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溪的車停在碧水灣的樓下,不一會,夏悠然就慢悠悠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她穿著一條天藍色的絲緞長裙,又黑又直的長發如墨一般的披在她的肩膀上,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細腳高跟鞋。手中還拎著一盒小籠包。


    她拉開了葉言溪的車門,笑眯眯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順手將手中的小籠包塞在了葉言溪的手中,笑眯眯的說到:“這是我一大早起來揉麵做的小籠包,快點嚐嚐味道。”


    葉言溪簡直就是受寵若驚,他的確非常喜歡吃小籠包,對顧家唯一的留戀,也是去世的爺爺,曾經大早上起來給他揉麵做小籠包吃。作為顧氏的開創人,他更喜歡的是養養花,種種地,做點喜歡吃的麵食。


    在顧遠山出軌,甚至是公然帶顧言騁回家的時候,顧老並沒有站出來,站在他們的這一邊,隻是,對於顧遠山要求葉子衿將顧言騁認下來這件事情默認。


    在這一件事情上,他們無法做到同仇敵愾,而他們之間的祖孫情,在這一刻被天生就會討好人的顧言騁取代了。


    這麽多年來,直至顧老去世之前,葉言溪從未間斷過對他的探視,可是,他們之間的隔閡早就已經深深的埋下了,也不是輕易可以抹去的。


    唯有,顧老去世的時候,葉言溪才將他的埋怨放下。近鄉情怯,曾經最喜歡的小籠包也成為了他的禁忌,這麽多年來,他再也沒有嚐過小籠包的滋味了。於他而言,這並不是簡單的一種食物的味道,更加是他情感的寄托。


    如今,在夏悠然殷切的目光之下,他還是打開了食盒,抓起了一顆小籠包吃了兩口,熟悉的滋味,總是讓他心口湧起了一番不一樣的滋味。


    在夏悠然的注視之下,他還是將這盒小籠包吃了完了,雖然隻有小小的五個,但是,這種熟悉的味道,總是令他必有一番滋味。


    夏悠然看著他吃完了小籠包,眉眼彎彎,笑容燦爛,這一笑,仿佛是冬日裏溫柔和煦的暖陽,將他心底枯萎的,陰暗的角落照亮。


    葉言溪咳嗽了一聲,將食盒收起來,放到了後座,收起了原本輕快的表情,有些嚴肅的說到:“昨晚,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放心,鄭雲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好人,我有點擔心你。”


    一說到鄭雲的事情,夏悠然連忙揮了揮手,非常不在意的說到:“你別在意他,她再怎麽的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你放心好了呢。”


    “不,我不放心,我們公司最近招了一批新人,其中有個蘇蘇幹活很利索,能力也很強,我到時候讓她跟著你,也是一個女孩子,也能夠在生活上多照顧你一點。”


    “你真的是。”夏悠然被葉言溪的草木皆兵搞的又好笑,又好氣,但是,原本要說出來的話,最終還是藏回了自己的心裏麵,點點頭,說到:“行吧,那你讓蘇蘇下周去夏氏娛樂報道,行吧。”說著,靠近了葉言溪的麵前,有些調皮的說道,“還是說,你不放心我,想要找人監視我呢。”


    “瞎說什麽。”葉言溪有些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輕的咳了兩聲,微微的笑了起來。開車往他們要去的話劇院開去。


    看完話劇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葉言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真的是饑腸轆轆,幸好,剛剛來之前吃了夏悠然做的小籠包。


    他自然的幫夏悠然拎起了包,拉著夏悠然的手說道:“走吧,去吃點什麽東西。”


    夏悠然還是第一次看話劇,她出生鄉野,從小到大從未接受過這樣子的文化熏陶,就算是被夏老帶回夏家,她唯一的時間也拿來不停的學習,僅剩的空餘時間,最喜歡的還是睡覺,並不是花多少的心思去進行這一類的文化熏陶。而她的父母偏心,也不會記得帶來她這種地方。


    這是她第一次看話劇,帶給她的震撼是無窮的。她還沉浸在話劇中久久不能回神。她順從的被葉言溪牽著手,慢悠悠的走出了話劇院。


    直到坐在了葉言溪的車上,葉言溪問他去哪裏吃飯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激動的對著葉言溪說到:“真的是太震撼了。”


    葉言溪忍不住笑了,這樣子的話劇,他真的是從小看到大,雖然他的童年也算是過的不幸,但是,他的媽媽,他的外公外婆出生世家,書香門第,這樣子的教育,貫穿了他的整個童年和青少年。就算是前幾年,他陪他媽媽散心的時候,總是會去看看話劇,騎騎馬,放鬆一下心情。


    並且,說實話,今天的這個話劇,其實演的也一般,近幾年,內娛的發展越來越扁平化,甚至是還有些框框條條,現在的娛樂圈的掌權人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些煤老板了。現在娛樂圈都是一個資本家的醜孩子,而不是當年百花齊放的美人。一些在電視劇裏麵撈金撈完了,就想著來話劇這種地方鍍金。


    今天這個男主角,估計也是那個資本家的醜孩子來鍍金的,演技真心的很一般。


    “你覺得震撼在哪裏。”葉言溪被夏悠然的誇張給逗笑了,忍不住的開口問他。


    夏悠然一本正經的回答到:“人呢,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而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人終究會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我始終都看到阿珍困在少年之時,困在不能回答的年歲裏,原生家庭對他的傷害,總是令她傷痕累累,她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可以治愈她的人,卻又以另外一種方式,失去。可是,就算是這樣子,她也沒有放棄啊。”


    葉言溪不由得沉默了起來,他也是那個阿珍啊,那個被傷害,被原生家庭傷害的人,他和夏明琛惺惺相惜,因為兩人經曆相同。


    夏悠然忽然伸手緊緊的握著了葉言溪的手,笑眯眯的說到:“我是那個火熱的少年,我會溫暖的你的心。”


    葉言溪勾了勾唇,眉角多了幾分柔軟的繾綣,驀然無奈又癡眷的低頭笑了笑,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不也是滿身傷痕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的人嗎,她也被辜負,被欺負,被傷害,被pua。可是,她始終透出的是明媚的陽光,是笑意滿滿的,充滿活力的少女。


    兩人剛在雅座坐下,忽然有人從葉言溪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一聲:“言溪,你也在這裏。”


    葉言溪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馬就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對著那個人叫了一聲:“舅舅,你怎麽在這裏。”


    夏悠然也跟著葉言溪站了起來。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他穿著一身正裝,五官線條都是精致的淩厲,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莊嚴和肅穆。


    這是葉言溪的舅舅葉懷川啊,夏悠然在心中默默的感慨到,他舅舅是現役軍人,就算他現在沒有穿軍裝,就算他現在笑意滿滿,可是身上始終都抹殺不了一股殺氣。


    外甥像舅,葉言溪的這張臉,完全遺傳了他舅舅的英俊和精致。果然,葉家的人,從老到小都是好看的。


    葉懷川扭頭看了夏悠然一眼,臉上立馬就顯露出了十足的八卦,笑眯眯的盯著夏悠然。葉言溪立馬對葉懷川介紹到:“舅舅,這是我的未婚妻,夏悠然。到時候,我們兩個人訂婚,你一定要來參加啊。”


    葉懷川立馬就伸手拍了拍葉言溪的肩膀:“你這小子,還真的是,厲害厲害啊,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被你騙到手了呢,怪不得都看不上你姐姐和哥哥給你介紹的對象,不過,叫我說,我也看不上,軍隊裏麵那些個五大三粗的野丫頭,嘖嘖嘖,言溪啊,還是你眼光好。”


    葉言溪放下了原本的矜貴,打趣到:“我說舅舅,舅媽知不知道你說的這話,還是說,舅媽也讚同你的觀點呢。”


    一說到舅媽,葉懷川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變,他“嘿嘿”的給了葉言溪兩拳,言語不善的說到:“小家夥,你本事不錯呢,算計到你舅舅身上了,我告訴你啊,我今天說的話,你給我爛到肚子裏麵,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不然的話,我一定讓你好看。”


    葉言溪衝著夏悠然神秘的一笑,那輕揚的唇角分明浮動著一抹令人察覺的狡黠之意,葉懷川正想要警告葉言溪幾句,身後,忽然有人叫了他一聲,他扭頭過去和著大步走來的人交談起來了。


    葉言溪湊到了夏悠然的麵前,低聲的說到:“我舅舅是個妻管嚴,可怕我舅媽了,我舅媽說東他不敢往西。我舅媽可是當年的女兵之王,她可是軍中的神槍手。當時看上我舅媽的人數不勝數,最終還是被我舅舅給近水樓台,捷足先登了。當時,他們兩人結婚的消息一出來,我舅舅還被軍隊裏的人群毆了。”


    說到這裏,葉言溪像是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像是天上的明月,無比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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