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冷笑起來,道:"和這老頭有點衝突。"


    財神爺說,凡間的修行者少得很。江北也就一個陳大師,哪有那麽容易遇到別人?


    還真是那個老頭兒啊。


    魏崢一掌拍在茶幾上,頓時瓜果滾落了一地,一個蘋果滾到了張狂的腳邊。


    "該死的東西,不僅動老子的小弟,還得罪我兄弟。好你一個鬼見愁……"魏崢說著。那張失去一隻眼的臉顯得愈發猙獰起來,讓人心裏都生出一股寒意。


    張狂知道那個被叫楊先生的老頭兒來者不善,沒有搶到那塊血玉絕對不會罷手。既然早晚都得起衝突,不如先下手。


    張狂衝魏崢道:"魏哥,有消息聯係我。"


    魏崢點頭。張狂又在病房內坐了一會兒,這才回學校去。


    陳祥他們看著張狂又坐在書桌前麵,嘖嘖兩聲道:"張狂啊,這麽有錢學習做什麽?躺著都能有錢啦。"


    "沒學習呢。"張狂含糊地道。


    劉福湊過去一看,樂了:"你在畫什麽玩意兒?不學習改行當道士了?"


    張狂沒搭理胖子,繼續畫。


    財神爺送的《符籙大全》其實對擁有玄氣的玄者更有巨大的作用。如果是像張狂這樣的普通人,畫出來的符效果最多也就人家的百分之一。


    書上說,仙者利用仙氣畫符。玄者利用玄氣畫符,而他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利用的是精氣。人因為精氣而凝聚,失了精氣人將不人。


    張狂凝神屏氣拿著從文具店買回來的毛筆,沾了點紅墨。在白紙上畫著符。


    起初畫符的速度還快,可畫到第二張的時候,張狂額上的汗水一層層浮現了出來,握著毛筆的手開始發抖。


    "喂張狂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胡一凡突然注意到張狂的臉色,立刻叫道。


    陳祥和劉福聞言立刻看過來。


    張狂死死地抓著毛筆,臉上的血色已經褪去,慘白一片。


    意識漸漸都模糊起來了,張狂畫完最後一筆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劉福砸吧砸吧嘴道:"頭一回見啊,學習到暈厥?道士不好當吧?"


    陳祥叫著,趕緊把張狂送醫務室去了。


    等張狂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一旁的校醫十分感動地道:"難得啊,這年頭還有為了學習而累暈的大學生。難怪你小子一直拿校長獎學金呢。"


    張狂慢慢地坐起來,覺得全身異常的疲憊。


    陳祥把張狂之前花的兩張符籙塞到張狂手裏:"喏,你剛才畫的。"


    張狂一看,立刻小心翼翼地收起來,這玩意兒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本來是想多畫幾張,用來對付那個老頭兒,可現在估計不行了。


    張狂不甘心地拿出手機給財神爺發消息。


    財神爺似乎很樂嗬:"早跟你說過了,你一個普通人要這那玩意兒沒用。普通人畫符用的是自身的精氣,精氣這東西不像玄氣可吸收天地精華凝聚,自身精氣沒了就沒了,想要重新匯聚很難。"


    張狂恍然大悟,難怪那些有名望的道士總是說天譴活不了多久呢,果然是有出處的。


    想到這裏。張狂不敢繼續畫符了。


    張狂想了想,立刻用語音道:"那我多畫幾張,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無所謂。"


    財神爺那邊立刻就悲憤起來,讓他想開點。他死了就沒人幫他散財了。


    張狂想繼續從財神爺那裏討點好處,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裏麵帶著死死壓低的哭腔:"張狂是不是你?救救我。他們上門來要錢了,把我爸打了,我現在躲在廁所裏不敢出去。"


    是段青黛。


    張狂想到自己答應她的事情,隻好道:"那你等我一會兒。"


    張狂發現用了精氣畫符籙後,他全身有些發軟……


    好不容易到了段青黛家的老式小區裏,他還未走到她家門口。就看到大門開著,裏麵傳來打砸的聲音。


    "聽說你家有一個漂亮女兒吧?陪哥哥們玩玩,把哥哥們伺候舒服了,還能少要你們家還錢呢。"一個目光渾濁。一臉猥瑣的男人死死地盯著洗手間,邪笑起來。


    段青黛縮在洗手間角落,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小妹妹,哥哥知道你在裏麵。別怕,哥哥們這就進來疼疼你。"門口又是幾道猖狂的笑聲。


    段青黛渾身顫抖,美眸裏漸漸地浮現出絕望。


    哪怕張狂來了,可能都要來不及了……


    她和張狂也沒有其他的關係,人家憑什麽要為她送死呢?


    "咦?反鎖了?小姑娘真是天真啊……斧子呢?把門直接砸開。"趙小力笑嘻嘻地道。


    "晃蕩"的砸門聲一聲接著一聲。猶如死神來臨前的鍾聲,一聲聲讓人絕望起來。


    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吐出一口血水,從地上爬起來,抱住趙小力的腿,艱難地道:"趙小力,你放過我女兒吧。你砍了我的手……"


    中年男人見趙小力不說話,又道:"趙小力,你們。你們弄出這麽大動靜,會有人報警的……"


    趙小力目露凶光,一腳踹在中年男人的臉頰上,呸了一口口水。罵道:"報警?報啊!你們看看警察會不會過來。"


    什麽意思?


    藏在洗手間內的段青黛聽到那句話突然涼了一大半。


    "吱嘎"一聲,洗手間的門竟然被那斧子當場砍碎,門開了。


    客廳裏昏黃的光線透了出來,落在了洗手間內。段青黛麵露驚恐。不斷朝身後的角落裏縮,失聲尖叫道:"你們別進來,別進來……"


    趙小力邪笑起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你爸還不起錢,拿女兒抵債不就行了?咱們會所那邊多得是這樣的情況。你不是第一個。"


    趙小力越走越近,那隻鹹豬手就要碰到段青黛慘白的臉頰,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伸出來死死地抓住趙小力的手。


    一股劇痛傳來,讓趙小力冷汗都下來了。


    "你小子誰啊?敢管老子的事……啊痛痛痛!"趙小力痛得尖叫不已。


    張狂冷冷地瞥了一眼,突然鬆了手朝段青黛走過去:"沒事了。"


    趙小力看著張狂目露凶光,大叫一句道:"小子,是你自己要找死!"


    趙小力操起那斧頭就朝張狂狂奔而來。


    段青黛瞪大眼睛,驚恐地尖叫道:"小心!"


    張狂懶洋洋地打了一聲哈欠。反手一把把那斧頭接住,然後一擰。


    "你--你做了什麽?!"


    包括趙小力在內的幾個小混混嚇得臉都綠了,他們肉眼看到張狂那小子擒住斧頭,然後一隻手把那斧頭捏到變形啊……


    捏到變形……


    這,這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氣?竟然能夠把斧頭捏變形?如果那隻手捏著他們的腦袋?


    想到這個可能,他們渾身一個哆嗦,不寒而栗!


    張狂笑著看著他們,反問道:"我幹什麽了?"


    "我們大哥是彪哥。我們頭兒是鬼見愁,你要做什麽……"一個小弟被張狂回頭一眼嚇得臉色慘白,差點尿了褲子,嘴巴像倒豆子一樣說道。


    趙小力警惕地看著張狂,從兜裏掏出手機,舔了舔嘴巴道:"你小子別狂,我這就叫人。"


    他就不信了,叫個幾十人還對付不了他一個小子。


    張狂笑嘻嘻地看著道:"叫,趕緊多叫點。"


    段青黛從地上爬起來,透過洗手間的廁所看到外麵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人人手上拿著鐵棍,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張狂,來了好多混混,怎麽辦啊?"


    沒一會兒竟已經衝到了他們家門口,一雙雙眼睛跟餓狼一般盯著他們,目光讓人頭皮發麻。


    張狂倚在門上,淡淡一笑道:"沒事,我已經報警了。"


    趙小力第一個哈哈大笑起來,猖狂地道:"報警了?你報警試試啊。你看警察會不會來?"


    趙小力話音剛落,就看到十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走進來。其中一個領頭的,麵色肅穆地暴喝一聲:"搞什麽?私闖民宅?聚眾鬥毆?全部抓起來!"


    一瞬間,鴉雀無聲。陷入了一片死寂與沉默之中。


    趙小力一群人頓時傻眼了,臥槽,這小子怎麽把警察叫來的?


    他們有關係,所以壓根不管他們的啊。要不然段青黛他們早把警察叫來了。


    一群混混反應過來後。嚇得把手裏的鐵棍武器統統"嘩啦"一聲扔到地上,目帶驚駭之色。


    趙小力哆嗦了一下,目帶驚恐:"你,你到底是誰?"


    這小子一定是有關係的!難道是江州市某位大少?沒見過這號人物啊!


    張狂意味綿長地叫道:"我是誰?沒錯,我是華夏法治社會下一名平平無奇的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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