑾不理她,眼睛卻盯著她的手機。


    慢慢地,藍色的用印章蓋的印子出現了一點點邊,應該是邊框。


    桑榆留意著他的表情:"別緊張,字還沒有出現。"


    如果換做其他人早就被桑榆給搞瘋了,她就是這樣惡趣味喜歡這樣的遊戲。


    手機一點點地挪動,出現了一個字的偏旁:"哈!老公,你看!"桑榆指著那個字:"雙耳胖,哦,陰性的陰和陽性的楊都是雙耳旁。"


    "玩夠了麽?"


    "當然沒有。"桑榆停下來仔細想想:"再往右邊挪下去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這樣,"桑榆飛快地將手機挪了一個方向,遮住了字的下半部,隻露出上半部。


    "老公你看,這樣一來,這倆個字這麽看起來並沒有區別,可以是陰也可以是陽,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猜中了,就算我懷孕了,你也可以選擇你想選擇的,不必一定要選第二種。"


    南懷瑾看著她,用桑榆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


    他站起來:"不管是什麽結果,隻要你懷孕了,我的選擇隻有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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