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秋城劍道社不少人不對神宮麻衣這位中鋒抱有期待的。


    畢竟誰都沒見她練習過劍道。


    所以,就算被譽為秋城高中才女的神宮麻衣上台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還是集中於末尾的七篠花火身上,期待她能把荒川女子劍道社的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因此,在看見神宮麻衣中鋒直接連斬三人,動作漂亮幹淨得有種專業女流劍士感覺的時候,不少秋城劍道社的女生都張大了嘴巴。


    “那是神宮同學嗎?”


    “好厲害...她平時有跟我們一起訓練嗎?”


    “沒有吧,神宮同學一直都是坐在旁邊看的。”


    “真有天才啊。”


    下麵的秋城劍道社女生小嘴微張,滿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雖然神宮麻衣平時不可一世的模樣讓她們其中一些人心裏很不舒服,但這家夥是真有兩把刷子啊。


    第一輪很快結束,神宮麻衣摘了麵甲,窈窕的身姿襯托出來,白色劍道服讓她多了一分凜然英氣。


    她也受到了劍道社對待熊貓一樣的待遇。


    “神宮同學,剛才的動作好帥啊!學過劍道嗎?”


    “神宮同學好強啊!真的天才!”


    “太厲害了!”


    “......”神宮麻衣。


    剛剛走下台的神宮麻衣皺著好看的細眉,對於四周突起的好意有些無可適從。


    若是周圍是那種平時那樣找她搭話,故意諂媚的態度,那麽她肯定會冷笑著拒絕。


    可現在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幹淨純粹,沒有平時交際中故意、假意討好的意思...


    麵對如此真心實意的態度,神宮麻衣也有些困擾,她下意識在人群中找了找南鄉時的影子。


    沒能找到,神宮麻衣收回視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人把水瓶遞過來。


    “神宮同學,請喝水。”旁邊不知道是誰把一瓶礦泉水遞過來。


    一瞬間,嘈雜的聲音全部安靜下來。


    女子劍道社成員都有些詫異地盯著這瓶礦泉水,真不知道是哪個勇士遞過去的。


    與神宮麻衣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相處一個月,她們也知道神宮麻衣不好相處,更是有些潔癖,不太喜歡別人遞過去又拿過來的東西。


    可讓她們沒想到的是,神宮麻衣居然沒有露出那張慣用的‘嫌棄臉’,而是猶豫了一會兒,接過礦泉水,皺眉思考道:“謝謝...我記得你是...和我同學年的綾井憐同學吧?”


    神宮麻衣不僅沒有一臉嫌棄...還挺認真的道謝了。


    下麵的女子劍道社成員們一愣,繼而爭前恐後。


    “我的!我這裏還有毛巾能用呢!”


    “謝謝...”


    “神宮同學!要喝其他飲料嗎?我去買!”


    “我喝不了那麽多,川上同學。”


    “神宮同學記得所有人名字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畢竟都相處一個月了。”


    神宮麻衣表情很奇怪地看了一眼。


    人或許都是這樣。


    平時女子劍道社成員都有種對神宮麻衣高不可攀的感覺。


    但等到她們發現神宮麻衣這個人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難相處,或者說是高不可攀的時候,她們就都願意主動靠過來。


    神宮麻衣皺著眉毛,一臉困擾的表情在她們眼中十分新奇。


    能記住平時從來沒說過話的人的名字這一點也讓她們覺得很帥氣。


    最主要的是神宮麻衣長得太漂亮了,烏黑的長發幹淨利落,一絲汗水從白皙下巴滑落,順著漂亮的鎖骨將白色劍道服濡濕的有種異樣色氣的感覺。


    但對女生們來講,最有殺傷力還是她那張帶著些許困擾憂愁的表情——讓人想很關心地靠過去問‘哎?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情都可以隨便傾訴出來’的感覺。


    “神宮同學的皮膚好好看喔,是怎麽護理的?”


    “我沒怎麽做過護理。”


    “我能摸摸看嗎?”


    “哎...?”


    “神宮同學的胸也好大...我能...”


    話題愈演愈烈,神宮麻衣平時毫不變色的冰山女王臉都抹上了一層鮮紅色。


    平時她肯定就一句囉嗦丟過去了,但或許是體育館的溫度太高,把她一向好用的腦袋都燒得有些糊塗了。


    她居然無言以對。


    還好這時候南鄉時剛從外麵走進來。


    神宮麻衣這才分開人群,抱歉道:“不好意思,我還有話要和南鄉同學說一下。”


    “怎麽了?”南鄉時莫名地看了眼神宮麻衣。


    “她們平時...都是這樣的嗎?”神宮麻衣用毛巾擦了擦臉。


    體育館太熱了...她的理智好像也跟著這熱氣一起化作的白氣蒸發了。


    她被人堵著搭話的情況不是沒有。


    但剛才那情況,她實在不知道怎麽應對,隻能找個借口。


    “平時?”


    南鄉時看了看神宮麻衣身後像是猶若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表情的女生們,大概把事情弄懂了。


    “這不是挺好嗎?有這麽多人願意親近你。”


    他戲謔地笑著。


    神宮麻衣則是把毛巾攥緊,麵無表情:“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把我當成傻子?”


    “沒有。”南鄉時有些好笑:“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反應,用白河朋花的話來講,或許就是很可愛吧。”


    “...你是不是覺得和我關係好就能隨便亂說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南鄉時簡短回答:“第二輪比賽又要開始了,你如果覺得被她們這麽熱情對待受之有愧...那就把冠軍拿回來。”


    冠軍...


    神宮麻衣有一個瞬間愣神了。


    仔細想一想,她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為自己拿冠軍的心思。


    通常就是神宮家如何要求,她就怎麽去做。


    不管是演奏、花道、棋藝、舞蹈...這些成就都是神宮家要求的,她從來都沒基於自己的意願拿過這些東西。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同時側過臉:“我對關東比賽的冠軍沒有任何興趣。”


    接著,神宮麻衣又輕輕地抱著胸口:“不過,說得也是,雖然對關東比賽的冠軍沒有興趣,但榮譽就是榮譽,多一塊獎牌送入我的榮譽櫥櫃裏也沒有壞處,挑戰挑戰沒有人能完成的五十人敢鬥也是個目標。”


    她很幹脆放出言論。


    就好像她根本就不是為了秋城女子高中劍道社上台比賽,而是單純對五十人敢鬥賞與冠軍有了興趣。


    可就算是這樣。


    南鄉時目光中戲謔的意味也還是讓神宮麻衣難為情地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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