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封寅返回娘倆所住的客棧,還沒推開門,便聽到了磨刀的“蹡蹡”聲,可等他打開門,卻什麽也沒看到。


    封寅笑了笑,道:“老婆婆,晚飯不用替我準備了。”


    屋內傳來老婆婆垂老的咳嗽聲,丫頭從廚房裏端著一碗藥湯,急急忙忙的跑進去。


    封寅攔住丫頭,道:“你奶奶病了?”


    丫頭似是趕時間,一邊走一邊道:“好幾十年的老毛病了,沒什麽要緊的事。”


    她端著藥湯很快跑到屋內,封寅對著裏麵喊道:“在下不才,倒也會一點修者界的醫術,若需要盡管開口。”


    房子關上了門,除了一連串的咳嗽聲,這娘倆都沒有回答。


    “有點意思......”


    封寅笑了笑,返回屋內,他掃了一遍,其內任何擺動沒有一絲差錯,這才放下心來,緊接著開啟禁製,封寅要繼續修煉。


    他本打算今晚要修煉星月之術,青天鵬的鎮壓之術無比霸道,向來無往而不利,但一轉念封寅又打消了這個想法,他要修煉殺道之穿梭篇。


    事情總有個緩急,封寅推測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麽戰鬥,即便是自己對付不了的強大境界,也有通靈神印為依仗,這個時候,身法好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與昨日差不多,穿梭篇僅用了兩三個時辰便重修完畢,封寅嚐試了一番,在這狹窄的柴房裏輾轉騰挪,一瞬間可幻化出上百個殘影,這讓他尤為滿意。


    “貪多嚼不爛,一晚隻能重修一種法門,至於白天...就當冷卻時間好了。”封寅自己對自己說道。


    他本想趁著自己神采奕奕的精神狀態,繼續修煉第二種法門,卻不料連連出錯,這樣下去再過兩天也沒法重修完,無奈之下隻得作罷。


    此時已經是夜晚三更時分,而封寅卻沒有絲毫困意,事實上他便是十天十夜不睡覺也無妨,正巧今天精神亢奮,便斂去禁製,打開房門,準備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吱壓!


    門打開了,月光灑落,讓院子內的土變得灰白灰白的,風吹過,夜幕下的垂柳出嘩啦啦的聲音,這樣的夜景透人心脾。


    “呀!”


    丫頭叫了一聲,剛剛也關上大門的她正好被封寅撞見了,巧的是,她那原本年邁的奶奶,此時正站在屋門口走路,雖也連連咳嗽,卻無老態龍鍾的感覺。


    此時這娘倆深更半夜的舉動一絲不拉的落盡封寅的眼裏,空氣寂靜下來,誰也沒有開口,封寅顯得有些尷尬。


    說起來,這娘倆的確很神秘,每當臨近清晨時分總響起豬嚎,幾乎成了定律,可豬卻總不會少一隻。


    還有昨日下午磨刀的聲音,封寅聽得一清二楚,可打開門的瞬間卻也什麽都沒看到。


    三人都呆住了,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對峙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封寅才打破了沉默:“你們娘倆過日子挺不容易,鄙人身為外人,自然不會過問太多,隻要...你們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就好。”


    丫頭的奶奶一下子笑了,臉側的腮幫子鼓的高高的,臉上的皺紋在朦朧的月光下仿佛深淵前的溝壑,那紋絡又像是惡魔猙獰的爪子,說不出的詭異和邪門,一般人在夜裏看到這樣詭異的笑,恐怕能嚇得尿了褲子。


    而丫頭倚著大門,一隻手背在身後,那手裏拿的是一把血淋淋的匕,鮮血順著刀尖落到了地上,血還是熱的。


    丫頭裝作不經意的靠近封寅,笑眯眯的道:“封公子您見笑了,我們家哪有事瞞著你,當然也不會打你的注意,我和奶奶隻是起夜而已。”


    她奶奶笑的越來越詭異了,整張臉幾乎都變了形,看的直滲人。


    此時的封寅臉色一肅:“奉勸丫頭你一句,別朝我動刀,沒有好果子吃,我本人也不想惹事。”


    此話一出,丫頭和她奶奶臉色一僵,目光瞬間便警戒起來。


    像是撕破臉皮一樣,丫頭的目光凶狠無比,原本還算可愛的臉龐此時也煞是下人,讓風都冷下了極度,她露出了刀子,冷笑道:“可惜,如果你不說也許我會放過你一名,可現在你看見了,為了防止你現秘密,隻有把你做掉了。”


    “秘密?哈,第一天我就現了,一直沒點破而已,用得著那麽大驚小怪嗎?”封寅失聲而笑,這樣反問道。


    “每天淩晨子時到醜時,你們都會從那個偏房把人拉出來,剝皮抽筋削骨煉魂,然後通過吸食他的怨氣而修煉,你們藏的不就是這個秘密?”


    他這話一開口,丫頭和她奶奶臉色大變,前者更是蹬蹬蹬倒退了幾步,刀子都有些顫。


    “你是誰?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衝著我們娘倆來的吧!”丫頭的奶奶捏著拳頭問道。


    封寅一臉意興闌珊的表情,道:“魔修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說過自己隻是借宿,對付你們有什麽好處?”


    他這不經意的回答,倒讓這娘倆始料不及。


    也不管這娘倆什麽反應,封寅自顧自的道:“也不知道你們是為了嚇走我還是失誤,總是賣那麽多破綻出來,想不現都難,我一直沒有點破,咱們相照不宣不好嗎?何苦要刀兵相見。”


    丫頭的奶奶冷聲道:“也許你是個聰明人,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來,看出了這些又何妨?蘊體境界而已,就算掌握了一些修行之術,也不過是待宰的命。”


    她說話的同時,一股邪獰的氣息在其周身環繞著攀升,虛空隱隱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十分駭人。


    “就算是魔修,我們娘倆殺的人也都是無惡不作的奸賊,可惜你雖然不壞,卻現了我們的秘密,別看我們娘倆也是蘊體境界,卻能殺化靈境界的修者。”丫頭的奶奶冷聲道。


    丫頭再次舉起了匕,道:“要是你再聰明一點,也許能看出來我和奶奶已經殺了十幾條人命,你今天就是第十八個。”


    封寅頗有些無奈,他擺了擺手,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殺人就殺人唄,但凡修者誰手上不背著幾條人命,我殺的人還是你們的十倍百倍呢,這麽說我豈不是得殺了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


    “十倍百倍?就憑你?”丫頭的奶奶上下打量了封寅一眼,不屑的笑了。


    “能不能別動刀動槍的,我說的話你們怎麽就不信呢,在下真的隻是路過借宿,沒有其他的意思。”


    封寅越來越無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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