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年輕人,如果你不是來告訴某家答案的話,還是別打擾某家唱歌了。”


    說著,船家繼續吆喝起來:


    鷙鳥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


    寧北川歎息,接著轉身,聽著船家的歌謠越來越空靈,他回到竹船中央。


    “怎麽樣,吃癟了吧?”


    九龍聖主笑了笑。


    “罷了,明日我再去瞧瞧。”


    寧北川開口。


    一夜無話。


    次日。


    寧北川再度出現在船家身後,聽著他緩緩吟唱,寧北川聽的很認真,似乎能從著歌謠中聽出吟唱者的心事。


    猛然,一聲熟悉的歌謠響起,寧北川直接一楞,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船家的歌謠變得空靈起來: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餘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


    這歌詞,何其熟悉,正是現實大名鼎鼎的《離騷》!


    怪不得,之前聽起來如此熟悉,原來如此!


    若說船家的夢中之人是自己過往具象化的體現的話,那眼前的歌詞正是訴盡他的生平!


    “前輩,我知道您是誰了!”


    彼時,寧北川開口,很是欣喜道。


    “哦?”


    “說說吧。”


    船家一聽,聲音戛然而止。


    其實,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乎自己是誰了。


    這歌聲給與了他治愈。


    已經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誰了。


    那日,九龍聖主說的不錯,有懷疑,就問夢中之人便可。


    但盡管如此,聽到寧北川的話,船家還是有些動容,雖然嘴上不在意了,可心底還是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要聽聽,萬一寧北川說對了呢?!


    “您是屈原,屈平氏!”


    寧北川開口說道


    “是麽?”


    “那某家可得好好問問那夢中之人。”


    船家開口,語氣淡淡,顯然已經沒了之前麵對這一切的興奮程度。


    “好了,沒事的話某家要唱歌了……”


    船家開口,下了逐客令。


    寧北川歎息一聲,躬身告退。


    “怎麽樣?”


    九龍聖主問。


    “我知道他是誰了,但他似乎並不相信。”


    寧北川說道。


    “正常,他在這裏存在了數不清的歲月,該有的記憶早就忘卻了,就算你說出了他的真名,他也不一定能記起來,所以,還是早做打算吧,還有一天就到頭了。”


    九龍聖主歎息。


    這一夜。


    竹船在血海緩緩飄搖。


    船家做了一個夢。


    夢中,同樣的時間,同樣的鬥笠,同樣的江麵,遠處,有一塊石碑,上麵雕刻著三個大字:汩羅江。


    汩羅江?


    “這與某家的真實身份有關聯麽?”


    船家皺眉,接著看向了船尾,那裏,一位如同一般身穿鬥笠的船家佇立。


    周邊是白霧繚繞,看起來十分具有仙氣!


    這便是船家的夢中之人,整日都在唱著讓他共鳴的歌謠。


    這日,夢中之人的語氣更加激烈,連帶著身邊的霧氣都開始翻湧沸騰起來!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餘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


    夢中之人語氣激烈,聲音很豪邁,時而刮風,狂風呼嘯,時而下雨,煙雨朦朧


    江麵上,竹船輕蕩,有漣漪向著四周蕩漾開來。


    “先生。”


    彼時,船家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夢中之人的肩膀。


    刹那。


    風息,雨止!


    此刻,那夢中之人停頓了下來,接著看向眼前的江麵,唉聲歎息道:“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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