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已下,一切都塵埃落地。


    胤禛安安心心待在貝勒府裏,為了維持人設,一邊替康熙抄寫經書祈福,一邊替宜修重新籌備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完全不管外界的紛紛擾擾。


    充滿喜慶氛圍的婚房裏,掛滿了鮮豔的紅綢。


    宜修身著華麗的婚服,端坐在雕花大床上,頭上覆蓋著精致的蓋頭,靜靜地等待著胤禛的到來,心中既期待又緊張。


    此刻的宜修,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胤禛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知道,這一刻將成為她人生中的最重要時刻,她將真正成為胤禛的妻子,而不再隻是一個妾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宜修的心也愈發緊張起來。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喜帕,感受著那份喜悅和幸福。


    終於,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宜修知道,她等待已久的那個人即將到來。


    當胤禛推開房門時,宜修的心跳驟然加速。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種溫暖而深情的注視讓她感到無比安心。胤禛緩緩走到床邊坐下,輕輕地揭開了宜修的蓋頭。


    宜修抬起頭,迎上胤禛的目光。


    這一刻,兩人眼中隻有彼此,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他們的眼神交匯在一起,傳遞著無盡的愛意和承諾。


    “貝勒爺……”


    “小宜,特殊時期,隻能給你補一個簡單的婚禮……”


    “不,隻要是可以成為貝勒爺的妻子,妾身已經很滿意了。”宜修望向麵前這個真的實現了諾言的男人,滿心都是感動。


    她不在乎什麽儀式,不在乎婚禮要有多盛大,她隻在意胤禛的心,隻要胤禛心中有她就好。


    “願如此環,朝夕相見。”宜修抬手,露出了之前胤禛送她的玉鐲,眉眼含情的看著胤禛。


    “願如此環,朝夕相見。”胤禛握住了她的手,淺笑著回複了同樣的話。


    這一夜,兩人在紅燭的照耀下,相互依偎著一夜好眠,但卻也有人默默垂淚,難以安眠。


    ……


    “福晉到——”


    “給福晉請安。”


    一片鶯鶯燕燕、動聽的請安聲中,宜修穿著一身正紅色的華美旗裝坐到了主位上。


    “各位妹妹請坐吧。”


    “謝福晉。”


    四貝勒府裏就這麽小貓兩三隻,齊月賓和宋婉兒兩個格格分坐在座位的兩側,齊月賓的下方是侍妾梅啟月和袁玉秀,宋婉兒的下方坐著侍妾劉清雪。


    第一次拜見福晉,所有人都來得整整齊齊,裝扮得體,絲毫不敢怠慢。畢竟能讓貝勒爺請旨扶正,哪怕心中酸澀,也不得不承認宜修是多麽受貝勒爺的偏愛。


    “第一次在主院接見各位妹妹,妹妹們不必多禮。剪秋,把準備好的見麵禮呈上來。”宜修坐在上首,麵容嬌豔,眉眼含笑,柔聲吩咐著。


    “是。”剪秋應是,領著一群小丫鬟上來,把給每個人的禮物都一樣呈上。兩位格格是差不多的一整套玉飾品,隻不過送齊月賓的是荷花樣式,宋婉兒的是桃花樣式。而三位侍妾是花色各異的布匹,都與她們的風格相稱。


    不管幾人心中是怎麽想的,看見如此貼合心意的賜禮,眾人連忙起身行禮謝恩。


    “妹妹們不必多禮,合心意便好。”


    “多謝福晉賞賜,正是奴婢喜歡的顏色呢。”劉清雪又行一禮,第一個站出來,語氣稍顯諂媚,惹得其他幾人沒忍住瞥了她一眼。


    宜修見狀,嘴角的滿意的笑容又上揚了一度,溫和的說道:“喜歡便好。府上事宜不多,諸位妹妹不必每日都來請安,我和貝勒爺商量好了,每逢五逢十來一次即可。”


    此刻的宜修有著胤禛的偏愛,又成功當上了正福晉,底氣十足,自然不需要靠請安來彰顯威嚴,同樣也不是很想要日日看見胤禛的其他女人,索性將請安的日子減少,一個月來個五六次也就可以了。


    “是,到底是福晉大度心善。”劉清雪依舊是第一個出來搭話的,她可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反正這段時間的冷落已經讓她想清楚了,這後院啊還是得有個靠山。而福晉,在她看來就是最好的靠山。


    “好了,今日無事就到這裏吧,不多留你們了,剪秋,你去送一送。”


    “是,妾身(奴婢)告退。”


    宜修都端茶送客了,幾人也就乖乖的起身離開,倒是劉清雪猶猶豫豫走在最後,不敢直接拜見宜修,隻拉著剪秋表達了自己“拜山頭”的意思。


    到底是懷孕時間長了,隻是接見了幾人,宜修就感覺有些勞累,坐在裏間,由染冬服侍著卸下頭上的裝飾。


    剪秋送完幾人回來,站到宜修的背後,輕柔的替她按摩著太陽穴。


    “如何?”宜修沒有睜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剪秋的情況。


    “奴婢見幾位格格和侍妾都還算恭敬,就是劉氏最後拉著奴婢,給奴婢塞了個荷包,言語間讓奴婢多替她說說好話,看上去是有投靠福晉的意思。”剪秋溫言細語的回稟著剛剛送人時的觀察。


    “劉氏?”


    宜修睜眼,起身由剪秋和染冬服侍著更衣。


    “是,劉氏原先是前院伺候筆墨的侍女,沒什麽根基,被打發到後院來就失寵了,日子想來是不太好過。福晉可否要收下她?”剪秋一邊替她換著衣裳,一邊細心的解說著劉清雪的底細。


    “不著急,後院的這些女人隻要安分,我也不會虧待她們。”底氣十足的宜修此刻可不缺什麽下屬。


    “是,貝勒爺心中隻有福晉,後院那些人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亂說什麽……”宜修嗔怪,但實際上也得意的不行。夫妻和順,肚子裏的阿哥也即將誕生,這樣的日子宜修再也沒有更滿意的了。


    ……


    簡單的婚禮後,胤禛又在主院過了三晚,才回到前院休息,連續七天待在書房裏抄寫經書。


    “貝勒爺,您歇歇,喝口茶。”蘇培盛端上來一盞溫茶,有些心疼的看向筆耕不輟的胤禛。


    “行吧,正好抄完這遍。”放下筆,胤禛舒展了些手指,接過蘇培盛手上的茶喝了一口。桌子上已經放了厚厚一遝抄完的經書,《地藏菩薩本願經》《無量壽佛經》《彌陀經》等等,凡是可以替長輩祈福的經書,胤禛都抄寫了一遍。


    “爺可要用膳,奴才吩咐他們上膳。”


    “今日不在前院用膳,去……清荷齋。”


    蘇培盛慣例性的一問,沒想到胤禛的回答卻和他想的不一樣。反應過來的蘇培盛鬆了口氣,貝勒爺總算是要進後院了。


    隻是,清荷齋?貝勒爺這是想起來齊格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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