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穎看見師傅和老爹以及大師兄他們都看向了自己,便放下捂著嘴的手,連連搖頭說:“沒什麽沒什麽。”


    宗承看著吳阿影的這副表情,仿佛明白了什麽,臉上流露出古怪的神情。


    司徒雲見了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有什麽好笑的事情,拿出來讓大家一塊兒分享分享。”


    經吳阿穎這麽噗嗤一笑,讓整個房間的氛圍立刻鬆下來了不少。


    宗承接著說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凡事我們都要提高警惕,隨時關注著春城的一切動靜,做好迎接一切可能的準備。”


    趙幸福、李興龍、竇峰和蘇東,都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宗承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讓師兄弟幾個散了。


    吳阿穎沒有同師兄弟一起出去。


    待四人走出方廳後,宗承笑著問吳阿穎說道:“阿穎,你剛才為什麽笑啊?”


    吳阿穎先是臉紅了起來,隨後就平息下來,她把自己開了半隻天眼後,試著在拳館探查的過程說了一遍。


    宗承和司徒雲一聽,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他們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吳阿穎,半晌說不出話來。


    還是司徒雲先打破沉寂,他連忙拉著吳阿穎的手,運起神識查看吳阿穎的泥丸宮,但由於他的境界低於吳阿穎,所以無法探察清楚。


    宗承神識探入後,他發現吳阿穎的神識之珠內,已經形成了嬰兒般的人形,不由得大喜。


    這種元神之嬰的狀況,隻有即將踏入到天階,或者是半步天階的武修才會出現。


    而吳阿穎現在隻不過是地階初級,其神魂之力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程度,說明了什麽?


    這就意味著,隨著吳阿穎修為的提高,隻要給她充足的時間成長,修煉到天階,絕不是空話。


    他把吳阿穎的情況同司徒雲說了,司徒雲興奮的在地上不停地蹦高,好像是自己武功升級了似的。


    隨後,他立即表情凝重了起來。他看著吳阿穎和宗承,說道:“阿穎要是去了族裏,會不會被發現她的這個情況?”


    他這一問,讓宗承也立即嚴肅起來。


    他說道:“族中的地階高級,肯定會發現的。除非有神魂防禦聖器和神魂修煉功法。”


    司徒雲喃喃低語“神魂聖器恐怕是不要想了,不過神魂修煉功法麽——”


    司徒雲好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他看著宗承說道:“我要回燕門一趟,燕門有一部神魂修煉的古籍,有300多年了。


    年輕的時候,我曾經翻看過,門內弟子也有不少人看過,卻沒有人選擇修煉。


    畢竟神魂再高,也無法在對敵之中發揮明顯的作用,被列入雞肋的功法。”


    吳阿穎拉著司徒老爹的手道:“老爹,你都20多年沒有回去過了,為了孩兒回去,會不會遭到懲罰啊?”


    “哼,是他們對不起我,憑什麽要懲罰我!”司徒雲憤怒起來了。


    若不是因為當時的族長侄子淩辱了聖潔,聖潔怎麽可能嫁給別人,與自己28年沒有說話。


    宗承道:“你的爺爺年事已高,現在應該有90多歲了吧,你確實應該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這次,你就把阿穎帶過去,讓老人家看看你收的徒弟,我相信,隻要他看到你和阿穎,就一定忘記了所有的怨恨。


    或許還會讓你繼承燕門的族長之位呢。”


    司徒雲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可能去當什麽燕門族長的,我不能讓聖潔再想起那些痛苦的經曆。”


    “也不能這麽說吧,你問過聖潔了嗎?你不要小看了聖潔的眼界,嗬嗬。”宗承笑著說。


    “不行,絕對不行!”司徒雲態度堅決。


    “隨你便吧,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惹老人家生氣了。”宗承叮囑道。


    他有看向吳阿穎,說道:“師父讓你隨司徒雲老爹去,不僅是考慮那個神魂修煉秘籍,更多的是想讓你有著廣泛的舞台。


    這個世界,不光有宗氏家族,還有比宗氏家族更強大的勢力。


    我和你司徒老爹有三十多年的情義,彼此之間無比信任。你不僅是我的徒弟,也是司徒雲的徒弟。


    隻要是有一技之長,都可以成為你的師父。你師父我沒有那麽狹隘,隻要是能有利於你成長,師父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吳阿穎雙眼噙著淚水,她望著師父,心裏實在是無法平靜,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宗承慈愛地笑著,摸摸吳阿穎的頭道:“為師相信你可以走得更遠更穩。”


    吳阿穎回四合院,把師父讓她跟司徒雲老爹回燕門的事情,向聖潔幹媽一五一十地說了。


    聖潔撫摸著吳阿穎的頭道:“這回這事,司徒雲做的對。不過,你要看好你老爹,不要讓他再惹他爺爺生氣了。”


    吳阿穎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上午,竇峰開車送司徒雲和吳阿穎上機場。


    燕門總部坐落在天州清溪區,有著一千多年的曆史,開創祖師也可以追溯到梁山好漢燕青身上。


    浪子燕青是梁山泊108好漢之一,在36天罡星排最後。


    原籍是京城土居人士,自小父母雙亡,由盧俊義養大。


    皮膚白皙不讓女子,身上刺遍了花繡,很漂亮很藝術,為人比較狗屁。


    吹拉彈唱,方言行話,無不精通。善於弩箭,跤術無敵,是梁山泊步軍十大將之一。


    後梁山好漢被朝廷招安後,燕青急流勇退,是梁山泊好漢結局最好的一個。


    有人稱讚燕青道:


    護主顯忠心,豪氣會知音。


    巴人白雪共,技高震鬼精。


    立功多血戰,入敵抵奇兵。


    才藝傾城舞,功退智如金。


    看梁山好漢死的死,亡得亡,各個都是淒慘無比,而燕青卻早就辭官而去,混入民間,過得逍遙自在,這就是高人風範。


    據說,燕青總結許多武技武學,創立燕門,傳授跤術、輕功、弩箭和刀法、腿法。


    嚴格要求門中弟子不得為官,不得做傷天害理之事。


    司徒雲站在燕門的大門口,久久沒有說話。


    一別燕門20多年了,當初從燕門一怒之下走出,就再沒有回來過。即便是後來,爺爺當了門主,他都沒有回來過。


    門口走出來兩個年輕小夥子,麵容清秀,很有禮貌地向司徒雲和吳阿穎行禮,和藹地問:“請問二位,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


    吳阿穎連忙回禮道:“我和我師父回來看司徒俠爺爺的。”


    司徒俠是司徒雲的爺爺,也是燕門的門主。


    兩個年輕小夥子一聽,就急忙問:“請問怎麽稱呼?我們好去給你們通報。”


    吳阿穎道“我師父叫司徒雲。”


    兩個人吃驚地看著司徒雲,他們都知道,門主有個孫子在春城,就是從來沒有見過。


    其中一人急忙跑回院門去通報了,另一個則在門口陪著。


    忽然,院子裏傳出來一聲大喊:“司徒雲,你個不孝的兔崽子,給我滾進來!”


    司徒雲雙眼含滿了眼淚,吳阿穎立即挽著他的胳膊一起走進了院門。


    吳阿穎不顧打量周圍的環境,就是隨著司徒雲老爹往院子中間的一座三層樓走去。


    在三層樓的大門口,一個頭發銀白,身材挺直,中等個頭的老人站在那裏,雖然滿臉皺紋,但雙眼深邃,射出可看透一切的眼神。


    司徒雲走到老人麵前,雙腿跪下,吳阿穎也連忙跪下。


    司徒雲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麵,他哽咽著說道:“爺爺,不孝孫子給爺爺磕頭了。”說著就接連磕了三個頭。


    吳阿穎也隨著磕了三個頭,她說道:“吳阿穎給太爺爺磕頭了。”


    吳阿穎聲音溫柔動聽,體態得體,倒讓滿臉嚴肅的司徒俠表情輕鬆了下來。


    他看著吳阿穎問道:“你是——”


    吳阿穎急忙答道:“我是您孫子的徒弟。”


    司徒俠一聽,連孫徒弟都來了,不能太收拾司徒雲了,邊對司徒雲喝道:“起來吧,今天看在你徒弟的份上,我就不收拾你了。來,阿穎吧,跟我進屋。”


    吳阿穎趕緊攙起司徒雲,兩個人跟隨司徒俠進了客廳。


    司徒俠一指旁邊的竹製的椅子道:“都坐吧。”


    吳阿穎坐下後,見司徒俠同司徒雲在說話,但她感覺到司徒俠說話時,左臉沒有任何表情,話也有些不是很順暢。


    她運行《無相神功》開啟天眼,開始查看司徒俠的身體狀況。


    她發現司徒俠的腦部神經有些萎縮,尤其是左邊的臉部神經更是僵硬得厲害。


    而且,司徒俠的心肌嚴重了缺血,部分出現梗塞。


    她站起身來,對司徒雲道:“師父,我想給太爺爺看看病。”


    “是誰說的要給我爹看病的,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有什麽本事敢給我爹看病?”一個滿臉陰翳的男子走了進來。


    司徒雲一見此人立即站起來喊道:“二叔!”


    吳阿穎也跟著喊:“見過二爺爺。”


    “哦,原來是阿雲回來了?你這麽多年連個音訊都沒有,怎麽這個時候還舍得回來?”陰翳男子冷笑著說道。


    他又看向吳阿穎道:“還收了個女徒弟,你經過燕門同意了嗎?”


    司徒雲臉色立即變了,他雙拳緊握,就要發作,吳阿穎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叫道:“師父!”


    司徒雲深吸了口氣,沒有再吭聲。


    那個人見司徒雲這副模樣,朝著司徒俠說道:“爹,你看這個小子——”


    “行了,司徒端,若不是你當年助紂為孽,雲兒也不會離家出走。”


    吳阿穎知道了此人叫司徒端,是司徒雲的二叔,估計當年他肯定是幹了讓司徒雲憤怒的事情。否則,太爺爺也不會這麽說他。


    司徒端憤憤說道:“這都啥時候了?你老還是這麽慣著他。”


    “唉!這也是我燕門的劫數,不行就豁出我這把老骨頭了吧!”司徒俠歎氣道。


    吳阿穎看出來燕門是遇到了極大的危機了。


    她看向司徒雲,司徒雲立即問道:“爺爺,出了什麽事情?”


    “出了什麽事情關你屁事,你最好趕緊滾蛋,別在這礙手礙腳!”司徒端撂下了臉。


    “行了,你給我閉嘴吧。”司徒俠喝道。


    隨後他又看向司徒雲道:“雲兒,我看到你了,也就可以安心了。你走吧,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


    吳阿穎立即走到司徒俠麵前,抱著他的手臂道:“太爺爺,我師父的秉性您老還不清楚麽,在您老麵臨危機之時,師父怎麽可能走呢?”


    司徒雲仍問:“到底出了什麽事?”


    司徒俠歎了口氣說道:“歐陽滄海你聽說過嗎?他們要買下我們燕門的‘燕子三絕’和縮骨神功。如果將這些秘術賣出去了,我燕門還如何立世?我司徒俠還如何麵見列祖列宗?”


    “什麽?歐陽滄海竟然如此狂妄自大麽?不賣給他又能如何!”司徒雲大怒。


    “說的倒輕巧,如果不賣的話,他將發起武林比鬥,而我們燕門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司徒端冷哼一聲。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他有什麽手段?我接下了。”司徒雲地階氣勢磅礴爆出。


    司徒俠一見司徒雲那令自己都喘不過來氣的壓力,急忙問道:“雲兒,你的武功等級到了什麽程度了?”


    吳阿穎趕忙說道:“師父現在是地階二級。”


    “什麽?你,你已經到了地階了?”司徒俠立即抓住司徒雲的手急切地問道。


    司徒雲點了點頭。


    原來,司徒雲在與吳阿穎又一次合體運行《無相神功》後,武功境界由地階一級提升到了二級高層。


    “這下好了,這下好了!”司徒俠激動起來。


    “那又如何?人家比的又不是你地階,人的要的是年輕一輩的比試,你這個女徒弟行麽?”司徒端恥笑著。


    司徒雲冷哼一聲“我說二叔啊,你到底是誰家的啊,怎麽總是胳膊肘往外拐。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我的徒弟,年輕一代,打遍華國無敵手!”


    司徒端一聽這些話,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他哈哈大笑起來。


    司徒俠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司徒雲。


    吳阿穎立即釋放出來地階氣勢,那股力量直接朝司徒端湧去,司徒端的笑聲突然停止,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沒了動靜。


    司徒端被氣勢逼得連連倒退,險些撞到了牆上。


    “這是——”司徒俠滿臉驚詫。


    吳阿穎搖著他的手臂道:“太爺爺,人家已經是地階一級了呢。”


    “啊?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司徒端根本就不相信,他高聲喊道。


    司徒俠扭頭看著司徒雲鄭重地問道:“雲兒,阿穎她,她真的是地階?”


    司徒雲笑著點頭說道:“爺爺,阿穎是貨真價實的地階初級境界。”


    “啊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列祖列宗們啊,現在,我燕門又出現了地階,而且還是兩個。”司徒俠兩眼放光,兩手朝天,他激動地笑著,說著。


    突然,他身體一顫,直直地向後倒去。


    吳阿穎立即將他抱住,她神識探入,發現司徒俠心髒病發作。


    她趕緊把司徒俠平放在桌子上麵,立即運行《無相神功》源源不斷地輸入木屬性靈力。


    此時的司徒端也有些慌亂起來,他不住地來回走著,嘴裏喃喃自語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一息時間後,司徒俠恢複了正常,他坐起來,拍著吳阿穎道:“謝謝孩子你了,救了我老頭子一命。”


    司徒俠看著司徒雲和吳阿穎,緩緩道:“既然你們回來啦,我就把燕門目前的情況同你們說說吧。


    咱們燕門自從李門主走之後,到我這,已經連續四任沒有地階高手坐鎮了。凡是沒有地階高手的宗門派別,基本都是三流勢力。


    燕門因為傳承悠久,又有支柱產業,所以還可以勉強支撐,江湖上各門各派還能給些薄麵。


    唉,可是現在,我們的產業都出現了困難……”


    燕門原來有三大支柱產業,一個是弩箭、刀具和暗器製造。二是典當行和拍賣公司。三是珠寶加工製作和銷售。


    而隨著社會的發展,弩箭和刀具的銷售量逐漸減少。


    聞名遐邇的燕門兩大刀器,一是兩尺以上的雁翎刀,二是一尺左右的燕翅匕。但這兩類刀都屬於管製刀具,是不允許私人買賣的。


    拍賣行業也麵臨著衝擊,而燕門秉持著不拍贗品假貨的宗旨,所能承接的業務也越來越少。典當行和拍賣行業務也是不斷萎縮。


    珠寶行業倒是很火熱,但由於珠寶需求的增長,原材料漲價也是不斷攀升,在原石選擇上,稍有不慎,就會虧得一塌糊塗。


    而新進入珠寶行業的歐陽家族,靠著高薪聘請的神眼大師,能保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在原石分辨上占據優勢。


    他們不斷地擠壓著燕門的珠寶銷售市場,讓燕門步履維艱,難以維持。


    歐陽滄海卻借機讓燕門用宗門武功絕學進行交換,並逐步吞並燕門。


    說到這裏,司徒俠已經是滿臉愁雲,聲音顫抖,一腔悲憤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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