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時不喜歡揣測別人的心思與想法,時時刻刻在意別人的想法...


    那樣活著很累。


    所以當南鄉時走在半路上,被人攔住的時候,也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攔住他的人正是前兩天在窗外偷偷盯著神宮麻衣看的吉岡學長。


    吉岡學長臉色很難看,看上去妒火中燒。


    這人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陰狠。


    南鄉時一向不喜歡和目光陰狠的人打交道。


    那會讓他有種被老鼠盯上的感覺。


    “你是一年a班的南鄉時?”


    “是。”


    南鄉時回答,若無其事從他身邊走過。


    這小小的動作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卻極大。


    於是吉岡學長麵色猙獰,伸手想去抓南鄉時領口。


    南鄉時把他的手推開。


    用的力氣很輕。


    吉岡學長隻被他推倒在地,很圓潤地滾了一圈。


    等他再爬起來的時候,麵色都有些猙獰了。


    可能是嫉妒南鄉時能和神宮麻衣每天說一兩句話,又可能是南鄉時剛才一走一推,有些輕描淡寫的動作侮辱到他了。


    這讓南鄉時也禁不住搖頭。


    有些人確實心胸狹窄,但他沒想到他能撞上這種人。


    於是他強調一句:“是神宮麻衣拒絕你告白的。”


    這和他無關。


    吉岡又沒對他表白。


    可顯然吉岡學長沒打算聽他說這句話——氣火突然上頭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


    還好這時候有人攔住了吉岡學長。


    南鄉時看一眼,發現是秋城高中劍道部的學員。


    看來他們是跟著吉岡一起過來的,估計就是為了攔住容易上頭的吉岡。


    “你好,南鄉同學。我是三年級的學員前田大輔,劍道部的,算起來也算是南鄉同學你學長了。你們兩邊能不能都稍微冷靜點。”


    為首的前田大輔道。


    他有點自豪,秋城高中劍道部的劍道大賽的成績向來不錯。


    南鄉時注視對方一會兒道:“拉偏架?”


    前田大輔自豪的臉色僵硬了。


    拉偏架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你們兩個人打架,幾個人勸架,他們幾個關係比較好,就嘴上勸架抱著你不讓你打對方,好讓對方打你。


    剛才這些劍道部學員應該就在後麵看著了,眼見吉岡要吃虧才出來。


    這怎麽看都是拉偏架了。


    而前田大輔也確實存有這種想法,他們在後麵站著就是幫忙看著吉岡的。


    畢竟劍道部一擁而上欺負一個普通學員,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沒想到南鄉時這直接就說出口了。


    前田大輔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掛不住了。


    同時,他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南鄉時的膽子為什麽這麽大啊?


    明明都已經被他們包圍了...


    “我們沒有這意思,南鄉同學,我們隻希望你和吉岡的事情你們倆解決。”


    該有的表麵功夫還是得有的。


    前田大輔提議道:“這樣吧,南鄉同學,你和我們去劍道場吧,我會給你防具還有竹刀的,你們的事情兩個人自己解決...對了,南鄉同學練過劍道嗎?”


    他問了一句。


    南鄉時懶得回答對方這個問題。


    當然也懶得跟著他們去劍道場。


    他不想打架,因為主動找人打架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動手往往隻能逞匹夫之勇,不是明智的選擇。


    至於換個地方打架,那就更沒必要了。


    因為打架就打架...根本就沒必要再挑個什麽地方。


    這和脫了褲子放屁沒什麽區別。


    再加上南鄉時確實沒有動手打架的心思...


    現如今都是現代化社會,凡事都是得講道理的。


    再加上‘打架’這個詞,是在雙方實力一致,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才能成立的...


    於是南鄉時等著前田大輔說完話,接著才道:“不用去劍道場。”


    “不用去劍道場?”前田大輔表情困惑。


    “嗯,太麻煩了。”


    南鄉時點頭。


    “你們一起上吧。”


    ......


    這次對於南鄉時來講確實算不上是打架鬥毆。


    隻是一方打人,另一方挨打。


    在打到一半的時候,南鄉時就有種家長動手揍自家熊孩子的感覺了。


    特別是南鄉時還要注意力度,不能太用力把孩子打壞了,但也不能太輕,免得孩子再犯相同愚蠢的錯誤。


    這就比去川稻組一趟還要累。


    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


    畢竟是秋城高中的學生...


    也算是自己學生了吧?


    那就更不能打壞了。


    隻能打疼他們了。


    於是南鄉時一邊打,看著他們滿地疼得翻滾,有幾個劍道部學員都差點哭出聲了。


    他莫名有點心疼,手下抽打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帶著些許老師教育學生意味。


    所謂教育學生,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或許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可...南鄉時又能怎麽辦呢?


    已經動了手,總不能中途停手吧?


    南鄉時不是那種半吊子的人。


    且中途停手,肯定對他們未來不利。


    高中時代...畢竟是塑造人格和正確三觀的重要時期。


    他隻能繼續動手,真有種打在他們身上,痛在自己心裏的感覺了。


    南鄉時動手打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


    於是有些關心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人回答。


    南鄉時隻能繼續動手。


    直到終於有學員終於疼得叫起來:“有事!你別打了!”


    “好。”


    得到了回應,南鄉時答應了。


    又動手多給吉岡以及拉偏架的前田大輔補了幾下。


    這才算是正式結束了。


    南鄉時伸手扶起他們兩人,頗為關心地問了一句:“沒事吧?”吉岡與前田兩人有些站不穩。


    他們兩人沒說話,隻是用有些惶恐的表情看著南鄉時。


    “所以從今天這件事,你們是不是學到了暴力隻會給我們彼此帶來不便?”


    南鄉時溫和地問了一句。


    他竟有種以前當老師時候的感覺了。


    吉岡和前田大輔沒敢說話。


    但等到他們看見南鄉時動手把他們偷藏的甩棍擰得彎曲的時候,就立刻上下點頭。


    南鄉時把擰得彎曲的甩棍丟在一邊,笑著點頭:“好。”


    吉岡與前田大輔能領會到這一點,也不枉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南鄉時沒繼續待下去。


    他把書包重新提起,這才悠悠然地離開秋城高中。


    看著夕陽落下,他心情大好。


    言傳身教、誨人不倦竟讓人心情如此愉悅。


    古人果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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