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巴依廣的氣勢的確要比這個叫做健哥的禿老亮霸氣多了!他往院子裏麵這麽一站,健哥手下的那幫小嘍囉一個個全都傻眼了!這人也太牛逼了吧!不但是說話牛逼,就連出場的方式,都是菜刀砍電線,一路火光帶閃電!造型王子禿老亮和人家一比,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啊!


    巴依廣看了看李愛國,衝他笑了笑,說:“愛國,有事兒怎麽不告訴我一聲?不拿我當朋友是嗎?”


    李愛國搖了搖頭,說:“我也是剛知道這個事兒,要不是在這正好碰上虎子,我還想不起來給你打電話呢。??≠巴哥,這幾個人對我來說,還算不上什麽狠角色。我自己能應付的來。”


    巴依廣走了過來,看著還在呆的健哥,說道:“你別看這煞筆沒嘛本事,可這路人就跟癩蛤蟆一樣,蹦你腳麵上,不咬人他膈應人啊!”說著,他走到間隔的身前,蹲了下來,拍著他的嘴巴問道:“禿子,我聽說你剛才挺牛逼啊!你說給我麵子叫我聲巴哥,不給我麵子我算個瘠薄。我問問你,你現在給我麵子啊,還是不給我麵子啊?”


    健哥真沒想到,巴依廣能夠來的如此的迅。他更沒有想到,巴依廣帶來的不是什麽小混混,而是常年在工地上打工的民工隊。這幫人可跟小混混不一樣,指著巴依廣賺錢的民工們,隻要是給足了錢,別說是打個人,就算是殺人放火也有大把的人願意給他幹!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嘴硬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健哥低著頭,沮喪的說:“巴哥,我剛才喝了點酒,腦子一時迷糊就開始胡說八道。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巴依廣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子,我聽我侄子說,我這個朋友的妹夫欠了你點錢,你說說看,他欠了你多少錢?“


    “不用了,不用了,都是自己人,這點小錢就算了。”健哥連聲說。他很清楚,自己隻要是拿了畢豐君的錢,巴依廣肯定還會要找自己的麻煩。江湖上傳言說,巴依廣自從做起了房地產的生意,已經不怎麽插手江湖上麵的輕輕了。可是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巴依廣依舊是海河市扛起的大哥!


    巴依廣搖了搖頭,說:“那個不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說吧,到底欠了多少錢,我替他把賬給你還上!”巴依廣說著,回身衝著自己的車上擺了擺手。跟他一起下車的一個穿黑西服的夥計,從車後座上拿過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不用問,手提箱裏麵裝得都是錢。


    看來巴依廣是鐵了心的要還錢了。隻要是把這錢還上,巴依廣就有了借口對付自己。健哥幾次想從地上爬起來跟巴依廣拚命。可看著他身後幾十個手拿鋼釺的民工,健哥還是忍了下來。他咬了咬牙,說:“畢豐君從我這結了五萬塊錢。三個月下來,連本帶利一共是十九萬八千!巴哥,既然您要替他還這個錢,利息我就不要了,把本金還給我就行。”


    巴依廣哈哈一笑,拍著健哥的肩膀說道:“行,說話夠講究!二子,拿五萬塊錢給他。對了,你是不是也把欠條拿出來?”


    健哥老老實實的從腰包裏翻出畢豐君打下的欠條,又從巴依廣的兄弟手裏接過了五萬塊錢。巴依廣看了看欠條,確認無誤之後,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煙卷,就看他拿出兩根香煙叼在嘴裏,出人意料的用打火機點燃了欠條,欠條上的火苗忽明忽暗,巴依廣借助著欠條燃燒的火苗,點燃了嘴裏麵的香煙。他拿出其中一根,塞在了健哥的嘴裏,笑著說:“今天這個事兒,咱們就算結了。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健哥搖了搖頭,沒敢說話。巴依廣很瀟灑的吐了個煙圈,說:“沒意見就行,咱們走!”


    ******


    剛剛退出了小洋樓的大門,巴彥虎就湊到了他二伯的身前,低聲問道:“二伯,這件事咱們就這麽算了?那也太便宜這小子了!這煞筆真以為海河市是他們家的了。要不我再找點人,把他這個店給他砸了?”


    巴依廣忽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著他的侄子。在這黑暗之中,巴依廣的眼神卻仿佛能穿透人心。看的巴彥虎直接低下了腦袋,根本不敢跟他二伯對視。巴依廣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說:“我還沒問你上這種地方幹嘛來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幹的這些事,我告訴你,你給我收斂點!我怎麽做事還用你教給我?”說著,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隻見他衝著聽筒那邊的人,十分客氣的說道:“吳爺,我的事兒辦完了。沒關係,沒關係,我的人都撤出來了。……哈哈,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現在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行,行,不耽誤您工作了,改天有時間,我請您吃飯。好的,就這樣。”


    巴依廣剛剛把電話放下不到一分鍾,不遠處的街道兩側同時閃爍起紅藍相間的警燈。淒厲的警報聲響徹了夜空。十幾輛警車呼嘯著飛奔而來,直接停在了小洋樓的門前。車上麵下來了幾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進了院子之中。


    片刻之後,院子裏麵響起了巨大的喧鬧聲。隔著幾條馬路,都能聽見院子之中有人在大聲的吵鬧著。小洋樓裏麵的燈光忽然全部被熄滅,過了十幾秒後,忽然又亮了起來。緊接著‘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槍響,讓所有人的心頭一震。巴依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跳。隻見他皺了皺眉,低聲說:“操,趕緊走!禿老亮瘋了!”說完,他率先鑽進了汽車之中。院子裏麵的警察已經動槍了,看來禿老亮的事兒真是不小。幾個人跟著巴依廣一起,坐進了他的加長凱迪拉克。


    巴依廣沒有回家,而是讓司機把車開到了老城附近的一處砂鍋攤。幾個人坐定之後,巴依廣開始說話了。“這個什麽健哥,跟別人吹牛逼,說他是香港黑社會派到咱們海河市來的特別代表!市裏麵的幾個土鱉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還以為他真是什麽人物了!我他媽還不知道這個小子的底兒?原來跟大愣子在四馬路一帶瞎胡混,吃早點不給錢,把賣早點的打成腦震蕩,送馬鋼廠蹲了十年大獄!出來之後去南方混了幾年,就他媽號稱特別代表了!真他媽的扯淡!”


    “二伯,我看他們賭場裏麵牌的小姑娘,真的都是從澳門大賭場裏麵出來的。這個健哥不會真的跟香港黑社會有什麽聯係吧?”巴彥虎憂心忡忡的說道。


    麵對這麽一個腦殘的侄子,巴依廣氣得差點把剛端上來的砂鍋扣在他的腦袋上。他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他媽能不能有點腦子?還尼瑪香港黑社會特別代表,馬勒戈壁的演電影啊!香港的真黑社會,回歸之後都夾著尾巴做人,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往咱們這派人啊!他說的這種話,也就是你們這幫傻子能相信!對了,你不說我還想問你,你跑哪個地方去幹嘛?別告訴我你也是去賭錢的!”


    巴彥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在他為難的時候,李尕娃替他解了圍。“巴哥,你還記得我吧?”李尕娃笑嘻嘻的端著酒杯,衝著巴依廣說道。


    “我肯定認識你啊!尕娃子!你啥時候出來的?怎麽也不來找我?”巴依廣和他碰了一杯,一飲而盡後笑著問道。


    李尕娃也把杯子裏麵的酒喝光,辣的吐了吐舌頭,說:“我出來有小半年了。不過到了海河市沒有幾天。我是昨天下午才遇見的愛國哥,愛國哥給我介紹了個工作,就在他妹妹的店裏麵幫忙。巴哥,你現在的生意所得挺大啊!”


    巴依廣矜持的笑了笑,說:“不說這個,別管混的如何,咱們都是兄弟,來,喝酒,喝酒……”


    ******


    這一場酒,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李愛國並沒有喝多少酒,反倒是畢豐君把自己給灌多了。也不怪他自己吧自己灌多了。今天這個事,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段刻苦銘心的經曆。希望他經過這次事兒之後,不在沉迷於賭博了吧。畢豐君喝的人事不省,再加上臉上也有傷,這樣回家五妹李愛英肯定要刨根問底的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愛國懶得解釋,隻好和李尕娃一起架著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三個人好歹的洗漱了一下,並排的躺在了床鋪上。畢豐君出了一陣陣的呼嚕聲,抄的李愛國根本無法入睡。看著窗外的月光,李愛國索性坐了起來。他剛從床頭櫃上拿起了香煙,就聽躺在床鋪另一邊的李尕娃忽然說道:“愛國哥,你睡不著嗎?”


    李愛國披著衣服下了床,點著了煙卷,說:“你也睡不著嗎?”


    李尕娃從床鋪上翻了個身,趴在床鋪上,瞪著兩隻大眼睛,說:“愛國哥,咱們總這樣給別人幹活兒不是個事兒啊!我看出租車的生意挺不錯的,要不咱倆弄輛出租車開開吧?你開白天,我開晚上。一個月據說能掙好幾千塊錢呢。”


    李愛國笑著說:“你會開車嗎?”


    “嗯,不會。愛國哥你會嗎?”李尕娃反問道。


    李愛國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會開!那咱倆還在這像個屁啊!行了,別做夢了。先把手頭的事兒幹好。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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