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陳到矮著身子,躲過一巡查的兵卒,手中捧著一個袋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8Ω1中文』』Δ網


    悄悄靠近張布的帥帳,貓著腰朝裏麵看,但內裏漆黑一片,哪能看到什麽東西。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做什麽的?”


    這時候一隊兵卒冷聲喝罵,並舉起佩劍向陳到走去。


    陳到心頭一驚,趕緊轉身望去,眼珠子一轉道:“爾等雜魚,豈不見是小爺在此?”


    那什長凝眉一看,可不是楊將軍的徒弟嗎,趕忙將聲音放慢道:“陳兄弟這是作甚,大半夜的不休息,跑到張從事的營帳來。”


    陳到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不要多管閑事,我師父派我前來,便是有密事要與張從事商議,還不滾下去。”說著舉了舉手中的布囊。


    那什長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妥協了,朝身後一招手,稍稍放慢腳步離開。


    陳到鬆了口氣,一步竄入營帳內,借著記憶力尋到床榻,用手摸到被子凸起,知道有人在下麵酣睡,一把掀開被子將手中的布囊扔了進去,接著繼續貓著腰,躡手躡腳的退到帷帳處,稍稍打量了一會才跳了出去,隱藏在黑暗下,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身影。


    “楊將軍的愛徒果真手腳靈活,目不能視還能找準道路,實屬不易。”


    這時候黑暗中轉出幾人,陳到的鬼心思也被看在眼底,張布忍不住調笑了兩句。


    楊再興無奈道:“十餘歲的小子,玩心太重了,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薛禮嗬嗬笑道:“我現在到不關心這個,好奇的卻是叔至用了什麽招數來對付子良。”


    眾人哈哈大笑,一同來到張布的營帳,這時候一個兵卒正好轉了出來,便是張布的替身,早已料到陳到會使壞,沒想到果真前來行鬼祟之事。


    “小的見過諸位將軍。”


    楊再興罷手道:“無需多禮,你為子良受了一劫,下去領三個月俸祿作賞錢。”


    那人嘴角原本還有些苦,這時候卻喜不自勝,三個月賞錢不少了,從軍打仗,都是提頭賣命的活路,這錢來的就顯得太容易了。


    薛禮鼻子尖,問道:“這是什麽味道?”


    眾人這才察覺了異味,不解的望向那兵卒。


    那兵卒苦笑道:“啟稟將軍,陳小哥也不知哪裏掏來的穢物,將其扔到了床榻上,我這一翻身弄得到處都是,身上自然也沾染了不少。”


    眾將士麵麵相覷,數息後相顧大笑,隻有張布苦笑道:“看來還得楊將軍為我再安排一個營帳了……”


    薛禮調笑道:“依陳到的鬼靈精,我看這包穢物定然出自他手。”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三日後,劉基在營帳中召集將士商議,但很明顯,在場的人都有些愁眉不展,似乎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劉基說道:“看來請君入甕這一招是行不通了,敵軍大營中是有高人啊。”


    徐榮有些不屑,道:“楊再興不過是一莽夫,仗著武藝過人,也就在漠北逞凶,他也該慶幸自己沒有前來衝陣,否則定叫他有來無回。”


    劉基罷手道:“徐將軍不可胡言,楊再興成名已久,豈是你我所能揣測,加上高將軍失手被擒,都說明他有高人在相助,我等有對手了。”


    這時候逢紀說道:“軍師所言甚是,憑楊再興的自負,久攻不下必定單騎來探營,此刻卻按兵不動,恐怕別有所圖。”


    審配也趕緊附和,作為袁紹方投降的人,自然在新的環境下抱得很緊,暫時放下了曾經的不愉。


    倒是徐晃出列道:“這幾我負傷修養,卻聽一些在城中巡視的兵卒提到一則軼事,說是從敵軍中傳出來的,軍師可否有興趣聽聽?”


    劉基眉頭一挑,什麽軼事能讓徐晃在議事的時候提起,必然不簡單啊:“徐將軍隻管道來,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徐晃拱手道:“倒不是什麽新鮮事,就是楊再興軍中有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起了爭執,似乎還惡言重傷彼此,更甚者還在暗中使壞,弄得軍營都烏煙瘴氣。”


    劉基興趣不缺,問道:“不知是何人在生事。”


    徐晃道:“聽聞是一個不顯名聲的從事,名喚張布,另一人就有意思了,乃是楊再興新收的弟子,名為陳到。”


    “陳到?”


    審配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可是去年並州武比的前三甲,不足十三歲的陳到,哦對了,現在她應該有十四歲了。”


    徐晃點頭道:“正是此人。”


    “那就奇怪了。”


    劉基隻對一些將領有所了解,對自己看不上的人很少關注:“哦,為何奇怪?”


    逢紀道:“我們本來與李王有血海深仇,自然對他的麾下都有了解,聽聞這陳到是打算拜在楊再興麾下為徒,卻被拒絕了兩次,最後還是求到了趙雲那裏,這楊再興耐不住師弟的苦勸,這才將其收在膝下,如此看來這陳到並不討喜啊。”


    劉基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道:“確實挺有意思的,楊再興竟然沒有護犢子......樊稠何在。”


    “末將在。”


    劉基吩咐道:“你派些機靈點的斥候,讓他們多多打聽這個消息,我有大用。”


    “是。”


    樊稠低著頭掀開帷帳,一個沒注意撞到一條瘦小的身影上,那人肩膀微微一抖,樊稠便直接橫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正要開罵,看到來人是誰後,卻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暗自吞著唾沫。


    隻見這人生得嘴尖縮腮,一頭黃毛束在中間,戴一頂烏金冠,麵如病鬼,骨瘦如柴。


    這人怒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我不進時你不出,我正待進來,你卻要攔我去路,這是何意。”


    樊稠砸吧了兩下嘴,臉上一副苦瓜色,被嚇得忘記怎麽說話了。


    就連劉基都冷汗直冒:“元霸,休要嚇到樊將軍,有話好說。”


    李元霸有些悶悶不樂,也不答話,直直來到劉基的主位坐下,興趣索然的趴在桌子上,掃視著在場的將士,每一個被掃中的人都寒毛炸起,不敢與其對視。


    劉基問道:“元霸,我不是讓你在大營中逗螞蟻玩嗎,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不說還好,一提就來氣,李元霸坐直身子道:“你讓我用拳頭砸螞蟻,我卻砸不死他,後來我才明白,你這當我是傻子,我一怒之下將那群螞蟻全部弄死了,你不會怪我吧。”


    傻子的邏輯真的很難懂,前一秒還怪劉基暗諷他是傻子,後一秒又找個無關緊要的理由來擔心劉基怪他,果真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傻子的世界真的是一片空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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