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拋去了偽裝,那自己之前七天和不朽星一切的關係都要抹掉,所幸封寅深居簡出,並沒有與當地人有什麽交集,而他這次來,則是要以自己的身份重來一遍。


    封寅追求圓滿,一切都是這樣,即便是前來不朽的經曆,他也要重走一次開頭,以證道心。


    此時又是一個日落,炊煙嫋嫋升起,與封寅第一次到來時的景象何其相似。


    他在鎮子裏行走,避開喧鬧的街道,隻經過人煙稀少的邊緣地區,最終,封寅停在了鎮子的角落處,看到孤零零的一間宅院。


    這間宅院看起來已經很久遠了,牆皮脫落,瓦片殘缺不全,院內也升起了嫋嫋炊煙,裏麵偶爾會出現一兩聲豬叫。


    封寅在這裏停住,他思考了半晌,上前敲門。


    咚咚咚!


    門被打開,露出一張年輕而平凡的麵孔,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她驚訝的看向封寅,道:“我不認識你,有什麽事嗎?”


    “在下封寅,初來貴寶地,與借宿一段時間。”封寅微笑著介紹,同時掏出了一小塊靈韻,道:“當然不會白住,這些就當我付的錢。”


    不朽星總體物價封寅不清楚,但封寅卻知道唯一流通的貨幣就是蘊石,而孤名鎮隻是一座凡人鎮子,這麽一小塊足以讓一個人一年吃喝不愁。


    那姑娘望著封寅手裏的靈韻咽了口唾沫,道了句“你等我一會”後,一溜煙跑回了屋裏。


    半晌後,這扇滄桑的門吱呀一聲再次被打開,一個動作垂緩的老嫗咳嗽著,被年輕的姑娘駕著趕來。


    “在下路過貴地,欲借宿一段時間,如果你們願意,這靈韻屬於你們了。”


    老嫗顫巍巍接過靈韻,慢悠悠轉過身道:“隨我來吧。”


    封寅踏過門檻走了進去,裏麵中間是一顆柳樹,院子內沒什麽東西,就一個水缸和幾堆柴火,牆上掛著一串串的臘肉等東西,東邊有一個豬圈,裏麵養了四頭豬,倒也沒什麽異常。


    老嫗遞給封寅一把鑰匙,道:“西邊是我和丫頭的住處,南邊的偏方放著雜物,你就去北邊的屋子裏住好了,喏,這是鑰匙。”


    封寅拱手道謝,接過鑰匙後進入北麵的屋子,裏麵堆滿了柴火和稻草,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麽也沒有,封寅見狀倒也不失望,他本就是為了修煉,哪管環境好不好。


    進入屋內後,封寅第一時間清出一片空地,在虛空埋下一枚枚唐悰特製的元石,如今他無法在體外運轉法力,隻好用這個辦法在虛空布下禁製,防止修煉時被打擾。


    當封寅弄完之後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這時年輕的姑娘敲門,告知封寅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封寅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就在院子的柳樹下吃飯,他有一口沒一口搭話,了解了兩個人的身世。


    這一家人與鎮子很少交流,很早便在這裏住下,因為身份卑微,她們連名字也沒有,小點的就叫丫頭,而那老嫗則是丫頭的奶奶。


    “丫頭,你聽說過天外來客嗎?”正吃著飯,封寅問了這一個問題。


    丫頭吃飯時沉默寡言,搖了搖頭沒有做聲。


    封寅見狀也不見怪,他笑了笑,頗有深意的瞧了周圍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是夜,月朗星稀,封寅瞧著天上的明月,他站了足足一個時辰,等那娘倆屋內的燭火熄滅以後,在走進自己的房中。


    嗡!


    埋在虛空的特製元石啟動,在虛空構造出一個簡易的陣紋,頓時屋內出現一個封寅正在睡覺的幻象,而事實上這片空間已被結界封鎖,其內的任何異動與聲響都不會傳播到外界。


    “蘊體境界就該圓滿,我要趁著自己還在第一境界,把之前所有的道都融匯起來,最起碼也要能掌握之前的各種神通。”


    這就是封寅心中的想法,那些大道衍生的神通一日不會,他便一日不突破蘊體。


    故此,封寅盤坐在床上,解讀識海的跡淵經,開始修煉早已滾瓜爛熟的經文。


    不朽星比地球高級的多,也更為凶險,若要在這裏拚搏,第一要素就是生存下去,故此封寅決定開辟的第一種法門,就是殺術中的虛空篇。


    隻要體內重新擁有了道,即便隻在蘊體境界,封寅也能施展乾元境界那個級別的術,畢竟他體內的法力根本不是這個境界所能擁有的,隻是受困於境界,無法在體外施展而已。


    無解殺道的虛空篇無比精妙,即便單獨拿出來也足以讓人受用一生,所幸封寅早已修煉過一遍,而現在隻是要把修煉過的道改為最適合自己的道,這對如今的封寅來說,並不難。


    此時,封寅在腦海中一遍遍推演,在同時演化跡淵法和虛空篇,尋找二者的相性和共鳴,使其融匯貫通。


    簡單的來說,封寅就是把曾經的道揉碎了衝拚起來,把數種道合並為一種道,而合並成功的道,那便是最適合自己的道。


    事實上,這樣做並不會對封寅當今的實力有什麽幫助,最多也就是使其施展起來更加如意,但封寅看中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的潛力。


    三道齊修隻是一種美好的願景,如今的封寅或許還感受不到困阻,但一直展下去,遲早有一天三種道會橫亙在封寅麵前,攔截住他的前路,使其難以精進半分。


    長此以往,封寅就不得不考慮舍棄其中一種,以後還有這樣的情況,他還得舍棄第二種,最終進階越來越慢,導致一事無成。


    萬法皆修,不如一法通透,以一法禦萬法,此乃正道。


    這就是封寅前些日子悟出來的道理,而他現在所做的就是防止那種情況的出現。


    跡淵經絕對稱得上至高無上,是自己體質最契合的法,以跡淵為基統禦萬法,完全可行。


    “呼——”


    當封寅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他喘了一口氣,很快露齒笑了出來,心中激動。


    “成功了!”


    無解殺術虛空篇被其融會貫通,徹底成為自己的東西,封寅撤掉禁製,稍一催動法力,虛空運轉起來,自己立刻在房間內消失的無影無蹤,眼裏再高明的人也現不了。


    “嗷——”


    天還沒亮,封寅就聽見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他笑了笑,順著窗口看向豬圈,然後便不再理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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