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是這裏了。”


    張不凡站在一棟公寓麵前,真的是很難相信,明明都已經是現在這個年代了,居然說還有這種破舊的公寓。


    牆麵的一側布滿了爬山虎,鬱鬱蔥蔥的但是呢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樣吐露在外麵,並沒有給人一種綠色的生命力,而是一種幾近於陰鬱的滋味。


    這些爬山虎給張不凡的感覺更加是像是竹葉青一樣,潛伏在暗處就是為了冷不丁地咬你一口。


    張不凡看了看四周,很安靜,甚至說有一點安靜的過分了,明明是大白天的時候,所有人的窗簾都是緊緊閉著的,就好像是躲避著什麽存在出現一樣。


    同樣的作證的就是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出現,明明應該是比較空曠的距離,結果因為那個房地產開發商的有意還是說無意弄的,並不怎麽空曠。


    也許僅僅是張不凡個人的感覺吧,他站在這個地方就好像是周圍的房子向他襲來,把他牢牢鎖在這個空間裏麵,就好像是捕捉老鼠的籠子一般。


    張不凡抬了抬自己的頭,頭頂被那個樓層所遮擋住了,自然是沒有太陽的照射,甚至說看不見一絲天空,烏壓壓地一蓋。


    並不會給人任何感覺到陰涼的感覺,有的也就是幾分壓抑的感覺,活在這個地方,人都不可能好好展開自己的身體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像是老鼠一樣夾著尾巴做人了。


    張不凡深吸一口氣,進入到宛如鬼蜮卻是人間的領域,一瞬之間居然說給張不凡一種幾近於進入到某某怪物的口舌之中。


    公寓裏麵很狹小,雖然說不至於讓你彎下腰這種程度,但是呢讓張不凡很不舒服,因為哪怕是走廊就像是突然之間來到小人國的感覺。


    張不凡撇了一眼,發現牆麵上都有黑色的黴菌,就像是許久沒有洗都衣服一樣,就在那裏麵腐爛著。


    不過呢想一個好一點的事情,至少這個地方沒有什麽蜘蛛之類的,也並沒有什麽積累的厚厚的灰塵。


    但是呢就這個東西就很奇怪了,如果是灰塵或者是蜘蛛,還可以說是許久沒有人打理所以說的結果,而這個黴斑更像是防水沒有做好的結果。


    而最近根本就沒有下過雨,所以說不存在說這個黴斑就是這些天才出現的道理。


    像是張不凡剛剛進入的人就可以注意到了,沒有理由這裏麵的住客沒有看見,看見了怎麽可能不去告訴人家物業呢?


    隻有這裏麵的人都是一些吃泡麵的隔離人群,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自己的房間,或者是說這裏麵的人實際上早就已經是……


    地板是陶瓷的,但是呢張不凡踩著卻感覺這個像是踩在什麽東西的毛皮上麵,應該是硬邦邦的卻是有幾分凹陷的滋味。


    而當張不凡彎下腰,直接就將自己的手握成拳頭狀,敲擊地麵,確實是發出邦邦的聲響,毫無疑問,這是真實的陶瓷。


    張不凡也不管這些來,反正這裏麵的奇怪已經是夠多了,多一個還是說多兩個根本就不礙事,對於張不凡來說,那就是債多不壓身了。


    張不凡並沒有選擇電梯,鬼知道這個電梯有沒有問題,什麽都不用說了不用說什麽會不會你進去可能會有什麽牛鬼蛇神等著你之類的話。


    哪怕是你進去了,剛剛好什麽東西都沒有發生,但是呢愣是壞了,卡在這個地方了,那你能怎麽辦呢?


    難道說叫物業嗎?張不凡一看就知道這裏麵的物業並不怎麽靠譜的樣子。


    所以說張不凡還是說選擇了一邊的扶梯,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張不凡要去的地方也就是第三層,說實話也不高的原因,能少一點風險自然最好就是少一點。


    當張不凡進入扶梯的時候,撲麵而來一陣陰風,吹的張不凡幾乎睜不開眼睛了。


    但是呢張不凡一尋思有一些不對勁,這裏麵的扶梯上去實際上並沒有窗戶,那麽這股風又是從什麽地方吹過來的呢?


    難不成就是一開始的樓頂那裏麵的們並沒有關,所以說才導致的?


    張不凡不想深究,也不想要直接就達到那個最頂上的門,他有一種感覺,頂上的存在詭異可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對抗的。


    哪怕是待在最底下,張不凡都可以感覺到幾分絢麗的紫色,並不是因為張不凡的視力有多麽多麽的好,而是因為她存在,所以說放在那裏麵,使得張不凡可以看見了。


    張不凡還是說踏上了那個樓梯,不管如何,都已經是到現在這種程度了,想要回頭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也許現在張不凡哪怕是後悔了,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個問題了,甚至說現在張不凡打不打得了電話那也是一個問號。


    所以說張不凡也就隻有前進,不擇手段前進!


    張不凡才注意到這個樓道很黑,而且張不凡根本就不能打開得了燈,隻能夠抹黑前行著。


    黑,並不僅僅是視覺上麵的黑,更是觸覺的黑,潮濕的黑,一種呼吸著的黑,就像是膠體一樣啊冰冷,卻又如此深邃。


    雖然說外麵是白天,但是呢卻是步行在人世間的罪惡一般,泥濘而汙穢。


    而老鼠最喜歡黑暗,太過於亮堂的地方卻是失了這些小東西的身影,換一句話說像是如此的黑之下,這些小東西也是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了。


    張不凡聽到這些小東西越來越逼近,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和這一片黑交織著,隱藏在黑暗中又不知道有多少偷窺的眼睛。


    就像是禿鷲一般,隻需要看見腐肉就可以欣然上前來,而在這個時候,就隻需要做一個事情,那就是坐等生命在他們前麵消逝……


    不過呢這裏麵說到底還是樓梯,張不凡忍著惡心的感覺,緩緩從這裏麵出來,如果說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張不凡的頭上出現了幾滴汗水。


    但是呢到了三樓並不意味著這一次的結束,如果說之前的走廊僅僅是怪異的話,這裏麵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景象了。


    張不凡看見了很多像是飛絮一樣的黑色物質在空中飛舞飄散,就像是焚燒紙錢,然後那些灰燼在空中飄零的畫麵。


    空氣有幾分渾濁,而在這個空間光線幾近於扭曲,外麵照射進來的陽光像是被切割了一樣發生了偏折。


    但是呢當張不凡接近那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這裏麵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東西,那麽到底是什麽導致這個光線發生了異像呢?


    張不凡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僅僅是因為張不凡通過追查知道了那個《牆中之鼠》的作者就是居住在這個地方的。


    隻不過張不凡也不好多說什麽,因為自從那個規則寫完之後,他就已經是沒有更新了,要麽就是那個家夥是一個鴿子,要麽就是這個家夥可能已經是出事情了。


    現在看了看這個環境,張不凡待在這個地方都有幾分不自然的滋味,更何況生活在這個地方的人呢?


    張不凡沒有選擇,就隻能前進,走到那個調查出來的“302”的房間麵前。


    張不凡把身子貼近那個門把手,確信了這裏真的是鎖住了,除非說張不凡已經是習得了傳說中的江南開鎖鎖王的真傳,不然的話快這種鎖基本上不可能。


    所以說張不凡就隻能老老實實敲門,按門鈴了,當然了如果說這個門如果是還沒有開的話,張不凡並不介意用暴力的手段開門。


    畢竟雖然說張不凡沒有什麽火箭炮這種範圍殺傷性很大的武器,但是呢張不凡現在的懷中可是放著一把刀。


    別看這個刀也就僅僅是一把小刀而已,但是呢這個體積的門,張不凡隻需要一劃,還真的是可以直接就讓對方四分五裂了。


    當然了張不凡還是說盡量避免這種事情,如果說自己真的是做了,那麽剩下的選項也就隻有可能是一個了。


    不過呢出乎張不凡意料的就是,不多時,還沒有等張不凡準備動手,準備大喊一句熟悉的fbi就破門而入,對方就已經是把門打開了。


    “你有什麽事情嗎?”對方的聲音有幾分顫抖,是社恐嗎?看見一個陌生人就已經是害怕到這種程度?


    不對,也有可能不是,想想看如果說你整天都待在這個鬼蜮的環境裏麵,那麽你會有什麽感覺呢?


    而這個時候冷不丁地傳來敲門聲,這麽一來的話,似乎對方還算是挺勇敢的。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隻是沒有辦法了,就在剛剛,張不凡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太過於虛弱了。


    想想也是,這麽多天都沒有他的蹤跡了,甚至說這超市或者是街頭都沒有出現過,所以說張不凡一開始就覺得對方就已經是遭遇不測了。


    現在看來,哪怕是不遭遇不測,現在的情況也並不樂觀,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可能真實的情況那就是如果說對方不來開門試探的話,那麽他坐著也是活生生被餓死,既然橫豎都是死,尚且還有斷頭飯這種說法,當然是不當一個餓死鬼死了。


    張不凡向他說明天自己的來意,對方沉默了一會,但是還是說讓張不凡進來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立馬拉張不凡進來了,等到的張不凡身子進來之後,就迅速地把這個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張不凡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佝僂著腰,兩隻手習慣性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麵,麵色有幾分憔悴,臉上帶著很重的黑眼圈。


    要不是對方的頭發都沒有禿頂,張不凡真的是以為對方的職業有沒有那個可能性,就是那個碼農呢?


    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二的樣子,但是呢由於低頭加上佝僂樣子,愣是低了張不凡一個頭。


    怎麽說呢,杵在那裏就給張不凡一種,對方就像是一隻老鼠的感覺,像是老鼠一樣卑微,甚至說神像是老鼠一樣低賤……


    人和人之間是不應該分出什麽三六九等,但是人和老鼠之間卻不適用人類的法則了。


    張不凡眉頭一皺,很明顯張不凡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就像是淩駕於另一方的傲慢。


    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問問對方到底是什麽情況比較實在。


    “你好,你可以向我說一下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了吧……”


    而張不凡說完這麽一句話之後,對方的臉幾近於扭曲,就像是一個苦瓜一樣苦澀。


    在敘說他的故事之前,他直接就先問張不凡一個問題,“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我。”


    “嗯好的,如果說我知道的話,我就會如實回答給你的。”


    “你猜猜我今年多大呢?”對方那個問題出乎張不凡的意料,愣是他也是想到對方突然之間問出這個東西。


    但是呢之前都已經是答應對方了,張不凡隻能夠如實回答了,而且也沒有欺騙對方是必要,最多也就是稍微微調一下,把這個時間稍微往前麵提一下罷了……


    “八歲,這個必然是八歲!”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離譜,但是呢你這個回答似乎也不這麽正經。


    “你這是如實回答嗎?”對方似乎沒有笑的表情,或者是整天麵無表情搞得在自己的麵上套了層麵具,都不能輕易變動了。


    不過呢從某一種角度想想,如果說這麽一個像是老鼠人的皮囊露出來了笑容,不亞於人家那些宮鬥劇裏麵的太監笑了一樣,莫名其妙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滋味,讓人看著很不習慣。


    “有道是,三歲和他媽一樣高,五歲和我一樣高,八歲就那樣了,那麽是八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是電影《讓子彈飛》裏麵的橋段)


    看見張不凡這麽一副樣子,對方也不賣關子了,直接就說出結果了,“我實際上今年才隻有23歲。”


    一聽完,張不凡也是倒吸一口氣,然後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好好再看了看對方的樣子,最後隻能是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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