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其實現在告訴他已經無妨了。


    “你知道我爹娘為什麽討厭我嘛?”


    “因為這塊胎記?”


    他隻能猜到這樣。


    唐十九笑著搖頭:“不是的,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我爹請了個道士給我卜卦,道士說了一番話,叫我爹娘對我心生恐懼和芥蒂。”


    “那道士說了什麽?”


    “說我是魅狐轉世,天生媚態,成.人之後必會禍亂朝綱,禍國殃民。”


    曲天歌鎖了眉:“哪個道觀的道士?”


    “誰知道呢,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道士很好笑,我長這麽醜,他為怎麽說出那番話的。”


    “你很美,你的胎記,像隻兔子。”他的眼裏,那塊胎記也成了她美好的一部分。


    “也就你覺得了,但是我本來確實很美,我乳娘說過,我出生的時候,天生笑顏,是個美人胚子,這塊胎記”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臉,“叫朱砂胎,並非我與生俱來的,是那道士給我種上的。”


    “朱砂胎?”


    “是,和女子手臂上的守宮砂一樣,一旦破了身,就能消了。嗬,你不會不信吧?”


    曲天歌的吻,淺淺落在她左臉胎記上:“本王倒寧可不消。”


    “為什麽?”


    “這樣,這天下就隻有本王一人要你。”


    這話,她是要正著聽還是反正聽呢?


    “說到底,你就是覺得我醜,對吧?”


    “本王說了,你很美。”


    這句話倒是很受用,唐十九依偎入曲天歌懷中,玩著他垂落胸前的一絲長發:“你說,那個道士若是說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有朝一日,你會成功?”


    “便是他不說,那個位置,本王也要定了。”


    他聲音不大,卻氣勢逼人。


    他身上與生俱來一種王者霸氣,在人前掩藏的幹淨,卻從不在她麵前遮遮掩掩。


    生在皇室,人和人之間,要坦誠何其不易,也必是十分依賴信任,才敢如此剖露心機。


    唐十九喜歡他的野心,喜歡他的心機,喜歡他說那個位置是他的時候,那種勢在必得。


    但是,她也有她的擔心:“瑞王如今並不完全信任你,不然也不會拿汴沉魚來控製你,你打算接下去怎麽辦?你既然要做瑞王背後的漁翁,勢必要讓他對你放鬆警惕的。”


    “本王知道,本王會給他製造控製本王的機會的。”


    “你打算怎麽做?你必是不想牽連到汴沉魚的,不為美色受製於他,你還能給他透露什麽把柄?”


    “把柄自然多的是,你前幾日拿捏到的惠妃母子的把柄,本王也大可以如法炮製。”


    “你知道!”唐十九吃驚坐起,“那些信我都燒了,而且我也沒告訴你,你怎麽會知道?”


    “嗬,本王知道很奇怪嗎?”


    唐十九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高峰告訴你的?”


    他不置可否。


    唐十九卻已然會意:“高峰居然是你的人。”


    “你一人知道便好。”


    “當然了,我還能給你鑼鼓宣揚一番啊,你可真行,提刑司安插個人,不痛不癢,誰也不會起疑,而提刑司,看似隻是個小辦事衙門,卻隻要有福大人一紙搜查令,除了皇宮,就沒有他們不能搜的地方,高,實在是高,我算是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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