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和另外九個人,包括徐斌在內,都一起張大了嘴,陸子清對明月歌道:“別張著嘴了,臉已經很長了。”


    明月歌腦門青筋直跳,揍了陸子清一拳。枉我還以為你對老娘一見鍾情!原來是你見過老娘的死相!


    小柒問道:“但是後來我就不認識你了?”


    陸子清點點頭:“按照我的經驗,如果在蜃無妖霧洞穿三千世界的情況下,做了足夠多的改變,那麽就會改變未來的洪流走向。如果一個人在這裏死夠了足夠多的次數,就等於被蜃無完全吞噬了。蜃無吞噬了他的未來,他和大家的因緣,他的過去也因此無法存在。所有跟他相關的人,都會忘記這個人的存在,自動接受一個可以被理解的現實。”


    “在那之後,生還者裏不會有人記得發生過什麽。蜃無也可以大搖大擺地遁入某個安全的時空,不會有人記得蜃無曾經出現過。”


    陸子清道:“鴻蒙老祖曾經說過,蜃無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這種能夠洞穿某一時間節點,同時影響到三千世界的力量。它用這種力量,甚至可以通過抹殺未來的方式,來殺死已經飛升的上仙。好像它過去曾經成功過,也因此,大妖蜃無被天尊們列為頂級大妖,擁有最大程度的威脅。”


    “不過我和同伴們在錦鯉戰中遇到它的時候,按鴻蒙老祖的說法,它已經被封印了。所以我遇到的大妖蜃無,是已經被削弱過的。”


    “而且也不用擔心。”陸子清道,“現在它更弱了,不但依舊被封印著,而且沒有憑依,為了逃走還被捅了。”


    “後來鴻蒙老祖把它做成妖氣封印給了你?”明月歌問。


    陸子清點點頭,額頭亮起天魂印記。四周一片震驚崇拜,哇,九個天尊的聖印!


    明月歌下了斷言:“你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陸子清昂首驕傲:“不才,拯救世界也不是一兩次了。天尊們給我留的作業是——拯救三界。”


    “哇……”四周一片羨慕嫉妒又崇拜的目光,被他裝到了。


    明月歌道:“所以你不肯脫下甲胃,也不肯摘下頭盔?你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能說,是因為怕引發不可估量的麻煩?”


    陸子清點頭,時空旅行,我有經驗。隻要不露臉,總有辦法補救。留下的信息越多,將來埋自己的坑越多。


    小柒怪道:“那你還敢把這些消息全都告訴我們?”


    陸子清道:“無妨,依照正常的未來走向,你們全都會忘記的。我隻要不在天尊的眼皮子底下,暴露自己的長相和名字就行。”


    神武隊裏忽然有人哭了出來:“我們就要死了?噢,就連存在都被徹底抹殺,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陸子清點頭,很遺憾。神武隊的哭聲頓時翻倍,哪怕是平時再堅強的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的。


    陸子清安慰道:“我所知的未來就是這樣的。所以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幫我一起想一想,你們是在什麽情況之下,會成為蜃無的本體。”


    “我沒死?”徐斌更接受不了這一點,激動道,“難道我徐斌貪生怕死?”


    “不會有人覺得你貪生怕死的。”陸子清搖頭,“但是你確實沒死。隻不過你也似乎不記得發生過什麽,隻是每天發狠地一個人練著功。”


    “九陽煉妖陣。”明月歌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想我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她對徐斌拍拍肩膀,陽光道:“不是你貪生怕死,是因為九陽煉妖陣的修為你達不到,而且隻需要九個人。”


    徐斌一呆,哭得更凶了,抱著頭四處亂撞,叫著:“為什麽我這麽弱?”


    陸子清一掌切在徐斌的後脖子上,把他打暈了。然後對明月歌道:“繼續說。”


    “如果你沒來,想必這裏會發生極為慘烈的戰鬥吧?”明月歌問。


    陸子清點點頭,蜃無是操控局麵的大師,如果打不起來,它就會努力拆分,把你湊到會見麵就動手的人麵前。比如把一個人送到三個對手麵前,機會難得,這個倒黴的人不可能不被殺。然後蜃無再拆分那三個人,送到幾個看到同伴屍體的對手旁邊。戰鬥中,再把其他的同伴不斷湊過來。人是一種很情緒的動物,人越多越容易往死裏打。


    一般人很難保持冷靜,因為迷霧還會慢慢滲透人的心靈,讓人的精神受到聲音、血腥味道等環境因素的影響,逐漸被妖氣侵蝕,感到憋屈,過度緊張、恐懼,進而變得陰暗、暴力。


    “所以,如果我們沒有把蜃無解決的話,所有的人都會互相殘殺而死光?”明月歌問。


    陸子清點點頭,簡單地推理一下,必然會如此。蜃無是來吃飯的,它選擇了鴻蒙書院每年一度的龍門賽,這個時間節點在三千世界當中都完全重合。假如它得逞了,四大院最優秀的弟子們,在三千世界中都會被徹底吞噬,鴻蒙書院將一蹶不振,鴻蒙老祖的臉也會被徹底打腫。


    它蜃無,就是這麽的囂張,敢對九大宗門乃至九大天尊直接宣戰。因為沒有人能抓到它,等它吃飽了,可以隨便遁入某個已被吞噬的時空離去,都不會有人記得它曾經來過,因為所有相關的未來都消失了。哪怕目的沒達到,它也可以施施然離去,遁入另一個安全的時空。因為這種洞穿時空的能力,就算是最強大的武神,也拿它絲毫沒有辦法。


    隻是蜃無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一次陰溝翻船沒跑掉,被鴻蒙老祖給封印抓住了。


    後來鴻蒙老祖又把封印得很虛弱的蜃無,給丟進了新生錦鯉戰的戰場,考驗了陸子清一下。在陸子清成功擊敗蜃無之後,就獲得了擁有妖氣封印的資格。


    這就是陸子清所知道的情況。


    “天尊們不是偶然抓住蜃無的。”明月歌澹澹地說,“是因為我們,我們九個人使用了九陽煉妖陣,先把蜃無給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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