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李月夜總算是止住了淚,但眼眶也被擦的通紅。


    她不明白。


    為什麽聽見那個故事,感觸會這麽深。


    明明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一個悲劇故事,怎麽會哭的淚流不止。


    至於共情能力方麵。


    好吧,這有可能,但也不至於聽到這麽個小故事就成這樣啊。


    除非……


    這個故事,其實跟自己有莫大關係?


    可為什麽,我對此一點記憶都沒有?


    記憶!


    李月夜突然想起,剛才郝槐提到的關鍵信息。


    故事的主角,最後被清除了記憶。


    那,自己呢?


    她有點不敢想在下去,但仔細回憶剛才的對話。


    處處都能感覺到,那個光頭男人的話是在意有所指。


    況且,自己和那個人在循環中保持記憶這件事事,也看似有著某種聯係。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李月夜沒有在想下去,她快步走向自己電驢,騎車離開了酒吧。


    而在另一邊,回到家中的陳天輝開始思考極限運動的事。


    雖然因為李月夜的原因,其他極限運動的練習沒能開展。


    但這並不怪她,畢竟這循環就跟正常人睡覺一樣,誰也不想在剛睡下就被叫醒吧。


    就算被叫醒,也難免會有起床氣。


    今天對方的行為表現,直接被他歸類為“起床氣”。


    回想起在岩壁上,她的一係列表現,陳天輝忍不住去想:


    什麽叫我別折磨自己?


    難不成,這是她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


    “嗬,應該不會吧。”


    他扯嘴笑了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種表達方式還真有點可愛呢。”


    “啊,不想了,不想了……”


    甩著頭,陳天輝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筆記本上的策劃書。


    這份有關極限運動策劃書,也是在練習的過程中慢慢開展的,現在進度還隻有一半。


    因為循環,就算機器儲存也不靠譜,他也隻能先把這些東西給碼出來,記在腦海。


    下次再打出來,就方便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已經確認自己不是一般人了。


    陳天輝覺得自己能夠記下這麽多東西,還真是不可思議。


    到現在,連同遊艇駕駛和直升機駕駛這些旁枝末節的記憶,都很清晰。


    當然,記得清是一回事,還得經過大量練習才能掌握,充其量就是菜鳥入門。


    不過,作為體驗循環人生的一環,這些早晚都會去練的,隻是安排時間早晚的關係。


    想到這些,他在筆記本電腦前碼著策劃書,一直到晚上,看了一眼時間。


    “又到吃藥的時候了。”


    拿出準備好的藥和酒,陳天輝有些無語。


    “人家吃藥是治病,自己可好為了作死。”


    “借酒消愁,到我這就成了借酒下藥。”


    “哎!”


    搖頭歎了口氣,他剛準備喝下,又將混入藥物的酒放到一旁,自言自語:


    “要不,今天換種死法?”


    “不然老是這一套,也太無聊了。”


    陳天輝把喝下去致命的“藥酒”放在桌上,在屋裏到處亂逛,同時觀察四處。


    “要這樣下去,自己以後大概能出本記錄人類各種作死方法的百科全書吧。”


    說著,他來到浴室,想了想,把浴缸放滿水。


    躺進水裏。


    “嘶!”


    這水還真有點涼,陳天輝打了個冷顫,手上提著已經接上電的吹風機。


    “呼!床上見。”


    “呲呲……”


    隨著浴室的燈,忽明忽暗,泡在冰水中的身體,一陣強烈麻痹感爬滿全身,再睜眼時,他已經回到臥室床上。


    意識到新一天的七月四號來到。


    等觸電後遺症解除,陳天輝剛起床,站到鏡子前,就注意到自己頭發炸毛了。


    毫無疑問,昨晚的鍋。


    費勁將頭發的“叛亂”重新鎮壓下去,他出門照常開始新一天的計劃,除了撥打匿名報警電話外,李月夜家開的早餐店也不容錯過。


    到地方後,一碗雲吞,手機自拍,打卡簽到,發圈。


    實現比財富自由更高端的人生自由,就是如此簡單。


    不去上班就行。


    前提是,別餓死。


    “小夥子,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李父端著雲吞放到他麵前,臉上一副疑惑的樣子。


    “哦,李叔,我是月夜朋友啊,以前見過麵的,您不記得了?”


    “哦哦哦。”


    盡管記憶中絲毫不記得對方的身影,但一聽是女兒朋友,李父也不好直說,隻能擺作一副“我想起來了,但我實際上還不知道你是誰”的表情。


    李月夜在店外停下鎖好車,取下頭盔進店,看到他隻是神情略微有些奇怪。


    “你又來了。”


    “昨天不是說好了?早飯不變。”


    陳天輝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今天總覺得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變化。


    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的變化。


    此時,李父看著兩人對話,已經愣在旁邊。


    這是……我女兒?


    從來對別得男人,都不假辭色的我女兒?


    嗯,不過這小夥子,看上去也不錯,挺配得上我家月夜。


    腦海中想著這些,他才忍不住撇過頭,悄悄抹了一把老淚。


    這麽多年了。


    終於,有能把女兒給嫁出去的感覺。


    老天開眼啊!


    看到李父在一旁獨自誇張無言的表演,李月夜歎了口氣,扯著自己親爹身上衣服,走向廚房。


    “別拉我,我,我還有話說!”


    李父一邊掙紮,一邊伸出雙手隔桌子抓住陳天輝的手:


    “年輕人,就交給你了。”


    陳天輝一看他著模樣,當即反應過來,反過來抓住對方的手:


    “嗯,李叔你放心吧,這碗雲吞我一定會好好吃完的。”


    “不是啊!我說的是唔唔唔……”


    正當李父要語出驚人時,一隻手從後麵捂住他嘴。


    “好,你慢慢吃。”


    說著,李月夜封住自己親爹即將暢所欲言的嘴,將其一路拖回後廚,交母處置。


    做完這件事,她想了想,走出後廚看著正在吃雲吞的人,眼裏透露出一絲複雜。


    到底,我跟你是怎麽關係?


    看著陳天輝吃完雲吞,李月夜走過去收碗,問起他:


    “今天你還打算去嗎?”


    “啊?”


    “極限運動。”


    他這才反應過來:“嗯,要去,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再提前進行循環,你就好好在家陪……”


    “那我也去。”


    說著,李月夜取下圍裙,看著麵前目瞪口呆的男人。


    陳天輝完全沒想到,她這時會主動提出要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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