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怎麽了?"


    張狂在那玉碗上一敲,玉碗赫然變小落在張狂的手心。


    水池之中哪裏還有徐天龍的身影?


    周遭一切都變得無比安靜下來……


    蘇顏雙手握緊,全身發冷道:"他去哪兒了?"


    張狂淡淡地道:"跑了。"


    是啊,那龍之長子又哪裏有那麽蠢?


    剛才在水池之中閉關無法從池中離開,他如何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定然是早做了二手準備。


    就在這池子底下深處,絕對可以跑出去。


    張狂輕輕搖頭。不由道:"這家夥還是有點厲害的。"


    剛才他在閉關被他們突然生生闖入,修為定然折損了一大半,若是平時可不一定會這樣。


    張狂有些傷感起來,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竟然就這麽沒了……


    蘇顏看向張狂,問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張狂無奈一笑。隻好道:"繼續找吧。"


    不然還能怎麽辦?


    好在那徐天龍的龍魂被他傷了,他應該逃不到哪裏去!


    張狂眯眼看著這地下,伸手在池子裏摸了摸,水燙得厲害,幾乎能夠灼燒他的皮膚。


    張狂收回手來,眼底一陣光芒。


    "這地下有東西。"


    蘇顏微微驚訝。這下麵有東西?


    張狂解釋道:"地下應該有火之類的東西,剛好今日月圓,否則不會這樣。"


    張狂想了想。又道:"不著急,我們先上去。"


    蘇顏微微有些失落,好不容易遇見了龍之長子,結果竟然還是讓他給跑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再遇見那龍之長子是什麽時候了。


    張狂帶著蘇顏上去,再出來的時候,花蕊都醒了。


    "你怎麽把我弄睡著了?都不帶我去。"


    張狂瞥了一眼:"帶你去拖我後腿?"


    花蕊一滯,立刻揚了揚下巴道:"我拖後腿?我沒去你還不是沒把那龍長子找回來?"


    張狂歎息,這花蕊一日不懟他,她心裏就難受過意不去。


    狄廣平四處看看,有些失落起來問道:"會長,沒找到?"


    "看到了,跑了。"


    玄組上下所有人心底一沉。在張會長麵前給跑了?那龍之長子到底有多厲害啊?


    "他跑什麽啊?不是帶他去見他爹嗎?"有人疑惑地發問。


    張狂笑起來道:"這還不簡單?他有什麽事要做,所以一直待在這裏麵。"


    張狂心底微微一沉,不出意外就是針對他的吧?


    徐老爺子一臉疑惑,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這裏是我徐家的祠堂,和天南省怎麽扯上關係了?"


    張狂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指著上麵圖騰道:"這是徐家的家徽吧?"


    徐老爺子點頭。


    "你家老祖宗是遁入凡塵的龍長子,我要帶他去見海皇。"


    徐老爺子:"……"


    花蕊笑著問:"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龍的傳人'?"


    徐老爺子年紀大了,腦子都有些運轉不過來了。


    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怎麽又變成了龍的傳人了?


    張狂沒搭理徐老爺子,而是看向狄廣平,道:"徐天龍負傷了,注意動向,一定要抓住他。"


    海皇知道張狂不怕死,可他高明的地方在於他知道拿其他人作為威脅。


    狄廣平憂心忡忡,聽到張狂的吩咐,隻能點頭答應下去。


    徐老爺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地麵,震驚地道:"我家幾百年前的老祖宗住在這地底下?"


    張狂點頭:"對啊。"


    徐老爺子一個沒承受住,當場暈死過去。


    這都是什麽事兒?


    敢情他們每天都來祠堂祭拜,老祖宗就在腳底下?


    而且這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誰能活幾百年?


    這一晚之後,徐家的老爺子就病了,徐家上下事物都由徐薇竹代理。


    整個江南省上上下下竟都有些不安。


    張狂來了江南省,好像在找什麽人。


    最重要的是華國上層非常配合,也在配合張狂找人。


    江南省各大交通關口被層層封鎖。出入極其嚴格。


    他們有了一種不安的想法……難道是要變天了?


    總覺得沒有好事發生。


    幾十個小時後,江南各線都發來了急報。


    "會長,怎麽都找不到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狄廣平憂心忡忡。


    非但沒有把那人找到,反而弄得人心惶惶,常有人打聽到底出了什麽事。


    張狂對狄廣平的話充耳不聞。專心看著手心裏的追魂符法。


    原本燙金閃耀的字體已經黯淡無光了起來。


    張狂皺起眉頭來,道:"他倒是厲害,追魂術都被他清理幹淨了。"


    一點蹤跡都沒有。不知道從何處才尋得到了。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心裏都是咯噔了一下。


    "那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嗎?這還怎麽找?"


    張狂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所有人心涼不已。這不僅沒有找到,而且還打草驚蛇了……


    特別是玄組的成員,想到當日那海皇就不由一個哆嗦。


    要是找不到,怕是張狂有仙家做幹爹,也得死。


    花蕊突然舉了舉手,有些難以啟齒。憋了一會兒道:"其實,還是有法子的。"


    張狂挑眉看向花蕊。


    花蕊結結巴巴地道:"那個……龍長子的龍骨不是在蘇顏身上嗎?"


    張狂一瞬間聽明白了花蕊的意思。


    以蘇顏為誘餌,說不準還能夠釣上那條大魚。


    張狂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花蕊立刻舉手道:"當我沒說。"


    正當所有人僵持,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時,徐家的仆人跑了進來道:"齊家的少爺過來了。"


    齊玉軒隱隱知道出了點事情。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麽事。


    "張先生,我家想向你道個歉,請您吃個飯。"


    江南省上上下下想請張狂吃飯的人幾乎可以排好幾圈,齊玉軒這還是忍不住來插隊的。


    張狂沉吟了一聲,笑道:"好啊。"


    人要繼續找,這飯也得吃。


    蘇顏眼底漸漸浮現出一絲淡然的笑:"我也能去嗎?"


    齊玉軒先是一愣。立刻笑著點頭道:"當然。"


    狄廣平看著張狂他們離開,突然衝老李長歎了一聲,道:"我覺得。我們應該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找不到人,那就是兩個月後遇到海皇了。


    老李也是一陣歎息,估計現在看熱鬧的人很多。


    淹了天南省得讓華國痛好一陣子了。


    ……


    齊家邀請的地點正巧是海邊的五星級餐廳。落地窗外遙遙一眺,便可看到蔚藍大海。


    齊家一看到張狂帶了姑娘來,立刻把早叫好的美女扔了出去。


    酒過三巡,喝得微醺的齊父突然開口詢問道:"張先生,最近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這幾天還來了不少外國人。"


    張狂笑眯眯地看著齊父,笑著道:"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有人要對付我。"


    齊父聽到這句話,一瞬間精神大作,突然覺得有些冷。


    上次張狂出事,他齊家想要私吞金礦,差點和張狂決裂。


    這話不會是在警告他們吧?


    齊父還來不及表忠心,一旁的蘇顏起身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張狂點頭。


    洗手間內人不多,蘇顏從裏麵出來,正在洗手台處洗手,突然發現有女人正拿著手機,強忍著興奮嘰嘰喳喳。


    "國民老公"、"張狂"這些字眼鑽進她的耳朵裏。


    蘇顏微微詫異,轉過頭看去。


    "張狂?你怎麽在這裏?"


    張狂臉色微冷,淡淡地道:"不歡而散,我們先走吧。"


    不歡而散?


    蘇顏朝包廂的方向看了看,突然笑著說道:"齊家這樣都還敢得罪你?也是笨。"


    蘇顏聲音頓了頓,眉眼裏都染上了溫柔的笑意:"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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