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龍族少女驚慌地道歉,“我再給你倒一杯。”


    “不用了。”白子浩給龍族少女撐腰,“現在物資那麽緊張,就不要浪費茶葉和蜂蜜了。”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陸子清一眼,“你說是吧?”


    陸子清很鬱悶,龍輝軍這麽可怕的嗎?竟然把這龍族少女嚇成這樣。


    “走,我帶你去。”白子浩在少女感激的目光中,把陸子清給揪了出去,陸子清明顯感到,自己離開之後,龍族少女鬆了口氣。


    走到大街上,白子浩也鬆了口氣,皺起眉頭,對著陸子清道:“你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在南海鎮不要把‘龍輝軍’三個字掛在嘴上。而且在這片大陸的任何地方都是一樣,這三個字不要隨便說出口,除非你特別想死。”


    “沒有人喜歡龍輝軍。”白子浩冷冷道,“你又不是真正的龍族,隻是個人類。如果你想要在晚上莫名其妙被人暴打,你就盡管四處去宣揚,說你在找龍輝軍。”


    然後白子浩對著湖邊的方向一指:“那邊就有龍輝軍的人,你自己去找吧,不會錯過的。還有,你最好不要回到剛剛那個旅店了,盡量自己找住的地方吧,這都是為了你好。”


    “就此別過。”


    白子浩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說完就走,把陸子清丟在街邊不管了。


    陸子清目瞪口呆了一會兒,龍輝軍有這麽招人恨麽?他歎了口氣,向著湖邊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這個跟小青海差不多大的湖泊,似乎都被結界給籠罩了起來。陸子清從沒見過這麽大的結界,比望京的城防結界還要大數十倍,光是這個結界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資源。


    路邊豎著一麵龍輝軍的旗幟,不知道被誰給撕破了。對麵還有一麵,被丟了泥巴上去。


    陸子清覺得,這都是人類混混才會做的事情,原來龍族也一樣。


    南海鎮裏人類和龍族的居住地涇渭分明,人類的住所靠近鎮口,龍族的住所離湖邊比較近,屋子會顯得更大一些。有些龍族的血脈比較低,不能化成人形,都群居在湖裏,遠遠就能看到有很多龍族和樣子比較詭異的海龍種、亞龍種,在湖邊爬來爬去。


    湖邊有一個哨卡,許多強壯的龍輝軍戰士出現在陸子清眼前,在他們身後,兵營把守的結界核心,閃動著法陣的光芒。


    這地方果然很好找,因為從這裏開始,周圍的氣氛就變成了囚犯集中營。陸子清看到,那些住在岸上的龍族,正從各自居住的房間裏出來,變成人,排著隊,通過哨卡進入湖畔的區域。


    陸子清覺得這一幕像極了某些電影中的場景,因為這些龍族的臉上,都帶著恐懼焦慮的表情,一個個艱難地邁步往前走,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全都低著頭不說話。而龍輝軍戰士們全都殺氣騰騰,用懷疑的目光掃過每一個龍族。看樣子所有南海鎮的龍族,每天都要通過龍輝軍的檢查,才能進入湖畔區域,領取食物,到湖水中沐浴,現出龍形遊弋。


    陸子清震驚地在一旁觀望著這一切,如果沒有那個排著隊接受安檢的壓抑過程,光看湖畔的話,感覺還是挺美好的。湖很美,岸邊綠草如茵,每一個成功通過檢查的龍族,都在享受夕陽美景和新鮮的食物。他們或在水中遊弋,或在草地上以人類的樣子野餐,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幸福表情。


    但是加上哨卡這邊類似集中營的氣氛,感覺他們這幸福的表情就不是那麽美好了,仿佛隨時會進毒氣室,今天就是他們活著的最後一天。


    龍輝軍有人沿著隊伍走過來,先檢查每一個龍族的身體,是否呈現出了墮落的跡象,比如爪子有沒有變黑,眼瞼裏麵有沒有出現混濁。那些排隊的龍族大概都被嚇怕了,一個個非常老實。


    陸子清眼瞅著有一個脖子後麵缺了幾塊鱗片的年邁龍族,被龍輝軍戰士揪出來按在地上,不停地哀嚎著:“我隻是受了傷!我真的隻是撞了一下!”


    然而這名龍輝軍戰士的目光異常冷酷,用鎖鏈勒著老龍的脖子,把他捆了起來。


    “誰知道你的鱗片是不是變黑了,被自己摳掉了?”龍輝軍的隊長走了過來,用殘忍的目光死死盯著這老龍,“你老老實實地進去檢查一下,隻要確實沒事,大家自然會放心。”


    “我受夠啦!”這老龍現出原形,嚎叫著試圖掙脫鎖鏈,雙眼變得血紅,爪子也隨即變得烏黑,拖著兩個龍輝軍的人就衝上了天空。


    陸子清還沒來得及有所舉動,隻見龍輝軍有人化作一頭更強壯的巨龍,把這老龍的脊梁一爪捏碎,用鐵鏈把它的喉嚨勒緊,令其不能噴吐龍息,也無法進行吞噬。


    “該死的化骨龍!”


    僅僅眨眼之間,被扭斷脖子的老龍就倒在了地上,屍體已經呈現出了許多墮落的特征。


    “爺爺!”一個龍族少年悲鳴著從隊伍裏衝出來,無法接受這一切,向著龍輝軍發起了攻擊,“不是的!我爺爺不是化骨龍!他是被你們逼的!”


    “小雜種!”


    很快有人把瘋狂的龍族少年製服,一頓暴打,拖進哨所裏去進行檢查。


    排著隊的龍族都一臉呆滯地望著這一切,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誰敢吭氣,更沒有誰敢出手阻攔。


    一名龍輝軍戰士聲色俱厲地對著四周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龍族能夠永存!你們已經看到了,不遵守規矩的,八成就是化骨龍!全都給我排好隊!”


    陸子清現在深刻體會到,敖雙麵對的是什麽樣的處境了,他歎了口氣,向著那個龍輝軍的隊長走去。


    “幹什麽的?”對方很警惕。


    “我是東海的使者。”陸子清亮出身份,“借一步說話。”


    然而對方完全沒有跟著他走的意思,反倒是四周的龍輝軍呼啦一下把陸子清給圍住了,用各種兵刃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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