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幾秒鍾,張倩伸手扭動門把手,發現門從裏麵反鎖了。


    又從背包裏拿出兩根鋼絲鉤,在鎖孔中簡單撥弄幾下,轉動把手輕輕推開房門。


    一眼望去,房間裏的五個保鏢,兩個歪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兩個在長沙發上躺著,一個倒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個水杯。


    似是兩人休息,三人值班,但是都被迷暈了。


    桑坤有一個三十人的保鏢團隊,相當於一個警衛排的編製。


    而別墅又位於整個基地的中心地帶,在這樣的層層保護之下,桑坤父子的安全應該說是固若金湯,萬無一失。


    想要刺殺桑坤父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遇到張倩這個近乎變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避開了最外圍的傭兵,然後抽絲剝繭般地一圈圈解決掉保鏢團隊,最後用上了特效迷藥解決掉了貼身保鏢。


    隻剩下被保護的人,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張倩在五個保鏢的穴道上分別點了一下,這樣,這些人便即使迷藥過後也得兩個時辰之後才能醒來,到時候自己早完成任務遠走高飛了。


    然後,張倩才仔細觀察這個房間的結構。


    左側有兩個房間。


    第一個門上嵌著毛玻璃,這是衛生間,裏麵黑著燈。


    第二個房間門虛掩著,裏麵同樣黑著燈靜悄悄地。


    衛生間和這個房間都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


    對麵是陽台,陽台的右側有一道門,那裏是主臥,桑坤就住在裏麵。


    張倩輕輕轉動桑坤門上的把手,此門並沒有從裏麵反鎖。


    張倩知道,桑坤這家夥並不是說晚上睡覺居然對自己的保鏢是開放的,而恰恰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試想,萬一自己出現什麽風險,自己的保鏢卻需要找鑰匙打開房門而不能第一時間進入房間保護自己,會是什麽後果?


    而保鏢絕不可能未經許可便擅自進入自己的臥室。


    張倩拔出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輕輕推門走進了桑坤的臥室。


    隻見室內的燈還開著,能睡四五個人的大床上,赤條條一動不動躺著一男二女三個人,顯是進行過一場大負荷運動之後都睡熟了。


    隔著一道房間門,剛剛的迷藥量是傳不過來的。


    張倩瞬間來到桑坤床前,閃電般在兩個女人身上點了昏睡穴,然後幾個耳光把桑坤從睡夢中打醒。


    而桑坤還在暴怒是哪個嫌自己死得慢的保鏢居然敢這樣消遣自己,可一睜眼就發覺自己喉嚨上卡著一隻看上去柔嫩細膩卻實則更像鐵鉗一樣的手。


    “你想幹什麽?”


    桑坤問道。


    在傭兵和保鏢的層層保衛之下,這女人居然能摸進自己的臥室,隻能說自己的保鏢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有人出一個億的米元要你肩膀上扛著的這個東西。”


    “我給你兩個億……”


    “嗬嗬嗬嗬,你也是老江湖了,你可曾聽說過,殺手因為任務目標給更多的錢而放棄任務的嗎?我唯一能夠答應你的,就是你把你藏在保險櫃裏的東西都交給我,我送你痛痛快快上路。”


    “你覺得你殺了我之後還能離開嗎?”


    “這就不勞你擔心了。快點兒說吧,不要讓你兒子在那麵等你太久。”


    “你已經殺了我兒子?”桑坤吃驚道。


    “這棟樓裏麵,你的人不會有能站著出去的。”


    “那你幹脆點把我也殺了吧!”


    “唉,你可真能墨跡。”張倩說著,伸手在桑坤胸口兩個穴位上點了兩下。


    “啊……”


    桑坤就覺得自己的四肢好像正在被無數個不知名的小蟲子啃噬著、撕咬著一樣又疼又癢,比之他自己能夠想象到的酷刑還要難受無數倍。


    有心要咬舌自盡,卻發現,自己的嘴巴隻能張開,根本就合不攏。


    他就忘了,他曾抓到的那些個臥底,有好幾個都想要咬舌自盡的,但都讓咬舌者失望了。


    咬舌最多能讓本人說話含混不清,同時還給自己增加點兒罪受,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畢竟咬破舌頭流的那點兒血本來就不多,而舌頭傷口的自愈能力又很強,根本不可能造成失血過多而死。


    除非是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被自己嘴裏的血窒息、嗆死。


    總而言之,當著至少當下不想讓你死的人的麵咬舌,你絕對死不了。


    可盡管如此,桑坤還在堅持著……


    張倩微微一笑,在桑坤胸前的穴位上又加了一指。


    桑坤就覺得四肢上的無數隻小蟲子似乎都長大了!那種啃噬和撕咬的疼痛感急遽增加,而且這些長大的蟲子正迅速地從四肢向軀幹爬動。


    尤其可怕的是,這個過程,自己分明就能“看”得到……


    如果說,剛才隻是走向鬼門關的話,那現在就開始走進第一層地獄了。


    “想說的時候就指一指保險櫃所在的位置。”張倩提醒道。


    不出張倩所料,自己的話音剛落,桑坤便急忙指著牆上的一幅油畫。


    “來吧,自己親自打開。”


    張倩隨手在桑坤胸口拍打兩下,然後掐著對方的脖子把桑坤從床上弄下來,走到油畫前。


    桑坤本想趁機掙脫張倩的手逃跑,甚至給對方一個反擊。


    卻愕然發現,經過剛剛那不到一分鍾的折磨,自己根本就使不出什麽勁兒來。


    現在所以能站得住也都是靠這個“勞拉”提著。


    逃跑?反抗?簡直是天方夜譚。


    唉,尼瑪,這是什麽手段啊?


    像自己這樣曾經在米國受過專業特種訓練的人都無法抗拒,要是也能學會這種逼供手段,那個魔術師早就屈服了。


    這位幾分鍾之後就要去另一個世界報到了,卻還在想著這樣深奧的問題。


    看來桑坤除了是一名著名的毒梟,還是一名孜孜不倦好學上進的優秀學生。


    桑坤在油畫框子下麵的一個地方按了一下,油畫便向左移動了約60公分,露出了後麵嵌入牆內的保險櫃。


    然後,桑坤在按鈕上輸入了一串密碼,並把右手掌貼在鍵盤右側的空白處。


    兩秒鍾後,就聽得保險櫃內鎖“哢嗒”響了一下,保險櫃門便自動緩緩地打開了,保險櫃內的照明燈也自動亮了起來。


    隻見保險櫃的上、中兩層碼放著二十幾捆500麵值的鷗元,十幾捆100麵值的米元。


    張倩鬆開了桑坤的脖子。


    桑坤一下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心爬起來跪求這位“勞拉”殺手饒過自己,卻發現除了勉強說話的能力還屬於自己之外,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勞拉……小姐,如果……如果我把我的郵輪送給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其實他何嚐不清楚,保險櫃已經打開,就是自己不說,人家一會兒也能看到那份有關郵輪的文件,根本談不上送不送人家的問題。


    張倩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哦,可以說來聽聽。”


    桑坤就像不會水的落水者終於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急忙說道:


    “本來我已經打算結束這種生活洗手不幹了,所以,我花了30多億米元從佳樂彼郵輪公司買下了一艘豪華郵輪,叫‘海洋瑰麗號’,從此就到自己的郵輪上頤養天年了……”


    說到這裏,桑坤偷偷看了看張倩的臉色繼續說道:


    “海洋瑰麗號的所有權證明就在保險櫃最下麵的抽屜裏,我還沒有確定是寫我的名字還是桑燦的。現在……你隻要把所有權人那一欄填上你的名字,然後交給佳樂彼郵輪公司,那艘郵輪就歸你了。”


    意思是,看在我都要洗手不幹了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


    張倩知道桑坤說的從此洗手不做毒販那是騙人,可買下了“海洋瑰麗號”郵輪肯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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