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生怕唐十九丟下自己,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唐十九的。


    “收拾,收拾,小姐去哪裏,奴婢就去哪裏,奴婢這就去收拾。”


    瞧著碧桃這樣,唐十九心裏實在難受。


    放緩了語氣,曉得不該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到碧桃身上。


    抱住了碧桃,扶著她坐下,她輕輕順著碧桃的後背:“碧桃,就讓小姐我按著自己的想法任性一回吧,委屈你了,總是跟著我東奔西走的。”


    “小姐,您別這麽說,奴婢這輩子,都是小姐的奴婢,小姐您要做什麽,奴婢都是支持您的。”


    唐十九鼻子一酸,卻不想叫人發現,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好了,你在這裏等我,我給你收拾,有什麽藏的特別好的,怕我給你落下的,你告訴我。”


    “奴婢屋內就那點東西,一目了然的,小姐您隨便收拾就好。”


    “恩。”


    唐十九叫了兩個人,抬了兩口空箱子進碧桃房間。


    碧桃東西是不多,金貴的都是唐十九送的金銀細軟,她仔仔細細的收在妝奩的最下麵各層裏,唐十九是整個妝奩塞進了箱子裏,又打開衣櫃,除卻幾身秦王府標配的丫鬟服,其餘的衣裳,都給塞進了箱子裏。


    床榻被褥不需要,不過換地方,怕碧桃睡不慣,唐十九很是貼心的,把她的枕頭塞了進去。


    拿起枕頭,忽然就看到了枕頭下麵,一個繡了一半的荷包。


    荷包上繡的是一株青梅,青梅樹下,站著一雙人兒。


    人兒才繡了兩顆腦袋,唐十九卻明白,這雙人兒是誰。


    是碧桃心底深處,對愛情最美好的期盼和願望。


    唐十九怔怔的看著這荷包,忽而覺得,自己所謂的對碧桃好那些話,其實都是毒雞湯。


    人的感情,豈能壓抑得了,如果強行壓抑在身體裏,隻會變成一種魔障。


    碧桃愛陸白,一如汴沉魚愛曲天歌,寧可愛的卑微而低賤,卻不願意放棄。


    汴沉魚說過一句話,她說隻是曲天歌身邊一個小小的位置,她就心滿意足了。


    碧桃,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然而,唐十九卻強行的把自己的愛情觀,如同枷鎖一樣套到了碧桃身上。


    就像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不許別人吃路邊攤一樣。


    碧桃從來對她都是順從的,她說一碧桃不會說二。


    她叫碧桃不要愛碧桃不敢去愛。


    然而,她卻忽視了,碧桃內心裏,對於這份感情,是如何的舍不下,放不開。


    她甚至不給碧桃放手一搏的機會,直接就武斷肯定,碧桃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看著那個荷包,壓在枕頭底下,或許沾染的並不止是碧桃指尖上的鮮血,還有她的每天夜裏的淚水和思念。


    唐十九心裏有根一直故作輕鬆的弦,忽然被拉緊,然後崩斷了。


    第一滴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還伸手去擦了。


    然而,後麵的淚水,卻無法控製,


    愛情這東西,真他媽苦澀啊。


    碧桃什麽時候進來的,唐十九渾然不覺。


    直到被碧桃的哭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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