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陳姨雙手被縛,整個人也顯得無比的狼狽,她怒斥道:"周瑩,你殺我丈夫,此仇不共戴天。你竟然還想拿我們威脅你兒子?"


    張兵麵色鐵青,死死地盯著鷹姐。一言不發。


    鷹姐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倆,語氣充滿了暢快道:"不可以嗎?"


    在利益麵前,什麽都可以放棄。


    兒子又怎麽樣?


    隻要她想,生第二個兒子,第二個女兒,她想生多少有多少!


    這算得了什麽?


    也就一群庸人,才會被所謂的親情,所謂的血緣紐帶所桎梏、捆綁。


    看到他們,她都覺得可憐喲。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女人。這言論簡直石破天驚。


    會長不由轉過頭看向張狂,他手執翻湧著潭水的玉碗,另一隻手攬著盛怒中的花蕊。神色如常,無悲無喜,猶如那慈悲的西天佛祖。


    張狂是已經習慣了,從之前鷹姐來江南徐家搶血玉開始,他就再也不會對這個母親有任何期待了。


    這個女人的野心,或許並不能用"母親"二字來拘束吧。


    隻是可惜了茜茜,現在什麽都還不知道。不過他以後寵著做一輩子的小公主也不錯,總比知道有這樣的媽強得多!


    鷹姐走過來,伸出大紅的指甲,輕輕地在張狂的臉上撥弄,語氣頗為親昵地道:"我的好兒子,快點聽話。"


    "張狂,別聽她的,她就是為了長生的瘋子!"一直不曾說話的父親張兵赫然開口,厲聲暴喝。


    張兵已經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年年少輕狂,又和胡家的混子少爺起了衝突,對他們家的童養媳一見鍾情。被家中多方阻攔,還義無反顧。


    結果毀了自己也就罷了,還連累了自己兒子。


    "哦?真的不聽我的嗎?那小狂你今天是想看到你再失去兩個親人嗎?"鷹姐語氣親昵。就好像在跟張狂討論今天吃什麽一般輕鬆。


    站在一旁的花蕊早已經被嚇得渾身汗毛倒豎,死死抓著張狂的手臂才沒有摔下去。


    張狂看向鷹姐:"我不做,你要殺我爸和陳姨?"


    鷹姐笑起來,卻說道:"隻是讓你幫忙開開門,對你也沒什麽損失,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張狂笑起來。"你以為你能夠威脅得了我?"


    張狂抬手一拍,一道金色勁氣拍了出去。


    他們還沒看清楚就聽到那兩個e國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慘叫,同時倒在地上抱著手臂打滾。


    鷹姐看見張狂伸手把張兵和陳姨推到會長那邊。反而一點都不吃驚,嘴角的那抹微笑愈發濃了。


    張狂又道:"爸、陳姨你們放心,你們身上的毒,我能解。"


    鷹姐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張狂。


    這小子能夠解毒?


    真的假的?


    她本想用他們倆威脅張狂,如此一來不是還威脅不了了?


    鷹姐看到那僅僅隻在咫尺的大門。心頭生出了一道怒意。


    她想進去,跨過凡人與仙者的鴻溝,到時候誰還能夠威脅她?所有人都得聽從她的號令。


    "張狂,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讓你做一件小事你都做不好!我當初若知道你是這樣的,就該直接打死!"鷹姐怒罵。


    "你,你怎麽這麽惡毒。"花蕊驚叫道。


    鷹姐狠狠一剜花蕊。直勾勾地盯著張狂。


    張狂聞言一笑,眼光閃爍起來道:"母親,你真的想進去?"


    鷹姐似乎聽出來張狂有鬆口的架勢。眼睛瞬間開始放光了,她不斷點頭。


    "隻要你不後悔,從此你我再無母子之情。"張狂緊接著又道。


    鷹姐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點頭。


    花蕊看得心都涼了,倒是張狂牽了牽嘴角笑了笑。


    "開便開。"張狂道。


    會長他們心頭一凜,紛紛做好了防禦的準備,誰都不知道那扇門口是個什麽樣子。


    張狂看向小金龍,突然把手中的金色銅錢拋起來。


    一道金光劃破蒼穹,龍息貫穿整個銅錢,金光無限。


    張狂抬手一掌拍在銅錢之上。


    金錢幣猶如被強行賦予了巨大的力道,金色勁氣像一道道凶猛的氣旋旋轉,瞬間被拍向了那道大門之上。


    "晃蕩"一聲巨響。厚重的石門發出一聲沉重的響聲。


    銅錢死死地鑲嵌在凹槽之中,金光一點一滴逐漸顯露。


    "這--這--"會長老者驚呼起來。


    "這是什麽?!"老李大嗓門的叫道。


    金光貫穿整座高聳的石門,之中就好像有金色的液體在緩緩流動,然後慢慢地展開了裂痕!


    一道道裂痕爆出,就像那龜裂的龜甲。


    地在顫動了,那門外的搖錢樹瘋狂地落下一塊塊金元寶。引得人垂涎。


    "嘭--"石門爆碎,一塊塊形狀不一的石頭坍塌成一座小山。


    從裏麵飛出一道金光,直衝張狂的腦門。


    煙塵過後,反而是平靜。


    張狂張開玄之眼,朝內看去。


    他眼中閃過一絲啞然,好像是一道……法陣?


    通天法陣。


    花蕊不由說道:"門也開了,這總行了吧?"


    鷹姐激動得差點手舞足蹈起來,"可以。"


    張狂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周女士。我給您最後一個忠告,別進去。"


    狂喜中的鷹姐怎麽可能聽得進去張狂的話?


    她驚喜若狂地道:"世人都說修行要渡劫才能飛升,唯有這一條捷徑也可以通往天界。"


    別進去?


    她等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聽張狂的一言之辭?


    會長和長老他們聽到這話,神色微微變化起來。


    這個世間,難道真的會有天界的存在?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張狂輕輕搖頭。拉上花蕊朝外麵走去。


    這一次,鷹姐的人沒有阻攔張狂了。


    張狂的利用價值已經徹底沒了。


    所以他想要留下還是離開,他們無所謂了。


    會長遲疑了幾十秒。朝其餘成員揮了揮手,"我們先跟張長老離開。"


    "可是這……"有長老遲疑,目光裏有些覬覦之色。


    若那鷹姐說的是真的。那這才是真正的寶貝啊!


    誰不想飛升成仙?


    能夠走捷徑,誰願意老老實實修煉?


    會長麵色一沉,嗬斥道:"走!"


    上次沒聽張狂的話,出了雪狼群的事情,會長就覺得跟著張狂走,別的不說,至少能活命。


    那長老心有不甘,隻能沉著臉憋著一口氣跟著朝外麵走去。


    "錢,我的上帝!全是金子!"


    "這是多少錢啊?我們要發財了。"鷹姐帶來的那些胡家人當然不敢和鷹姐搶法陣,對這座金色宮殿裏的財寶心生占有之心。


    有了錢什麽不能幹?


    老李看得眼饞了,立刻撿了幾塊金子抱走了。


    張狂回過頭看了一眼,那鷹姐狂喜地朝裏麵走去。


    張狂撇過頭去,再也沒有看過去了。


    從此他們,再不相欠了。


    張狂走上了岸,看到岸邊還有幾個胡家人在看守著。


    領頭的人張狂認識,是胡家的管家。


    管家眼中爆出一道精光,張狂他們出來了,看樣子家主的大事兒是成了。


    管家輕蔑地看了張狂一眼,這種黃口小兒,父親和他陳姨都被抓了,想要控製住他,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管家,局勢已定,不如咱們也下去吧?"有人提議。


    他們不敢覬覦家主的東西,可下麵那麽多錢,帶一些走總是可以的吧?


    老李忍不住說道:"張長老,咱們好歹也帶一點錢走啊。"


    張狂淡淡地道:"有錢,也得有命花。"


    張狂抬手,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在玉碗上輕輕一彈。


    一碗之水瞬間從那缺口處一湧而下,猶如黃河瀑布般壯麗!滔滔潭水如猛獸出閘般狂奔湧入。


    下一秒,從宮殿裏就傳來了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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