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的聲音充滿了冷漠。


    陳巧巧愣了片刻,隨即大怒起來:"張狂,你怎麽說話的?別以為你現在畢業是大學生了,就這麽猖狂。把我腦袋擰下來?你配嗎?"


    "巧巧,他能說這種話也是正常的,畢竟以前都能夠'強奸未遂'校花呢。"


    陳巧巧聞言得意地看著張狂。她揚了揚自己的下巴,挑釁地道:"張狂,既然你這東西是送給楊老師的。那咱們先過過眼,看看是什麽寶貝,讓張狂要擰下我的腦袋?"


    白慕楓一驚,立刻追上來:"陳巧巧,這是張狂送給楊老師的禮物,你動什麽動?"


    幾個好事的男生一下子堵在白慕楓前麵,形成了一道人牆。壞笑地看著張狂。


    張狂淡淡地道:"她們想看就看吧,畢竟她們那身家也看不到那東西。"


    陳巧巧幾人氣得鼻子冒煙。


    她們的身家還看不到他張狂送的禮物?這要是唐少說的,她們還能夠承認。畢竟人家唐少是豪門闊少。他張狂算個屁!


    越這麽說,她們越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陳巧巧幾個女人躲在人牆後麵,快速打開包裝盒,盒子裏的四周都放著防摔的泡沫。她們小心翼翼地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那一塊14寸大小的紀念盤,盤子裏有江州一中的校徽,還繪著彩色的圖,意境高遠。那紀念盤拿在手裏有些沉甸甸的,很有質感。


    紀念盤的盤底並非常見的陶瓷,而是呈現出一抹玉色,看起來,做工相當精細。


    陳巧巧反轉一看,背後有毛筆寫著贈送人張狂的名字。


    陳巧巧撇了撇嘴,發出一聲譏笑:"張狂啊張狂,我還以為是什麽大寶貝呢,結果就是一塊普通的紀念盤啊?"


    一個男生掏出手機,立刻就上了淘寶,故意揚聲壞笑道:"來來來,大家看看。這紀念盤網上定製。最低十元起步。張狂你是在哪家定製的啊?"


    一群校友頓時笑作一團,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胡說!幾十塊應該拿不下來……頂多百來塊吧。"陳巧巧捂嘴笑起來,單手拿著那紀念盤。


    這質感的確比普通的陶瓷盤更好。


    一旁的薛然打量著那紀念盤。眼睛直直地看著紀念盤上的畫作,突然皺眉道:"這是手繪畫嗎?我怎麽覺得……有點像李賢李老的畫作筆鋒?"


    眾人一驚,笑聲戛然而止。


    哪怕他們對畫畫界不了解,都聽過李老。


    因為英語楊老師是李老的粉絲,以前經常在課堂上提起那李老,那可是國畫界的泰鬥。聽聞前幾年定居江州市了。


    陳巧巧看著張狂唇邊的冷笑。撇撇嘴道:"班長,李老歸隱後,一個月最多畫兩幅畫作。千金難求。張狂買得起?可能是畫風相似吧。"


    陳巧巧輕蔑,"還以為是什麽大寶貝呢,頂多上百塊。我定製的鋼筆都比這個貴。"


    薛然皺眉,也覺得陳巧巧說得對。張狂怎麽可能買得起李老的畫作呢?還是在紀念盤上直接手繪,這更是不可能了。


    不過她倒是不認同陳巧巧的話,這紀念盤不是廉價貨。絕對不是淘寶上十塊錢批發的東西。看那通透的質感,估計要上千元了。


    薛然不由高看了張狂一眼,定製的上千元紀念盤,他倒是有心了。


    不過也對,以張狂那家境,忍痛定製的上千元紀念盤。緊張地像愛護什麽寶貝一樣也是應該的。畢竟,家境在那裏。千把塊的東西,她薛然還不放在眼裏。


    薛然淡淡地道:"好了巧巧。你們也看了張狂送的禮物,就把東西還給他吧。楊老師過來了。"


    隻見遠處被學生簇擁著走來一個中年婦女,鼻梁上戴著框架眼鏡。圓圓的臉上帶著笑容很有滲透力。她手裏拿著學生送的花,看起來極其有人氣。


    楊老師似乎看到了張狂他們,快步走過來。她一直以為張狂不會來了呢!


    張狂冷冷地看向陳巧巧,喝道:"愣著做什麽?把我的東西裝好!"


    陳巧巧有些氣悶,她還要替張狂把紀念盤裝進去?憑什麽?


    "快點!"張狂的聲音發冷,帶著一絲壓迫性,讓陳巧巧不由自主聽張狂的話做事,就好像遇見了上位者一般。


    陳巧巧有些手忙腳亂地裝著紀念盤,突然回過神來。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靠,張狂這個當初被全校人孤立的窮學生,現在來命令她?他算個什麽東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德行!


    陳巧巧眼底浮現出一絲惡毒,故作手滑。


    "嘩啦--"一聲刺耳的響聲驚起,紀念盤瞬間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慕楓有些著急了。"陳巧巧,你是不是故意的?"


    張狂的臉色陰沉下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陳巧巧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已經走過來的楊老師,一臉歉意地道:"楊老師,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把張狂送您的禮物摔了……"


    陳巧巧其實長得很不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一旦帶點淚花,就能夠引起男人的憐惜。


    那模樣頓時讓不少男生心疼起來。


    "巧巧。沒事的。不就是個紀念盤嗎?摔了就摔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哎,雖然在校慶的時候摔了紀念盤不好,可巧巧你也不是故意的,沒關係的。"


    "……"


    張狂看著七嘴八舌的學生,目光愈發冷淡了。


    楊老師看著張狂。心底一陣悵然。她當初是張狂的班主任,如果不是她護著,張狂可能連高三都念不完就得離校了。


    她一直都知道。張狂因為"非禮"花蕊被全校孤立的事情,班上同學和他,除了一個白慕楓。就沒有和他關係好的。


    好不容易張狂今天來了,楊老師不想他把關係和高中同學鬧僵。畢竟以後工作,說不準會需要對方的人脈關係呢?


    楊老師拍了拍張狂的肩膀,說道:"算了,巧巧可能真不是故意的。"


    張狂看了一眼一臉關切的楊老師,目光落在那掩飾不住得意的陳巧巧身上。他笑了起來,笑得周圍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張狂笑著點頭:"我相信陳巧巧不是故意的。但故不故意不重要,她摔壞我要送的紀念盤是事實。賠錢。"


    錢錢錢,他張狂除了錢還知道其他的嗎?


    楊老師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得意學生,這個脾氣咋就這麽倔呢。


    難保不成以後會有求陳巧巧的時候,他這麽做不就是斷了這條路嗎?


    薛然看著張狂那生冷的樣子,秀眉猛地皺起來了,道:"張狂,大家同學一場,你不用做的這麽絕吧?千把塊錢的東西你要巧巧賠?"


    薛然一臉無語地看著張狂。


    她覺得張狂腦子有病。


    這個社會,人脈關係遠比這千把塊錢重要。借這個機會和陳巧巧交好遠比得罪陳巧巧來得好啊。


    張狂唇邊掀起一抹譏笑:"班長,你不僅女權癌,還聖母婊。我的東西我做主!弄壞我的東西哪有不賠錢的道理?東西不是你的,你少在我這裏裝大方!"


    薛然氣得俏臉煞白一片。


    張狂這個混蛋!


    竟然罵她是聖母婊。


    薛然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頓時氣得胸前微顫。她沉聲道:"張狂,大家同學一場,你要在校慶上做的這麽絕。不過一個紀念盤,你要巧巧賠是吧?那我替她賠就是了。"


    罵她聖母婊?那她就替陳巧巧賠錢!


    張狂意味綿長地看了薛然一眼。


    那一眼把薛然看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怪怪的。


    張狂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單據,狠狠地砸到薛然身上,冷笑連連地道:"賠吧,隻要你賠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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