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算是二流武將,武力自然不低,這時候率領騎兵衝到一架雲車旁,手中風火棍落下,將一根木質的支架生生打斷。8』1中┡』文網


    麾下兵士有樣學樣,紛紛拿起手中的兵器落在雲車上,四周掩殺而來的步卒,自有外圍騎兵招架,短兵相接,刀刀見血。


    在付出了上百條生命的同時,那架雲車終於轟然倒地,一些躲閃不及的步卒被掩埋,也不知還能生還否。


    “兄弟們跟我走。”說完李通當先策馬而走,奔向第二架雲車。


    照葫蘆畫瓢,就在第二架雲車將要倒下的同時,身後的騎兵傳來一陣喧嘩,混在喊殺聲中顯得極為突兀。


    李通正要將一根支架掃斷,卻暮然感覺後腦勺有勁風襲來,想要轉身已經來不及了,支起風火棍擋在身後,當的一聲金石交擊的聲音震耳,李通被巨力打的飛了出去,砸在雲車身上。


    李通來不及緩氣,就看到張郃怒目而視,手中水火囚龍棍點了過來,李通知道招架無力,將心一橫,手中風火棍一掃,使出最後的勁道打在雲車的支架上,頓時雲車受力不住,傾塌而下,下麵的兵士轟然四散,車上的弓箭手也在嘶吼。


    李通咧嘴一笑,隨後被張郃用長棍點在眉心,昏了過去。


    張燕持槍橫掃,將來襲的冀州兵卒逼退,看到李通被俘,麾下騎兵死的死降的降,一咬牙關,嘶吼道:“關城門。”


    頓時一旁的兵卒都來幫忙,將城門掩上,背靠背抵住。


    烽火連天,這場惡戰持續到了晚上,風雪大了起來,雙方這才不得不鳴金收兵。


    張郃部攻城士卒光是死亡人數就達到了五千,更不說一些受傷的將士,而張燕方麵也好不到哪裏去,加上八百並州騎兵,一共損失將近三千人,可以說雙方傷亡五五開,而李通被俘也讓黑山軍布滿了陰霾。


    “這場雪來的還算巧,如果不是如此,冀州軍耗完我們的兵力,破城就指日可待了。”張燕的副將心有餘悸。


    張燕沉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還好大雪封路,他們也得以修養生息,向上堂請求支援。


    “張郃將軍,今日一戰共戰死五千兵卒,還有一千多兵卒失去戰鬥能力,這次我們帶來了三萬人,如此傷亡實在經不起再來一次,應當早作計較了。”耿武有些痛心的稟報。


    畢竟冀州不像別的州郡,冀州有袁紹所部占領半個冀州,頭上掛著祁鄉侯的爵位,韓馥也要禮讓,自然不會遵照號令,如此此消彼長之下,韓馥的兵力也就低了許多。


    張郃眉頭緊鎖:“宛城朝廷多次催促州牧大人,州牧大人頂著壓力等著我們的捷報,如今大雪封路,至少半月不能寸進,我們哪還有顏麵麵對州牧大人。”


    這時候側立在楊再興一旁的張居正走了出來,拱手道:“張將軍,我主公已經布下暗招,隻等冰雪一化,雨季到來,壺關必然城破。”


    “哦?”耿武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張居正,現並不認識。


    張郃卻是與張居正見過麵,趕忙請教道:“張郡丞快快道來。”


    張居正一笑,將李王的計劃娓娓道來,隻是忽略了讓趙雲提醒張燕的環節。


    “隻是主公說了,如果開閘放水,湖水改道,必然會流到魏水,直接影響魏郡和鄴城沿岸的老百姓,所以這個開閘的命令必須得韓州牧親自示下。”


    耿武雖然震驚於這個計劃,但聽到張居正的後話卻有些不滿了,雨季一來,洪水之勢如滾滾猛獸席卷,不分敵我,如果造成老百姓傷亡,韓馥卻是徒然落下了不好的名聲。


    張居正根本沒給耿武開口的機會,施施然說道:“主公有言在先,並州一役的所有功勞不要一分,至於為何提前一月告訴大家這個計劃,正是主公心憐無辜的性命,給冀州牧準備的時間,隻要將魏水沿岸的人提前撤離,造成的損失必然也在控製範圍類。”


    耿武這才好受了許多,張郃說道:“這樣吧,我先修書一封,讓州牧大人定奪。”


    這也無可厚非,李王的計劃雖然惡毒,但隻要操縱得當,也不會落下壞名聲,而且壺關隻要被破,通往上堂的路將一路順暢,再無抵抗。


    鄴城和魏郡南北相望,魏水分流後正好經過兩城的周邊,壺關傳遞書信來回也就半日。


    張郃再次將眾將召集在大帳中商議,當著大家的麵拆開冀州牧的回信。


    張郃看完後傳給耿武,這樣相互傳看,張郃和耿武都鬆了一口氣,韓馥同意了這個計劃,已經著手安排沿岸的老百姓撤離,隻消趙雲炸開山石,隻管放水。


    “韓州牧已經向宛城朝廷遞交文書,保證三月底收複壺關。”耿武背著手走來走去:“而且州牧大人決定破除壺關的阻攔後,親自提領大軍,攻伐上堂。”


    張郃自然也看到了,點頭道:“如此一來我們要早作準備,確保州牧大人的安全。”


    這時候太行山中,經過五日兵卒輪換潑水,沼澤麵上已經布滿了一層冰麵,用石頭也難以砸開,想來隻要小心一些,定能度過。


    果然一路有驚無險,有三個瘦小的兵卒順利到了對岸,將帶過去的草繩固定在一棵大樹上,揮手示意,周瑜在兩名士兵的護持下,也平安到了對岸,剩下的兵卒有樣學樣,接二連三的過了沼澤。


    趙雲殿後,是最後一個渡過的人,士卒們看到趙雲踩到了地上,這才抱著認識的兵卒相擁而泣。


    趙雲和周瑜臉上也是掛滿笑意,與這些淳樸的兵將們已經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好慘的死狀。”看著地上的屍體,連殺人無數的趙雲都有些皺眉,更別說周瑜了,此刻已經吐得不成樣子了。


    “公瑾,還是別看了吧,屍體也不能證明什麽。”


    “不,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周瑜揮手,執意要留在這裏。


    那些屍體有些浮腫,腐化的看不出樣貌了,但詭異的是那身上竟然還有黑色的膿水流出,散著惡臭。


    “大人,有幾個兵士出了狀況,要過去看看嗎。”這時候趙雲的親衛前來稟報。


    “什麽狀況?”趙雲還沒說話周瑜就當先詢問。


    那親衛搖頭,他也是別人告知前來傳話的。


    “走吧,我們想去看看兵卒。”周瑜和趙雲一道離開。


    路過幾個閑聊的兵卒身邊時,聽其中一人低聲說了句:“這深山老林的也沒點鳥叫,本來凍的紫了這下新野涼了半截。”


    周瑜一怔,停下腳步,抓住那人的肩膀道:“你剛才說什麽?”


    “我…我…我”那兵卒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顯然被周瑜的臉色嚇到了。


    周瑜也沒為難他,放開了手,怔怔的向前走去,趙雲擔心的跟在後麵,還以為公瑾中了魔怔。


    來到營帳,隻見一群兵卒圍在一起,其中有三個兵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人形態不一,最嚴重的一人整張臉都腫成了一坨,連眼睛都看不到了,上麵稀散的分布著紅色的紋路,看起來很滲人。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兵士看到趙雲和周瑜走來,自動讓了一條路出來。


    “大人,他們三人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身體也開始浮腫起來,而且度很快,肉眼可見。”一個兵卒解釋:“而且有懂些醫術的兵來看過,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候,那個整張臉都浮腫的兵士臉上的紅色紋路裂開了一條,有黑色的膿水伴著血液留了出來,昏迷不醒的兵卒此刻慘嚎一聲,竟用手去撓,頓時更多的口子裂開,麵容恐怖至極,不長時間抽動了許久就斷氣了,但那些膿水兀自流個不停。


    周瑜驚呆了,這兵卒身上生的一切讓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屍體,一樣的恐懼,一樣的裂口,一樣流著膿水。


    “去,把那幾個鄉民叫來。”


    不一會兒劉大敢等人就過來了:“大人,您叫我?”


    “你們去看看那個兵士的情況,知道原因嗎。”


    “等等。”趙雲眼尖,正好看到一個鄉民臉上趴著一個黑點,仔細一看,應該是蚊子,隻是這大冬天的哪來的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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