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兄弟被武警抓起來的事情很快就在春城傳開了。


    許多商家都放起了鞭炮,大街小巷都掛起了小紅旗。


    尤其是達興區城中村的百姓直接扯起了條幅,寫著“抓了柳常有,大快人心事!”“嚴懲柳氏兄弟,還春城一片藍天!”


    就在春城很多人為柳氏兄弟被公安機關抓捕而奔走相告,興奮不已的時候,一些高層人物也感到了空氣中含有冷冽的氣息。


    教化區秋日大廈的一間豪華房間,臨窗站著一人,目視窗外。


    他身材適中,略微發福,臉龐略顯圓潤,皮膚光滑,雙目炯炯有神。流露出成熟果決的氣質。


    他是春城公安局副局長賀天方,他昨天晚上才知道柳氏兄弟被武警抓獲的消息。


    隨後他立即給柳常江的所在單位龍海區公安局長黃健打了電話,黃健回話說:“是協助京城督察組的行動,督察組長李為民特別強調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消息。”


    賀天方很是生氣,這個黃健一直就和自己貌合神離,不即不離,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武警支隊的陳誌剛支隊長也是的,平時都是關係不錯的,這次派武警抓人,也是一點信息都沒有透露。


    公安局的局長一直兼任武警支隊的第一政委,雖然不是直接領導,但起碼在一些行動上也應該互相知會一聲吧。


    春城公安局長這幾年一直空位,政委又經常有病,所以局裏的日常工作都是由賀天方負責。


    而這次京城督察組下來後,既沒有開會,也沒有碰頭交流。


    市委書記直接告訴春城所有的部門,必須全力配合,不得有任何遲疑。督察組甚至可以繞過主管部門直接對下屬單位下達指令。


    這些讓賀天方的心裏很不舒服,總感覺有些不同尋常,甚至還有些隱隱的不安。


    當天晚上,他聽到柳常江被抓時,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他讓辦公室童主任和高秘書立即探查出柳氏兄弟被關押的下落。


    結果,都沒有任何消息。黃健也是說人被武警支隊的人直接帶走了,至於關押在了什麽地方,他也不知道。


    有人敲門,賀天方說了聲進來。門被推開了,辦公室童主任走了進來。


    他告訴賀天方說道:“初步探查到柳常江哥倆被關押在武警支隊的禁閉室,聽說是由督察組的人員親自提審。”


    賀天方問:“知道督察組要了解什麽問題了嗎?”


    童主任搖搖頭說道:“這個還沒有了解到,不過,我已經安排人去溝通了。”


    這時,高秘書進來說道:“我的一個老鄉在裏麵負責管理禁閉室等事情,聽他說抓柳氏兄弟主要是關於虎豹山葉家製毒窩點的案子。”


    賀天方卻認為這次抓捕柳氏兄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但具體會因為什麽,他還沒有想清楚。


    這麽多年來,他維護柳氏兄弟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尤其是柳常有純粹就是一個惹事精,如果沒有他們關照,早就進到高牆裏踩縫紉機去了。


    當然他也沒少從柳氏兄弟那裏獲得過好處。


    他的一對兒女都在r國留學,兒子畢業後直接在r國進入到川崎重工企業集團內任職,女兒正在攻讀醫學博士。


    兒子是飛行器製造專業畢業的博士生,在企業中很受高層重視。女兒學習的是傳染病專業,已經完成了病毒碩士學位,現在在攻讀博士生。


    可以說他對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都非常滿意,也是他最大的驕傲和自豪。


    當然,優秀的兒女培養的費用也是很高的。好在有柳氏兄弟在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經濟支撐。


    每年柳氏兄弟通過各種渠道給他提供的資金就達到2000多萬,還得通過黑川家族轉到國外再流到賀天方兒女的賬戶裏。


    賀天方也知道柳常有做事太猖狂,很能惹事,但他也很能摟錢呢。


    所以無論柳常有捅出多大的簍子,他都會想方設法地幫助擺平。


    即便是你老百姓告到京城裏,他也會通過各種渠道去予以化解。


    原來他對上級來的各類督察、巡視和檢查組都應對自如。


    但這次來的督察組竟然不同春城的機關部門接觸,直接一杆子插到底。


    讓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說,還有些無處著力的感覺,非常難受。


    辦公室主任和秘書走了後,他沉思良久,才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渾身黑衣黑褲,戴著黑色帽子將麵目遮得嚴嚴實實。


    賀天方對著黑衣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那個黑衣人就立即走了。


    吳阿穎和刀娘、安學芳等六名血玫瑰小隊成員押著柳氏兄弟直接趕往武警支隊。


    柳常有不敢用眼睛看吳阿穎,就是見到安學芳和殷繼蘭也一句話沒有說,隻是鐵青著臉。


    柳常江看著吳阿穎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就是吳阿穎吧,沒有想到一年多的時間你就成長到了這種地步。常有不該惹你,不過常有從來就沒有想害你,是劉彥明——”


    “行了,柳常江你就不要說這麽多廢話了。你哥倆的所作所為,早早晚晚都會受到人民的審判的,現在就是該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安學芳怒道。


    柳常有冷笑著說道:“別得意,到底怎麽樣現在說還太早了吧?”


    啪——殷繼蘭上去就給他一個嘴巴子。


    “你——”柳常有雙目圓睜,頭發都炸起來。


    殷繼蘭又是啪啪給了他兩個耳光,柳常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殺了你。”


    殷繼蘭冷哼道:“這輩子你沒有機會了。”


    吳阿穎等人將柳氏兄弟帶到武警支隊的羈押室後,二人立即就被分離開了。


    督察組的成員就立即開始了對二人的審訊。


    安學芳的大學同學程顯棟是京城檢察機關的,他和兩個人負責對柳常有進行審訊。


    麵對審訊,柳氏兄弟表現出來滾刀肉的特色,一句話也不說,可以說是油鹽不進。


    吳阿穎見兩邊的審訊都沒有什麽效果,就又把李豔華和侯維善提供的材料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她推開提審柳常有的房間,見柳常有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神情,便站在柳常有的對麵一言不發地用神識查看著他的記憶。


    見程顯棟一臉的無奈,她便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的椅子上,說道:“我來同他說幾句。”


    吳阿穎看著柳常有平靜地問道:“我是叫你柳常有呢還是劉長友呢?雖然你哥倆都改名換姓十多年了,不會連你爺爺給起的名字都忘記了吧?”


    柳常有睜開始終閉著的眼睛,看著吳阿穎臉上顯示出一抹驚訝。


    吳阿穎笑著說道:“這沒有什麽,你們哥倆的來龍去脈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十五年前的中秋節,你和侯維善活活打死了趙勇的父親,將他家的房子點著了,想毀屍滅跡。


    可惜的是,你們當時在行凶的時候,還有兩個目擊者。而且趙勇的父親經過屍檢,證明是被頭部的鐵錘擊殺的。


    你和侯維善便逃亡外地,隱名埋姓了五年時間。


    後來你的哥哥賣掉了華新的煤礦,改名換姓到春城,花錢當上了協警。在公安擴編之際成為有正式編製的警察。


    你便和侯維善一起過來,在春城發展,從菜市場的小管事做起,通過坑蒙拐騙,欺弱淩強逐漸做大。


    你所啟用的人都是劣跡斑斑的社會渣子,所采取的手段也都是違法亂紀的犯罪行為。


    雖然你手下的所有企業都沒有掛著你的名字,但你是實際的法人,這些都已經鐵證如山。


    所以我勸你還是放下幻想,老老實實地配合審訊。即便你是零口供,鐵的事實也不影響對你們的審判。”


    吳阿穎見柳常有仍然沒有太大的震動,就笑著說道:“你和你的哥哥所以這麽鎮靜,我知道你們的依靠,不就是相信姓賀的和姓高的必然會救你們的嗎?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兩個人出賣國家機密,已經背叛了華國政府,自身都難保了,還能考慮怎麽救你們嗎?”


    說完,吳阿穎就將柳常有和柳常江通過李豔華和侯維善賄賂各級幹部的詳細表格扔到了柳常有的麵前。


    柳常有拿起那些表格一看,頓時麵色潮紅,血壓升高,雙手顫抖,眼露驚駭之色。


    吳阿穎冷笑著說道:“一個公安局副局長每年會有2000多萬的灰色收入,兒女都跑到r國就職和深造,你覺得很正常嗎?


    你們還能指望誰來撈你們出去?放下幻想老實交代才是爭取寬大處理的正確途徑。”


    “李豔華在哪?”柳常有兩眼通紅的問道。


    “她早就成為我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了,你們這幾年所做的肮髒事情我們早已經掌握的清清楚楚了。”吳阿穎麵露輕蔑之色。


    柳常有頓時神情恍惚起來。


    吳阿穎淡淡一笑,“實際上,你的所作所為在我的眼睛裏,根本就沒有秘密。你與林靜有一孩子叫柳和平把,你與黃鶯也有一個女兒叫柳聖依吧?嘻嘻!”


    “你——你是魔鬼嗎?!”柳常有猛地站起身來,他憤怒地指著吳阿穎。


    因為這件事情他就連自己的哥哥都沒有說過,可以說隻有他本人和林靜或黃鶯知道。


    吳阿穎冷笑著繼續說道:“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想讓林靜和黃鶯也進來,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孤兒的話。哼!”


    說完後,吳阿穎站起身連看都不看柳常有一眼,走出了審訊室。


    柳常有此時臉色蒼白無力,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癱軟在了鐵製的椅子上。


    督察組負責審理柳氏兄弟案的程顯東被吳阿穎這一套驚得一愣一愣的。


    他很難理解吳阿穎為什麽會知道柳常有這麽多隱秘事情,一說話就能抓住柳常有的軟肋。


    不過他很高興,他立即打起精神,開始了對柳常有的突擊審訊。


    吳阿穎又到了羈押柳常江的地方,同他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讓柳常江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吳阿穎當著他的麵對負責看押的人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會有人來滅柳氏兄弟口的,你們要安排好一切。”


    入夜漸微涼,羈押室外一片漆黑,隻有室內的燈光在忽明忽暗。


    一道黑影極速閃過,直接貼近羈押室的窗口,迅速挨個窗戶塞入了個東西後,以極快的速度遠離羈押室。


    頓時大地一震之後,火光衝天,爆炸聲轟鳴,羈押室陷入烈火濃煙之中。


    而吳阿穎和血玫瑰小隊的人員早已經將那道黑影抓獲。


    督察組組長李為民直接提審那個實施爆炸的黑衣人,竟一句話不說。


    吳阿穎通過神識搜魂術立即就識破了他的身份,他是公安局防爆大隊隊員,叫竇智,是特種兵轉業的。


    李為民讓柳常江過來辨認一下,他們都非常熟悉。


    看著破爛不堪的羈押室,再看著實施爆炸的竇智,柳常江再傻也明白自己已經被他始終追逐的主子拋棄了。


    在大量的證據麵前,柳氏兄弟的案件進展的非常順利,所有的違法犯罪事件都一一得到理清和落實。


    柳氏兄弟犯有黑社會組織罪、殺人、強奸、製毒販毒、非法侵占他人財產等十多項罪名,必將受到法律的嚴懲。


    隨著柳氏兄弟的交代,一大批涉案官員也紛紛被請進了武警支隊的招待所,督察組和市紀委、國安局的人員都開始忙碌起來。


    賀天方卻失蹤了。


    李為民將抓獲賀天方和呂方的任務交給吳阿穎和血玫瑰小隊。


    原來,賀天方安排特警竇智去暗殺柳氏兄弟之後,越發的覺得事情不妙,就給王西江打電話,想通過他前往r國躲避風頭。


    結果是三個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他不甘心,就親自開車趕往王西江的一號、二號安全屋,都已經徹底被搜查過了,一片狼藉。


    他終於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曾想過當遇到危機時刻自己的應對預案,第一個就是通過王西江潛入r國,他私下辦理了到r國不限往返次數的護照。


    第二個預案就是先到郊區的小農莊暫住,待風聲過後再做打算。


    他回到政法大院自己的住宅,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直接到地下停車場啟動了一台豐田霸道。


    春城南郊的小農莊是他五年前私自購買的,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地方。


    看護農莊的是一對四十多歲的老實巴交的農村夫婦。


    他每個月支付他們5000元的工資,周圍還有20多畝耕地也讓他們白種。


    吳阿穎和血玫瑰立即通過鎖定手機和通訊設備,調看全程監控錄像等手段確定二人的位置。


    在一家小旅館抓到了法院副院長呂方,他尚不知道柳氏兄弟被抓的事情,就稀裏糊塗地被從情婦的被窩裏拽了出來。


    吳阿穎通過政法大院的監控和安保人員,了解到賀天方駕駛一台民用牌照的白色豐田霸道出了地下停車場。


    又按著豐田霸道車的路徑,查到了賀天方出了城南,直接往南郊而入。


    而出了城南三公裏後,就出現了四條路線,而且再往後有的道路就沒有攝錄裝置了。


    吳阿穎站在兩條沒有監控設備的路口,認真地啟用神識仔細觀察著路麵,五分鍾後,她指著最左邊的一條路說道:“走這條路。”


    於是幾台車就沿著那條路繼續往前走,走了十公裏後,又出現了一個三叉路口。


    吳阿穎繼續觀察路麵上的豐田霸道輪胎痕跡,指著右邊的路說道:“走右邊的路。”


    又過了五六裏地,前麵出現了十多個小農莊,掩映在綠樹濃蔭之中。


    吳阿穎打開天眼挨個探查,她終於發現了那台白色的豐田霸道車的位置。


    它停在了兩個農莊之間的桃樹林裏,由於桃樹太多,用肉眼很難從遠處看的清楚。


    為了更加穩妥和把握,吳阿穎又細致的探查著兩個農莊的情況,最後她還是發現了賀天方的身影,盡管賀天方已經換上普通農民的衣衫。


    吳阿穎一指右手邊的農莊,幾個人立即分散開來,施展燕子門輕功快速靠近農莊。


    很快,幾個人就把賀天方堵在了一個房間裏,賀天方剛想掏出手槍,萬迪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手槍也被阿達萊提奪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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