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敢上前與東倫鵬拚殺,也有不少人跟隨在東倫鵬身後與他並肩作戰,但真正扭轉戰局的卻不是他們,也不是東倫鵬,而是東倫鵬所認識或不認識的那些陌生人們,他們的存在東倫鵬知道,但具體的數量東倫鵬並不清楚。81中ΔΔ文網


    不過現在東倫鵬清楚了,那突然出現在蜂擁擒殺東倫鵬的禁衛軍身後的刀光讓東倫鵬明白,大將軍其實並不是必須要他東倫鵬作為內應,因為隻這一座王宮南門便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數被大將軍安插了進來,這是一個多麽恐怖的數字?簡直不可想象,有心算無心,三分之一的有心人絕對足以奠定一事件的勝局了!


    瞬間寒光翻湧鮮血紛飛,許多禁衛軍倒在了刀光之下,他們甚至不知道生了什麽就被人一刀結果了性命,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悲哀了,他們本想搏一個錦繡的前程,卻不想一步踏錯便走向了黃泉之路。


    打開的王宮南門之前依然閃爍著刀光劍影,伴隨的還有鮮血,但已經無關大局,因為作為抵擋大將軍的最後一道柵欄也被打開了,剩下的已經隻能聽憑大將軍裁奪,誰也無法逆轉這件事的最終走向了,就連王上都不能。


    東倫王族每次王權的更迭都伴隨著血與火,血腥的殺戮一直伴隨著東倫族從一個小部落成長到如今掌控方圓數萬裏之遙的廣袤領土,東倫族雖然依然以部落稱謂,但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強悍的帝國。


    王宮的燕雀樓上有個老邁的王,這不是王上的寢宮,也不是後宮佳麗的暖閣,這是一座結滿蛛網的冷宮,冷宮裏的王上步履蹣跚,眼神裏盡是回憶。


    王上已經很老了,在東倫族能活到八十高齡的王上不多,因為大多時候王上邁入垂老便已經意味著王上將不再是王上了,八十高齡的王上應當說是已經安度晚年了。


    王上也確實是在安度晚年了,朝中大權他已經放手給了大將軍,邊關軍權他也安排了人在過渡,王城的安危他也不再操心,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預示著王權即將更迭。


    燕雀樓裏很暗,小太監手裏的油燈頗不明亮,王上手裏拄著拐杖亦步亦趨的沿著樓梯往頂上爬,幹枯的手掌輕輕的摩挲著落滿灰塵的樓梯,不時的出歎息。


    王上還記得他小時候就跟著母後住在這幢燕雀樓裏,那時候燕雀樓還不是冷宮,直到有一天母後觸怒了父王,於是燕雀樓就變成了冷宮,母後受不了折磨從燕雀樓上終身而下,那時王上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看著母親摔的血肉模糊,第一次意識到王權的可怕。


    其實王上從來也不喜歡王權,但他卻親手殺死了十四位兄弟奪走了王權,那年他二十六歲,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奪取王權,最終他將會和母親一樣,被人逼著從一座或者叫做別的名字的樓上跳下去,除了去爭,他別無選擇。


    二十六歲的王上雖然不喜歡王權,但依然為王權努力了將近三十年,三十年間他東征西戰開拓了龐大的領土,奪取了無數女人財富,直到有一天,他抓到一個跪在腳邊楚楚可憐的女人,那個女人讓他想起了從燕雀樓上跳下去的母親,突然間他覺得意興闌珊,從此英明的王上消失了,變成了一個平庸而好色的帝王,而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被他接入了王宮,成為了王妃。


    英明了三十年,平庸了三十年,這就是王上的人生,在很多人看來,王上後三十年執政可謂糊塗透頂,沒有一點可以稱道的地方,但東倫王族著實在這三十年沒有經曆任何戰亂,王權也從沒有任何一點動搖的跡象,這也是很多人不解的地方,最後很多人都把這些功勞歸功於了大將軍。


    然而王上卻隻是輕笑頷,表示他們說得對,東倫一族確實多虧了大將軍的守成,才能維持如今烈火烹油的鼎盛,強如神族又如何,不也是被大將軍強行堵在賀蘭山以東不得絲毫動彈麽,大將軍確實功不可沒。


    王上並不覺得大將軍很差,相反,他很喜歡大將軍那種大權獨攬的性格,因為那讓他這個王上很逍遙的過了三十年,而東倫族卻沒有出一點亂子,王上如何會覺得大將軍很差?


    但若有人認為王上覺得大將軍很英明的話,那他就天傻了,大將軍的一舉一動從來沒有逃脫過王上的眼睛,比如今天的叛亂,其實王上早有預料,隻是他懶得管,叛亂就像是人身體有了病症,你不讓他出來,如何能做到根除,一味地壓製隻能讓它越積越深,最後爆很可能真的要了人的性命。


    近六十年間,燕雀樓修繕過不下十回,但王上卻從未安排任何人看守打掃,隻就那樣空置著,也不來看,就那樣空著,像今天這樣來看還是頭一回,也可能是最後一回。


    樓上以前是王上母後的暖閣,小時候王上每天在這裏玩耍,他還記得有一回看到父王壓著脫得光溜溜的母後,還以為父王在欺負母後,就跑出來狠狠的在父王的屁股上拍了兩下,惹的父王差點一腳把他踹下燕雀樓,還是母後哀求,父王才怒氣衝衝的甩袖離去。


    上樓之後迎麵是一道屏風,屏風上有個衣衫半解的妙齡女子的畫像,很慵懶的半躺著風情萬種,或許許多人都不知道,那就是王上的母後的畫像,王上用手輕拭畫像上的塵土,撥掉垂下的蛛網,看著母親的畫像,王上回想母後那日跳下燕雀樓的情景,那時母後好像才不到三十的年齡。


    王上對父王從沒有好感,就算親手把刀子刺進父王的胸膛,王上也沒有半點愧疚,即便做夢夢到父王,他也沒有半點不安,依然再次把刀子捅進父王的胸膛,看著父王慘然的神色,王上也並沒有報仇的快慰,隻是覺得一件事終於有了結果。


    說實話,王上這一生很孤單,就像一個人走在荒野,英明的三十年他招了一群野獸為他所用,昏庸的時候那群野獸雖然對王位虎視眈眈但卻也沒有一個敢對他露出獠牙,因為那些野獸都見過王上的獠牙,他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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