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此時不僅是封寅,連周圍人都驚到一片,周祿的話太驚世駭俗,著實令人不敢隨便接下去。


    “周祿下的是一手險棋啊,把辯道提升到世人難以觸及的高度,拚大道感悟,就算大能都不含說穩贏吧...”


    “不過他也算謹慎,雖說是大道感悟,不過說的太過模糊,顯然自己也是不敢深入。”


    此時赤狼和九彩麵帶緊張,心想完了,這已經不能算辯道了,根本就是在拚運氣。


    此時封寅張口欲答,恍惚間隻感覺一片宇宙迎麵而來,浩瀚星空浮現在眼前,雄偉而渾奇,帶有莫名隱秘卻又令人臣服的氣息。


    “怪不得辯的辯術世家都啞口無言,這樣的話誰敢亂辯...”九彩呲牙,心中難以平靜。


    “已經觸及到大道範疇,封寅認輸吧,不然道心會受損的!”赤狼傳音,關切的提醒。


    涉及到本源大道的辯道,已經不算是小事情,一旦被對手找到機會,本源大道將反噬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他連續三次想開口辯答,卻及時收口,隻得硬著頭皮說出一段,尚且認為還算不錯的感悟。


    “哼哼哼......”周祿冷冷一笑,找到機會一般,此時說出更為淩厲的辯句。


    轟!


    這個時候,封寅眼前的世界變了,星辰軌跡偏轉,日月坍塌,九星隕滅,直直朝自己轟過來。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隻感覺天旋地轉,而自己化為隕落的星辰,在冰冷而黑暗的宇宙中無限的漂流,承受永恒的死寂。


    一瞬間,冷汗順著脖子滴落,此刻封寅終於體會到辯道的恐怖之處,方才是比幻象真實無數倍的景象,自己差點就要淪陷。


    “封小子還是認輸吧,再這麽下去恐怕要走火入魔了。”九彩也擔憂的傳音,看見封寅的不支之相。


    在尊龍殿的加持下,辯道擁有了不可思議的效果,一言一行都如實質一般湧現,大道感悟,也能化為最鋒利的刀劍,直指道心。


    “我的辯術不算精深,但卻有很多人在我眼前道心沉淪,甚至走火入魔,你有什麽本事?還敢在我麵前硬撐。”


    此時周祿完全換了一個表情,眼神冰涼刺骨,嘴角掛著淡淡嘲諷的笑,仿佛眼前的封寅已經步入他的圈套,成為甕中之鱉。


    “大話連篇,你說的是自己的感悟嗎?”封寅反問。


    辯道上大多涉及自己所修的道義,而此人則涉及本源大道,根本不像他自己的感悟,應該是那些浸淫這一領域數千年的大教教主才能說出的話。


    想到這裏,他把心一橫,誦起道德經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


    短短數百字被封寅娓娓道來,周圍人不由聽得呆了。


    “你既知道不是我的感悟,還敢反擊不成,一切都沒用的。”


    他張口便要攻辯,卻驚訝的現自己反駁不出任何言論,嘴巴張了張,卻什麽都沒說出來,笑容僵在臉上。


    周圍有人驚訝,初始時隻覺得高深莫測,難以尋味,可雖這封寅漸漸朗誦,一時間聽得癡了。


    “這段話...為什麽?”有人驚奇的道:“好像大道破開迷障,出現在眼前一樣...”


    “不錯,辯語中好似蘊有真理,值得尋思和回味。”


    不過寥寥數百字,並不是修煉法門和道術,隻是在闡述道的含義,卻令人有難以觸及的感覺。


    唰!


    就在這時,遠處一片人影飛快駛來,打破這裏的寧靜,尊龍殿執事起身欲攔,但看見那一個個白花花的頭顱,心裏一陣泛嘀咕,最終沒敢動身。


    那都是動輒數百歲的大教長老啊!此時怎麽一個個前赴後繼的衝過來,且麵色無比激動,似乎尋到了世間珍寶一般,這名中年執事心中難以平靜。


    場麵變得有些喧嘩,不少人被這景象震撼到,向來尊龍深處論道的那些老輩人物,怎麽全都跑出來了?


    “師叔,裏麵什麽什麽嗎?”一個年輕的修者恭敬的問道。


    “是誰,哪位前輩高人在此誦經講道,為何我們沒有得到一點風聲?”一名威武的老者問道,聲若洪鍾,此時眼神卻很激動,左顧右盼,尋找出聲者。


    “我們原本好好的論道,這裏忽的傳來不一樣的波動,道蘊綿綿悠長,顯然有高手在此論道,那位前輩高人在此,在下五行宮赤峰候,特來拜見。”有頭花白的老者拱手禮拜,麵色虔誠。


    “嘶——”


    那些年輕人一陣撮牙花子,能讓這些長老、師尊級的長輩還稱為前輩高人,講道者的修為該有多高深?


    可他們尋遍左右,哪有什麽前輩高人,隻有一個十**歲的少年,正和對方坐而辯道。


    “怎麽會是他?有點不對...”


    一人遲疑著想說什麽,卻被同門長輩瞪眼製止,而後平複心情,悉心聽封寅講道。


    “這...”


    不僅是外人,現在連九彩和赤狼都呆了,他們大眼瞪小眼,一臉懵逼,壓根沒搞清現在什麽情況。


    眾人呼啦一下全圍了上去,把封寅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一些喧嘩者,被那些各大教長輩第一時間丟出門外。


    “這個人到底什麽來頭,連大道都能講解,辯術家族也做不到吧......”


    “唉,別說辯術家族,就是神城的辯老來這裏,恐怕也不過如此吧,也不敢說能講道這種地步吧...”


    “誰再敢大聲說一句話,老夫當場活剮了他!”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揮舞拐杖威脅道,眾人噤聲不敢多言。


    事實上,也沒幾個人願意說話,全都目不轉睛盯著封寅,那個雙目緊閉,似乎沉浸在某種狀態中的少年。


    而之前和封寅對辯的周祿,不知何時早已經昏死過去,道心遭受重創,嘴角溢血癱軟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太礙眼了,誰把這個人丟出去。”


    有老者看不下去,下一刻,方才還以為算計了封寅的周祿,被人如同丟死狗一般丟出門外。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潛下心靜靜聆聽,而此時的封寅則陷入一種神奇的狀態,不過幾百字的道德經,在他心中卻流淌了無數遍,時間在這一刻無限延伸。


    “看地麵,那是......”有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眼中仍滿滿都是驚駭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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