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穎拉開口罩露出麵容,對那人輕聲說道:“刀娘,我是吳阿穎。”


    “啊!吳阿穎,你還活著?”刀娘瞬間睜大了雙眼。


    吳阿穎二話不說掏出隨身攜帶的短刃,把外邊的鎖頭撬開,拉開門。


    刀娘雙腿中的鮮血已把破碎的褲腿染紅,右腿小腿處傷口已經化膿。她隻能單腿站立,兩條手臂上也是傷痕累累。


    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吳阿穎架起刀娘的右臂就往外走。刀娘虛弱著身子,嘶啞地說道:“外邊門衛有他們的人,帶著我你也走不了。”


    “別說話,忍著點。”吳阿穎硬是托著她慢慢地往外走。


    在經過值班室時,吳阿穎透窗看見大金牙兩個人已經睡著,不時有鼾聲傳出。她平複氣息,鎮靜自如,緩緩地帶著刀娘走出大門。


    吳阿穎看了一下手表,豇豆和馬臉四個人已經走了40多分鍾,應該在自己回去的路上不會遭遇。


    她背起刀娘快步離開倉庫,找到自行車,讓刀娘側坐在車座前的橫杠上,助跑幾步後,飛身上車,快速朝遠處登馳......


    四合院的客廳裏,宗承、田華實和大師兄趙幸福及李興龍、竇峰、蘇東幾人聽吳阿穎講了倉庫的情況。


    右小腿打著夾板渾身傷口都做了處理的刀娘,坐在輪椅上講述了吳阿穎從娛樂城逃走後柳常有的一些事情——


    吳阿穎的逃走,讓柳常有十分震怒,他一方麵派手下沿江搜索,另一方麵通過他哥哥柳常江的關係,利用案件協查讓各區縣幫助尋找吳阿穎。結果,半個月還沒有找到就認為吳阿穎已經死了。


    柳常有借機對體檢中心進行了大清洗,把安學芳父親原公司的老人全部辭退,換上了自己的死黨。因刀娘在調查自己父母死因的過程中被仇家追殺,是安學芳的父親將她從死亡邊緣救活,所以也被看成是安學芳的人,遭到辭退。


    後來他發現隨時帶在身上的儲存卡被掉包,更是焦急萬分和恐慌,懷疑是吳阿穎做的。但吳阿穎已經死了,無法追查核實。


    通過分析監控,認為吳阿穎一定是受自己妻子安學芳所指示,在掉包成功後,安學芳又協助吳阿穎逃走的。


    安學芳因為柳常有用卑鄙手段吞占其父親的公司,早已與柳常有形同陌路、勢成水火。


    柳常有為逼迫安學芳交出存儲卡,先是對安學芳大打出手,後又讓人經常去對安學芳的父母進行恐嚇。


    刀娘離開娛樂城後,主動承擔起看護安學芳父母的責任。因同前來騷擾的流氓多次發生爭鬥,被抓到拘留所待了15天。


    一出拘留所,就被柳常有派人將其弄到紡織廠廢舊倉庫中,天天嚴刑拷打,逼她去向安學芳討要存儲卡。


    聽完刀娘的敘述,大家一時沉悶起來。


    田華實率先開口道:“現在看來,柳常有的犯罪活動還是非常嚴重的,甚至還很猖獗,這與我們以前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


    但從其囊括的範圍來看,這些違法犯罪單單靠一個柳常有是不可能完成的。


    旅遊業、房地產、交通運輸、農貿市場、中小額貸款、珠寶古玩、典當拍賣等行業,他都有涉及,而且做得還很大。


    現在又發現他非法拘禁上訪人員。”


    “他還販賣人體器官!”刀娘插嘴說道。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她就接著說道:“劉彥明不知道從哪拉來不少人,好像都是三無人員,看著都是傻乎乎的。每次都是下半夜悄悄運到娛樂城體檢中心,在地下室做的器官手術,有一次還被我偷偷看見過。”


    “這不是殺人麽?!”趙幸福憤怒地說道。


    竇峰問:“什麽是三無人員?”


    田華實道:“三無人員一般都是私人小煤礦常雇傭的挖煤人員,這些人沒有戶口、沒有固定收入來源、沒有居住場所。嗯,恐怕最近一些地方失蹤人員增多,與柳常有販賣人體器官有關了。”


    宗承道:“老田,接下來怎麽辦?”


    “撥草撩蛇!”田華說道。


    見大家不解,他接著說“欲讓其亂,先讓其瘋。過去我們總是要等證據湊齊才采取行動,這樣做雖然穩妥,但遭殃最多的還是老百姓。現在我們要通過一係列地行動打亂柳常有的節奏,讓其瘋狂,讓他自己把犯罪證據給我們送過來。”


    當然,因為宗承老弟是古武家族的人,不能隨便參與世俗爭鬥,所以有明確師徒關係的四個徒弟,都不能以公開身份出手。”


    宗承笑著看向吳阿穎道:“嗯,看來阿穎要小丫扛大旗了。”


    田華實凝重地看著吳阿穎說道:“雖然柳常有認為阿穎已經死了,但阿穎也不能太公開,畢竟我們所麵對的不單單是柳常有,柳常有隻能是冰山的一角。


    我們也可能是一隻孤雁。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化的情況下,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我們得謹慎再謹慎,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大意。”


    宗承和他的五個徒弟及刀娘都表情嚴肅起來。


    隨後,田華實帶著吳阿穎的大師兄、二師兄和竇峰去商量解救被囚禁的上訪人員的方案去了。


    蘇東則向刀娘了解起娛樂城的詳細情況,刀娘要來筆紙將整個娛樂城的結構示意圖畫出來,並標明監控和更值人員位置及換班時間。


    宗承開始檢查吳阿穎《無相神功》的修煉情況。


    《無相神功》基礎篇共有九式。為了避免外人從名稱上探究武功內容,前人起的名稱都讓人摸不著頭腦。每一式的名稱都有其特定的運行要求。


    吳阿穎天資聰慧又十分勤奮刻苦,幾乎是一個月就突破一式。


    《無相神功》前五式,第一式:圓融法界性;第二式:海底撈明月;第三式:欲窮千裏目;第四式:日月相見歡;第五式:天人原為一。


    現在吳阿穎已經達到第五式。


    宗承了解族內弟子練習此功法,半年能完成一式就被稱為天才。如果讓族內大佬知道吳阿穎的修煉速度,恐怕得驚掉下巴。


    他也知道,半年來,吳阿穎經常向幾位師兄討教,對不同的武技適應都很快,也有了不少搏擊格鬥的實戰經驗,可以說綜合的戰鬥力還不錯。


    見吳阿穎始終謙虛低調,基本功十分紮實,也沒有因為進級太快而造成根基虛浮,他心裏非常滿意。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卷和一個簿冊子,遞給吳阿穎道:“這裏有兩個技法,一個是身法‘風行步’,一個是掌法‘霹靂掌’,你先看著,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謝謝師傅!”吳阿穎凝重而激動地雙手接過來。


    夜晚,娛樂城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輛勞斯特萊斯緩緩駛入娛樂城的大門,停在了康樂城的台階前。


    副駕駛的門打開,下來一位黑衣青年,兩步走到後車門,恭敬地打開車門。


    一身白色西裝身形頎長的男子下車後,回身用手扶著一名戴著麵紗的高挑女人下車。


    女人有一副修長窈窕的身材,雪藕般的柔軟玉臂,優美渾圓的長腿,再配上一頭烏亮長發,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門口站立的兩名服務生見此急忙上前迎接:“歡迎光臨!”


    大堂,兩盞金碧輝煌的巨型吊燈從高高的金色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的許多銀白玻璃的圓燈大放異彩。金色牆壁上,裝飾華麗的壁燈閃光耀目。


    這兩個人正是竇峰和吳阿穎,跟隨的是蘇東。三人經過化妝,來到這裏是準備同已經約好的“天使坊”老板畢浩相見。


    “天使坊”的畢浩是圳州來的投資商人,五短身材,雙目有神,說話較快。他在大堂見到竇峰三人,連忙上前說道:“歡迎,歡迎!”隨後右手往前一引“請——”


    進入包廂後,畢浩請兩人落座,蘇東穩穩地站在竇峰和吳阿穎的身後。


    畢浩在二人對麵坐定後,回頭吩咐身後的兩位大漢:“你們去吧。”兩個大漢看了蘇東一眼便退出房間。


    竇峰一擺手,蘇東立即領會,也退出房間。


    竇峰單刀直入地對畢浩道:“畢總,你托人找我們‘衛華’拳館到底是什麽事,如果涉及違法的事情,我們是不會介入的。”


    “違法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敢找你們,你們拳館的作為我很清楚。這件事涉及我的二姨夫,嗯,我二姨夫叫安康,原來是‘百姓大安康’的老板,後來他的女兒安學芳同柳常有結婚。


    可是,柳常有這個混蛋,想讓我姨夫做販賣人體器官的事,當然遭到我姨夫的強烈反對,並把他轟出門。


    柳常有便采取卑鄙手段,騷擾公司正常經營,采取恐嚇顧客、威脅醫護人員,甚至鼓動銀行截留資金,讓公司陷入破產邊緣,最後不得不低價賣給娛樂城。


    我姨夫一氣之下就病倒了,現在還是神誌不清。我二姨天天以淚洗麵,表姐安學芳半個月前,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我二姨去找柳常有,卻始終見不到柳常有。去北安精神病院,說是沒有安學芳丈夫柳常有的親自帶領,誰都不允許見。


    我找了許多門路都不好使,聽說你們‘衛華’拳館的趙幸福大師的哥哥,在北安精神病院當副院長,所以我、我隻能求你們幫忙了。


    當然,我知道現在辦事情都很難,特別是涉及柳常有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我也不能讓你們白忙乎。”


    說著,就從桌子下麵拉出一個行李箱道:“這裏有一百萬,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竇峰聽畢浩說完,沒有立即表態。他看了看吳阿穎,問道:“是那個安學芳麽?”


    吳阿穎點點頭後,又看向畢浩,問道:“你知道安學芳是因為什麽被柳常有送進精神病院的麽?”


    “好像是安學芳拿了柳常有的一件重要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不知道。”畢浩想了想道。


    “安學芳沒有暗示麽?包括你二姨也不知道東西在哪麽?”


    畢浩道:“我問了,二姨也不知道。”


    吳阿穎又疑惑地問“安學芳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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