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一臉迷茫地看著珍妮。


    什麽啊?


    不是說來買房子的嗎?


    珍妮十分誠實地道:"張狂先生想購買這座古堡,雖然我也想賣掉,不過我還是告訴了他,這古堡有奇怪的地方。他是特意過來試住的。"


    "奇怪的地方……"花蕊重複起來,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這古堡總不會鬧鬼吧?


    張狂這個變態,幹嘛要買這城堡!


    珍妮又道:"其實……白天還好。幾位先生小姐。請吧。我已經讓廚房準備好了美食。"


    原本還興衝衝的林仙兒經紀人也嚇得一瞬間變了臉色。


    這城堡不會真的鬧鬼吧?


    珍妮讓廚房準備了十分正宗的歐式晚餐,還特意開了幾瓶上好的紅酒。


    這城堡餐廳很大,而且樓層挑高有七八米,就顯得更為空闊了。


    "蝙蝠……"


    林仙兒經紀人陳姐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道。


    他們看過去,在那圓頂的天窗上,站著好幾隻蝙蝠,正往裏麵看過來。


    而且是每一隻天窗上都有!


    蘇顏笑著說道:"無人住又是在山穀裏,有蝙蝠這是正常的。"


    大家吃完飯。坐在樓下聊天,倒是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


    珍妮看了看時間,主動道:"你們坐飛機這麽久了。不如去休息吧。"


    大家陸陸續續地去二樓。


    經紀人陳姐在林仙兒耳邊小聲道:"仙兒,我覺得這地方很古怪呀,我們明天要不要去住酒店。"


    林仙兒無奈道:"陳姐,是你讓我和張狂先生拉好關係,讓我跟他一起的。現在又是你說要走。這怎麽可能?"


    真當人家沒脾氣啊?


    陳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我有點毛骨悚然的,希望隻是我想多了。"


    "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晚上還要走紅地毯呢。"


    一說到電影節的頒獎,陳姐就興奮了許多。


    林仙兒換下衣服,淡淡地道:"雖然被提名了,但是我沒指望會得獎。"


    外國人的電影節,她還期待會得獎嗎?


    她可不敢想。


    去就是陪跑的。


    大家都回房休息了,張狂躺在幹淨的床被上,聽到外麵的風聲。


    一隻隻蝙蝠飛落在窗口,睜著眼睛盯著他。


    張狂冷笑了一聲,抬手輕輕地就拍出來一道勁氣。


    幾隻蝙蝠痛得哀嚎一聲,瞬間從天窗掉了下去。


    這些蝙蝠都是那鮮血公會養的,就用來監視他們。


    夜涼如水。皓月在天。


    安靜的城堡內時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還有那像人走在地板上的響動。


    "滴答滴答--"


    睡得迷迷糊糊的花蕊總覺得下雨了,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天上下雨了。張狂那混蛋撐著傘一個人跑了還對她做鬼臉,故意留她一個人在雨天裏淋成了落湯雞。


    "張狂,敢讓我淋雨,我不會放過你的!"花蕊睜眼氣憤地吼道。


    房間裏很安靜,無人回答。


    "原來是做夢。"花蕊揉了揉眼睛,很鬱悶。


    "滴答--滴答--"


    從頭頂滴落著水一樣的東西。


    "下雨了?這什麽東西?"花蕊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自己用來揉眼睛的手一片血色。


    "啊!!血啊!"花蕊發出一聲尖叫,掀開被子就推門往外麵跑。


    一出門,在那寬闊的長廊之上。她隱隱看到了有人影,像一具具行走的骷髏架子。


    花蕊嚇得花容失色,立刻拉開張狂的門就衝了進去。


    "張狂,張狂有鬼。"花蕊推搡著張狂的肩膀,瑟瑟發抖地說道。


    不待張狂回答,屋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沒一會兒。張狂就看到林仙兒一行人、珍妮她們衣衫不整的跑來。


    就連林仙兒的幾個男保鏢也嚇得不輕。


    所有人全部都衝到了他的房間。


    張狂一看來人,反而沒看到蘇顏。


    他二話不說就進了蘇顏的房門,她睡在那歐式的雕花大床上。


    似乎聽到了吵鬧聲,這才幽幽轉醒。


    "你們怎麽來了?"


    張狂微微合眼,神識如網如織,瞬間遍布整個二樓。


    奇了怪了。隻有……蘇顏的房間幸免於難!


    花蕊撲上去,哭道:"顏顏你怎麽還睡啊?你剛才沒發覺鬧鬼了嗎?有血往我臉上滴,我還以為是下雨了。"


    蘇顏看到花蕊臉上全是血。也是大驚失色。


    "沒有。我房間什麽聲音都沒有。"


    這就怪了,所有人都有事就蘇顏和張狂沒事。


    蘇顏忙坐起來,拿過濕巾幫花蕊把臉上的血全部擦幹淨。


    "我不管。我不要一個人睡,我害怕。"


    張狂眉頭一皺,道:"這不好吧?大晚上幾個女的都往我屋子裏待。"


    花蕊壓根不搭理張狂,毫不客氣直接就爬到了張狂的床上躺下了。


    珍妮無奈地道:"張先生,我說過了吧?這城堡有不幹淨的東西,隻是……隻是……"


    "什麽?"


    "隻是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嚴重過。我在這裏連續住過幾個月,我養的貓貓狗狗失蹤過,睡覺的時候會聽到奇怪的聲音。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有血滴在臉上的情況。


    珍妮也有些毛毛的。


    她看向窗外還是一片夜幕。


    這個時候想離開城堡都難了。


    張狂笑了,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這不過是鮮血公會的一個警告罷了。沒什麽好放在心上的。


    眾人將信將疑,就這麽迷迷糊糊地靠在一旁睡著了。


    *


    "會長,已經給了張狂警告。"


    鮮血公會會長坐在黑暗之中,唯有那雙通紅的眼睛像兩個大燈泡一般。


    會長哈德冷哼了一聲,那張狂強行購買其餘城堡讓他們無處可住便罷了,可這裏絕對不允許!


    剛才隻是給他一個警告。離這裏遠點。


    若他不知好歹……


    那雙通紅的眼珠子跳動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他們當初怎麽就沒想到買城堡呢?


    或者真是住習慣,壓根沒往要給錢這方麵考慮。現在來買都已經來不及了!


    誰知道張狂來了這麽一手。


    有錢還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嗬嗬。


    哈德看著黑暗深處,頗為痛苦地道:"偉大的血之子,不知道何時才會蘇醒。"


    否則也不會一直守著這城堡了。


    每日一杯精血供奉著血之子,他們卻從來沒有一次看到那棺木有打開的一日。


    蝙蝠揮動著翅膀的聲音頓起,一隻隻蝙蝠魚貫而入,還親昵地落在了他們的肩頭,這畫麵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他們卻相當享受。


    一隻隻蝙蝠發出讓人頭皮炸裂的聲音。就好像正在說著什麽。


    哈德挑起眉來,血紅的眼睛裏出現了驚奇之色:"這裏麵有一個女人與眾不同?"


    哈德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血紅的眼睛跳動著異樣的光芒。


    哈德親昵地摸了摸蝙蝠的腦袋,整個人隱入了黑暗之中,他想知道那個與眾不同的女人是什麽樣的。


    或許她的血液會讓血之子從棺木中出來呢?


    一想到老祖宗離開這個世界,唯獨剩下一個血之子。他便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所以。隻要血之子可以清醒過來,那麽付出一切代價。


    哪怕是得罪張狂,其實也是可以的。


    ……


    蘇顏她們清醒過來。發現外麵已經天亮。


    一看到陽光,她們就有了一種安全感。


    "張狂,我看你還是別買這城堡啊。有錢也不能買鬧鬼的。"花蕊忙道。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天窗之上密密麻麻全是蝙蝠。


    就好像捅了蝙蝠窩一般。


    一張張蝙蝠的臉死死地貼在玻璃窗上,全部都盯著他們看。


    一瞬間,所有還在打瞌睡的人全部清醒了。


    一個男保鏢結結巴巴地道:"不是已經白天了嗎?"


    在他們的印象裏,這些髒東西白天是出不來的。


    難道……它們不怕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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