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衣服,她端坐在椅子上,不曾發現,坐的這麽刻意,恰恰出賣了她此刻淩亂的內心。


    “還有一道甜點,您說過飯後送上來,小人剛剛看到同屋的慕容公主先走了,正想來請示下,這甜點還送嗎?”


    “送,宣王請客,不吃白不吃,你過來。”


    張富貴“戰戰兢兢”上前,被唐十九一把按在椅子上:“不好浪費了,宣王請的客,你既然上來了,就把這都給吃幹淨了。”


    這分明是公報私仇啊。


    張富貴一臉苦哈哈。


    曲天歌好整以暇的看著窗外,假裝看不到唐十九的胡作非為。


    “怎的,難道還要我喂你。”


    張富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不用不用,我吃我吃。”


    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就是想堵住我的嘴嗎,這麽不放心,不如直接縫住算了。”


    以為說的很輕,唐十九卻聽到了,摩拳擦掌:“嗯,直接縫住,這個主意不錯。”


    張富貴嚇的臉色蒼白,忙拿了空碗筷往嘴裏扒拉飯菜,一麵扒拉,一麵討饒:“小人不敢了,不敢了,小人吃,吃就是了。”


    唐十九笑的人畜無害,拍了拍張富貴的肩膀:“好好吃,別浪費了,王爺,我們回去吧。”


    張富貴鬆了口氣,卻聽得唐十九走到房門口,回頭陰測測的丟過來一句:“你最好老實吃完,不然,哼……”


    捏了拳頭,哢嚓作響,張富貴嚇的一抖擻,真是碰到了個霸王主子,有心想要作弊,也沒這個膽子啊。


    冤孽,他為啥這時候要上來尋晦氣了。


    尋就尋了,看到苗頭不對就走唄,幹嘛還要出聲喊那聲王妃呢。


    說到底,自找的,自找的,怨不得別人啊。


    *


    初七夜,飄雪。


    乾王府。


    蜜樂院,歌舞升平。


    一牆之隔的偏院,一聲聲嬰兒的啼哭,被那絲竹舞樂之聲完全蓋住。


    丫鬟蘭心,一麵手忙腳亂地照顧著孩子,一麵擔憂的看著床上高燒不退的汴沉魚,麵色凝重,滿目心疼。


    奶娘告假回去了,王爺也沒想著要找個新乳娘過來,孩子才幾個月大,自小又是吃慣了母乳的,一下子離了奶,天天鬧騰的不能行。


    縱是這樣,王爺也對孩子不管不恩不顧。


    對孩子如此,對孩子對母親,更是置若罔聞,宛若空氣。


    三天了,她家小姐發了整整三天的高燒,昏迷不醒,呼吸孱弱,中間幾次燒的整個人和著火了一樣,蘭心求人去找大夫,可是大家都沒空,而她自己要照看孩子,這孩子一刻都離不開人,愣是隻能用土法子,用濕帕子給小姐降溫。


    然而,收效甚微。


    高燒燒的渾身痛楚,床上的人兒忍不住開始呻銀。


    蘭心眼圈通紅,走到院子裏,看著牆壁對麵的燈火通明,鶯歌燕語,縱然心頭害怕,也豁出去了,抱著孩子穿過月洞門,衝進了蜜樂院正廳。


    陡然闖入的她,抱著一個哭哭啼啼鬧騰個不休的孩子,立馬讓主座上的男人沉了臉。


    “賤丫頭,誰讓你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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