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麻衣一回到家就把早川叫過去問了不少問題。


    她覺得肯定是這人有問題,說了買貴點的照相機,卻給她買了破爛貨,還沒照兩張照片就壞了。


    唯一讓她心情還不錯的就是橘貓生活不錯,大有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家的感覺了。


    很好,有些意思...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先把橘貓先拿下,再收南鄉時當手下,這也不失於一個選擇。


    就是這橘貓什麽時候配種?


    神宮麻衣站在旁邊,盯著橘貓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思考。


    要想把握住一個人其實很簡單,給他一個家就可以了,同理,貓也應該差不多。


    而在另一邊的女傭見她抖動著雪白小腿,思考的模樣,又輕聲討論起來了。


    “小姐在想什麽呢?”


    “前幾天好像聽說神宮財閥和有一家公司發生經濟糾紛了,估計是在思考對策吧?”


    “哎?可我聽說好像是小姐正在忙著投資海外公司吧?是要出國了嗎?”


    她們嘀嘀咕咕的,不敢讓神宮麻衣聽見。


    而在另一邊。


    問詢室內安安靜靜的,南鄉時坐在其中,旁邊陪著一位警察。


    南鄉時過來當然不是坐牢的,是因為前兩天遠池公寓著火事件有了新的進展。


    好像是消防員在處理後續痕跡的時候,在公寓內部發現了明顯的引火物。


    所以警察推斷這是一起有意的縱火事件,遠池公寓附近的不少住戶都被傳喚了。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南鄉時。


    畢竟當時南鄉時的房間有被撬門而入的痕跡,引火物也在附近。


    這一起針對縱火事件大概率是麵向他的。


    “南鄉同學,你不要害怕,我們叫你過來隻是想簡單地詢問幾個問題。”


    警察安慰他一聲,一副安慰剛去上學的小孩子不要坐立不安的表情。


    “好。”南鄉時回答。


    警察詢問的問題其實並不複雜,主要就是詢問南鄉時最近是不是得罪了那些人,或者說是和什麽人發生過衝突了...這當然屬於白問。


    因為南鄉時的身份背景很幹淨,一眼看過去就是十七歲的未成年人。


    一個未成年人...那還能有什麽要人命的矛盾?


    南鄉時簡單回答幾句。


    男警察也聽不出來什麽,可就這麽讓南鄉時回去他們又有些不甘心。


    因為入室盜竊外加引燃物就在附近...怎麽想都不像偶然。


    二十分鍾後,有人推門進來:“陽鬥,讓他走吧。”


    “可是前輩,事情的脈絡還沒捋清楚...”


    “遠池公寓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上麵發話了,讓他走吧。”


    他們一陣交流,後麵的南鄉時主動開口了:“不好意思,在走之前我能不能拿走一樣東西?”


    “東西...?什麽東西?”男警察有些奇怪地看了南鄉時一眼。


    “木刀。”南鄉時微笑。


    火場的東西一般都會保留在原地。


    但昨天南鄉時抽空回了一趟已經被燒得亂七八糟的家,發現自己的木刀不翼而飛了。


    估計是消防隊員清理火場痕跡的時候,將其判斷成嫌疑證物帶回了警局。


    本來就是南鄉時的東西,所以他要取回來並沒什麽壓力。


    隻不過取回來的木刀已經被燒得焦黑,刀鞘焦黑。


    “原來是你啊。”南鄉時領回木刀,看見了警局前麵站著的七篠花火:“是你父親讓你過來的?”


    七篠家由於劍道技藝精湛,在警界、政界一向都有所名望,背後的勢力很大。


    說句誇張點的話,隻要南鄉時不是當著幾十萬人麵前直播露臉殺人。


    要弄他從監獄中出來都不是事情...就算真那樣做了,七篠家也有很多辦法能撈他出來。


    當然,南鄉時從不需要別人撈他出來。


    沒地方能關住他,除了他自己。


    “是。”


    七篠花火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


    接著她又抬頭,看了眼南鄉時手邊焦黑的木刀。


    “可惜。”


    七篠花火姣好端正的五官上第一次流露出遺憾的表情。


    南鄉時的木刀是一柄好刀,她上次就親身體驗過了的。


    但現在,這木刀通體焦黑,看過去就知道已經沒法再用了。


    南鄉時笑了一聲,然後說道:“看著。”


    七篠花火歪了歪頭,表情奇怪地看著他做出了一個拔刀的動作。


    木刀是不需要的刀鞘的,這是常識。


    因為木刀隻有一個簡單的圓滑弧度,沒開鋒,是殺不了人的裝飾品。


    南鄉時的木刀不同。


    他抬手,腳下肌肉繃緊,手臂帶著手腕,手腕帶動木刀!


    出刀!!!


    嘭!


    原本已經燒糊發黑的刀鞘隻一個瞬間就被崩碎!在刀鞘的碎片中,木刀的刀身滑出!


    那明明隻是一柄木刀,是放在家中的裝飾品。


    但其上反射出來的森森寒芒,卻給七篠花火一種銳利難當的感覺。


    麵對這一刀,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這一刀砍過來,是擋不住也逃不掉的。


    木刀的刀尖積蓄著力量,如同暴動的火山,讓七篠花火不難懷疑,這一刀砍過來,怕不是立刻就能讓她纖細的肢體炸成七八塊。


    神心無智流是古劍術。


    古劍術是殺人術。


    南鄉時的木刀是能殺人的。


    嘭——


    空氣中傳來一聲悶響。


    木刀停住,空氣中好像都還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南鄉時居然發力的途中,硬生生停止了木刀,阻止了火山爆發。


    七篠花火重新恢複呼吸,白皙嫩滑的大腿滑過汗漬,還在輕微顫抖。


    南鄉時的木刀尖端冒著些許白煙...與空氣摩擦出了白煙。


    但他沒有任何表情,拔出木刀的動作保持不動。


    隻是這樣站著,就好像是一座不斷向外滲出寒氣的冰山。


    “這一刀有名字嗎?”


    七篠花火反複品味著剛才南鄉時那一刀,輕聲問道。


    雪白的大腿內側還在無意識發抖,止不住的抖...


    “沒有名字。”南鄉時收回木刀,有點好笑。


    他哪有那個時間把這一刀兩刀都取個名字。


    不過是隨手一刀。


    他隨口回道:“就叫做‘七篠花火保南鄉時從警局出來’一刀吧。”


    聽著這名字。


    七篠花火很不滿地皺起了眉毛。


    這麽驚豔的一刀,就必須要有一個好名字才行。


    不過...


    “你要收我當徒弟?”


    每日一問環節又來了。


    七篠花火開口提問。


    “不收。”


    南鄉時把腳拔出,擺了擺手,自顧自地往前麵走去。


    這一刀算是答謝七篠花火專門來警局保他出來的恩情。


    他往前麵走去,然後七篠花火才發現。


    剛才南鄉時站立著的地麵。


    凹陷出了兩個腳印。


    清晰無比...


    但她沒發現的是,在背後不遠處。


    還有個人把這一切都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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