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鄧長江正坐在病床旁邊,看著老頭兒,吃驚地道:"楊先生,您的恢複能力實在太強了!"


    上次被一群殺手捅了十幾個血洞,這才幾天啊?竟然就好了一大半!


    這可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大爺啊,可不是他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鄧長江覺得如果他被捅十幾刀。估計得至少在病床上躺個一年半載。


    楊先生摸了摸胡須,自鳴得意地道:"沒什麽,老頭兒我比你們體質好是應該的。"


    不過這隻是花花架子而已,他的一半精氣都已經繪製成詛咒送去找張狂了。現在的體能可大不如前。


    不過搞到那塊血玉,他成為了玄者那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鄧長江的眼底爆發出一道精光,道:"楊先生,您好起來,咱們就能快點要到張狂手上的血玉。"


    老頭兒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不用了。張狂那小子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把那血玉送到醫院雙手奉上。"


    鄧長江聞言,心底一片駭然。這怎麽可能?


    難道……


    "楊先生,難道您動手了?"鄧長江猛地想起來上一次這老頭兒在醫院裏消耗了一半精氣畫的符咒……


    老頭兒冷笑連連。臉上帶著自信。


    剛才他已經察覺到了,那詛咒已經附在了張狂妹妹的身上,就等著張狂來求他了。


    老頭兒拿過一旁的水杯,悠閑自在地喝了一口水。


    突然之間,他整具身體開始猛烈的抽搐,手裏的杯子瞬間摔到被子上,濕了整整一被子!


    老頭兒呼吸加重,一張臉憋得通紅,猶如被人在無形之中抓住了脖子。呼吸艱難。


    鄧長江頓時一愣,連忙道:"楊先生?您這是咋了?楊先生!"


    老頭兒渾身繃直,眼睛珠子瞪大猶如銅鈴一般,他直挺挺地朝後麵的大枕頭倒下去,眼睛還死死地看著純白的天花板。


    病房內一片寂靜。


    這不過幾秒鍾,快到讓鄧長江都來不及反應出什麽事情了。


    鄧長江猛地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衝外麵的保鏢厲聲大叫道:"快叫醫生急救!楊先生要不行了。"


    頓時,醫院就雞飛狗跳起來,主治醫生快速給這老頭兒做心髒複蘇的搶救。


    二十分鍾後,一個護士疲憊的走出來。衝鄧長江搖了搖頭:"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鄧長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麵若死灰。


    死……


    死了?


    楊先生。死了?


    而且死得不明不白,連一點征兆都沒有,就這麽沒了。


    請一個這樣的風水師,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財,結果什麽好處都沒有得到,這老頭兒就死了。


    鄧長江可不在意這楊先生的死活。他在意請這老頭兒的錢!


    花了那麽多錢,結果……


    鄧長江有些心疼了起來。


    "難道是張狂?又是他幹的?我靠!"鄧長江從嘴裏罵了一句!


    還別說,鄧長江這回還真說對了。


    陳大師驚愕地看著躺在穀明月懷裏的張茜茜。驚愕得唇邊的胡子都在抖動,"真有用?"


    那不是符籙嗎?怎麽會對付得了詛咒?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張茜茜緩緩地張開眼,眼底充滿了迷茫和無知。"我……我這是怎麽了?"


    她揉了揉自己脖子,小聲道。


    她好像做了一場夢,再醒過來全身疲憊,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


    陳大師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張茜茜:"真醒了?"


    頓時,陳大師看向張狂的目光裏浮現出一絲凝重。這位前輩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啊……


    孔傑緊緊攥著手機,衝張狂道:"張少,上回那個楊老頭兒在醫院突然暴斃身亡了。"


    孔傑好歹在城北有些地位,哪裏受得了被一個老頭兒這麽戲耍?當即派人搜到了老頭兒住的醫院。


    如果不是因為有鄧家庇護,孔傑絕對會帶人上醫院。直接送老頭兒上西天。


    雖然不能對付那楊先生,不甘心的孔傑派人在醫院盯著那楊先生的一舉一動,所以很快他就得到了這消息。


    陳大師聲音揚了揚。充滿了錯愕地道:"暴斃了?"


    孔傑連連點頭,回答道:"對,暴斃了。我聽手下說。今天都大好了,醫生說明後天就讓那老頭兒出院自行修養,結果就在剛才突然倒下了,送去急救沒救活。"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不由落在了張狂身上。


    他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和張狂脫不了幹係。


    "反噬了?竟然反噬了?"陳大師喃喃說道,下巴上的胡子隨著不斷抖動起來。他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狀態。


    這張前輩不僅弄掉了那詛咒,還把人反噬了?這是有何等的力量?


    陳大師眼底浮現出各種色彩,他突然想到什麽。"噗通"一聲給張狂跪下來了。


    "張前輩,能否請您傳授幾招?求您指點幾招。"陳大師一臉誠懇地說道。


    所有人當場懵逼,嘴巴張大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這位在江北遠近馳名的陳大師給張狂跪下來了?就為了求他指點一兩招?


    這也太玄幻了一點……


    張狂現在根本沒有心思顧忌陳大師,他擔心地看著張茜茜,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臉,"茜茜。你沒事吧?"


    張茜茜從穀明月懷裏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我沒事。"


    張茜茜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有些後悔。


    難不成是她剛才在一旁說陳大師的壞話,被懲罰了?


    孔傑忍不住說道:"張先生果真是神人也!"


    怕是以後不會有江北陳大師了,唯有張大師了吧?


    其餘人不知道,張狂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張狂麵色陰冷,那楊老頭兒死得好,死了也是他活該。


    張狂突然有些猶豫起來,這一係列事情都是徐家的血玉搞出來的。要不他把那塊血玉扔了?反正他拿著也沒有什麽作用。


    一旁的陳大師似乎看出了張狂的想法。神色凝重地道:"張前輩,你已經得罪了他們,還反噬了那位道友。哪怕你現在投降示好,想必對方也不會答應。"


    張狂啞然,陳大師這話說得不假。


    怕是他現在扔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張狂心底有些煩躁,他把張茜茜扶起來。關心地道:"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雖然知道財神爺的東西不會有錯,可他還是擔心。


    穀明月一瞧,嗓音有些媚氣地道:"狂弟弟。你心情不好,不如我替你開車送去醫院吧。"


    張狂也不推辭,帶著張茜茜走人。


    他走了幾步。又轉過頭衝陳大師道:"大師,這塊地上的髒東西就交給你了,我會給錢的。"


    陳大師一驚,連連道:"無需無需,這是晚輩該做的豈能收取錢財,晚輩分文不取。"


    一旁的負責人吃驚起來,目光裏帶著一絲敬畏。


    要知道他們請陳大師看風水,無論這裏麵有沒有髒東西,起步價人民幣二十萬!


    結果就因為張總一句話,這二十萬也不用給了?


    負責人敬畏地看著張狂。


    穀明月前去開車,張狂陪著張茜茜坐在後麵。


    "老哥,你大題小做啦。"


    張狂沉默不語,拉著張茜茜進醫院。


    "女孩子做檢查,你就在外麵等著吧,我陪她進去。"穀明月笑著說。


    "謝謝穀姐姐。"張狂真誠地道。


    穀明月眨了眨眼,揶揄一笑:"真的感謝我,不如給我寫一個美容養顏的符籙?我聽說大師都會這些。"


    張狂失笑,那緊繃的臉終於有些鬆動了。


    穀明月帶著張茜茜進去,張狂坐在椅子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眨眼功夫,鄧長江帶著一群人把張狂團團圍住。鄧長江麵目猙獰地看著張狂,怒吼道:"張狂,你害死了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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