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第一次看到幼年時候的於歸晚。


    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魯鈍。


    從他得來的消息分析,李璿璣毫無疑問是於澈的妻子,而且是原配妻子,那就是於府理所當然的女主人,也就是於夫人了。


    所以他來到了這裏,求見於夫人,而不是按照歸晚姐姐的話,去尋找一個叫做於彩兒的女孩。


    結果事情出現了偏差。


    於府並不止一個於夫人,主事的那個夫人明顯不是於歸晚的母親,現在他手裏這個陣盤上麵的女子,才是歸晚姐姐的母親李璿璣。


    難怪在門口見到那個於小倩的時候,那丫頭在那裏滿麵含春,擠眉弄眼的,再也不像昨天看到自己時候張牙舞爪的模樣,原來是出現誤會了。


    這件事情也是有些巧了,於澈有兩個妻子,兩個女兒,自己這幅樣子上門,在別人眼裏自然是被看作求親來了,而且還說是於夫人女兒的朋友,讓那於小倩誤以為是自己看中她了,特地前來提親的。


    羅修可以想象,剛才負氣離去的彩衣少女,恐怕就是歸晚姐姐所說的於彩兒了。


    她說去找夫人告狀,那一定就是找陣盤上麵的這個女子,也就是李璿璣告狀了。


    這個烏龍鬧大了!


    羅修頭疼的揉了揉腦袋,他寧可再麵對一次凝筋鍛骨之痛,也不想麵對這種烏龍的局麵,等一下見到李璿璣,自己要如何解釋?


    將秘紅花扔下就跑?


    這明顯不附和羅修的性格,他不是那種逃避的人,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端,那就要解決才行。


    正在這時,外麵有腳步聲傳來,羅修神念一掃,發現那彩衣少女去而複返,手裏還拿著一條棍子。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看來是氣急了。


    急忙將手中陣盤放下,羅修邁步出了繡樓,快步而下。


    “你這混蛋。居然敢進我們小姐的繡樓,我和你拚了!”


    彩衣少女拿著棍子就要對羅修打來。


    這種普通人的攻擊對於羅修來說比撓癢癢還不如,他如果睡著了,這一棍子恐怕都不能把他打醒。


    羅修輕聲開口道:“於彩兒,你搞錯了!”


    那彩衣少女一愣。棍子也沒有落下來,“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是歸晚姐姐告訴我的。”


    “你說什麽?”於彩兒滿臉的不可思議:“你認識歸晚?”


    “當然,你如果一棍子把我打死了,秘紅花還要不要了?”


    羅修的這句話徹底的打消了於彩兒的顧慮:“你真的認識歸晚啊!你有秘紅花?她去年回來過一次,告訴我說,如果今年有人帶著秘紅花前來,那就是她的朋友。”


    “沒錯,我來的稍微有些遲了,彩兒姐姐莫怪。”


    “你是歸晚的朋友,我不怪。可是可是你怎麽成了於小倩的夫婿呢?要是歸晚知道了,她肯定會傷心的。”


    羅修苦笑一聲:“這件事完全就是一個錯誤,是我沒有弄清楚,我根本不認識那於小倩,也不可能是她的夫婿。”


    於彩兒看了羅修一眼,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那你把秘紅花拿出來我看看。”


    羅修一抖手,須彌戒指裏麵出現了一個瓶子,裏麵裝的就是一朵秘紅花,他還特意將鷹愁嶺山洞裏麵的血液裝入名字內,這秘紅花依舊開的燦爛。


    “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秘紅花。我拿去給夫人看看。”


    羅修忙道:“我可以跟隨彩兒姐姐一起去看看夫人嗎?”


    於彩兒有些猶豫:“可是夫人病的很嚴重,剛才聽到我說歸晚妹妹的小樓被人強占去了,更是氣的吐血,她需要這秘紅花救命呢。”


    “那我就更應該去看看了。我精通煉丹術,正好能給伯母瞧瞧,你帶路吧。”


    羅修心想自己的有些猜測果然是對的,於歸晚當初跑到雲州尋找秘紅花,應該就是為了給母親治病。


    可惜她還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暫時離開。所以將這件事情委托給了自己。


    沒想到自己來了差點將事情搞砸,李璿璣病重,要是自己不能將她治好,那真是無顏再麵對歸晚了。


    於彩兒此刻也是沒了主意,這個家裏,隻有她和李璿璣相依為命,現場出事了她都不知道該找誰,眼前這個少年既然是歸晚的朋友,相信應該不會害夫人吧。


    將手裏的棍子扔了,帶著羅修出了院子,直奔隔壁的另外一個跨院。


    這個院子的幻境也不錯,隻是稍微冷清了一些,於家到處都有不少人,唯獨這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看不到。


    羅修微微皺眉,李璿璣是於家主母,因何落到了這步田地?可以肯定和那鄧氏脫不了幹係。


    走到院子裏的小樓內,羅修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丹藥味。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練,羅修如今的煉丹水平早已經跨越了五品煉丹師的門檻,可以輕鬆的晉級六品煉丹師了,對於丹藥他異常的敏感,通過味道他就知道,這些藥材煉製出來的藥物,隻是一些劣等的丹藥。


    或者有些藥材本身材質不錯,可惜煉丹的人水平太差,將丹藥給練廢了。


    上樓之後,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煉丹爐,丹爐前麵坐著一個老者,正在翻看古籍,似乎在研究丹方。


    “羅修,這是於滄海叔叔,夫人這幾年多虧他給煉丹才能活下來,於叔叔,這是羅修,是是來給夫人看病的。”


    於彩兒並不好介紹羅修的身份,既然羅修說他會煉丹,那想必也是個大夫了,說是給夫人看病的也沒錯。


    那叫於滄海的老者緩緩的站起身,上下打量了羅修兩眼:“他?能夠給夫人看病?彩兒你可別拿老夫開玩笑了,趕緊讓他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


    於彩兒為難的目光落到了羅修的身上,不知該如何回答。


    羅修的目光則是落在了於滄海的胸前。


    他的胸前有一個煉丹師公會的標誌,不過那是屬於齊國的煉丹師公會,上麵的徽章證明了他四品煉丹師的身份。


    徽章比較新,估計也是新晉級四品煉丹師沒有多久。


    當然四品煉丹師也算不錯了。羅修並無輕視他的態度,躬身施禮:“於叔叔這些年煉丹辛苦了,受羅修一禮。”


    “哼!我辛苦不辛苦和你這小騙子有什麽關係?說吧,你收了彩兒多少錢?現在如數的吐出來。再給一倍的賠償,然後滾出去,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了,不然小心你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於彩兒一聽有些急了:“滄海叔,他真的不是騙子。”


    “彩兒你懂什麽?他可是和你說他會煉丹術?”


    於彩兒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就結了,煉丹術是那麽好學的嗎?雖然說咱們齊國都是修習煉器術較多,但是丹道一途比煉器術還要複雜,無數種藥性衝突,期間的學問大了去了,老夫修習煉丹術五十年,今年也才拿到四品煉丹師的資格,這小子才斷奶幾年?居然也敢大言不慚來說給夫人治病,老夫沒有當場將其擊殺,已經是怕驚擾了夫人了!”


    於彩兒聽到餘滄海如此一說。心裏也沒了主意,羅修應該是小姐介紹來的沒錯,可是小姐並沒有告訴自己,讓羅修給夫人治病啊。


    夫人現在的情況非常的不好,尤其是剛才吐血以後,說是生命垂危都不誇張,不然自己也不會急的拿著棍子去找那些人拚命。


    這樣的情況下可是開不得玩笑的,萬一羅修年紀輕,經驗不足,弄出來的藥給夫人吃了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如何是好?


    歸晚妹妹回來。自己要如何交代?


    恐怕隻有陪著夫人一起去了。


    但是不相信羅修,眼下的情況又該怎麽辦?餘滄海已經給夫人煉丹治病幾年了,也隻能是保住夫人一條命罷了,情況每況愈下。繼續讓他治,恐怕夫人也時日無多了。


    看於彩兒左右為難,羅修笑了笑:“彩兒姐姐不必心急,你進去看看夫人吧,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這個滄海叔談談。要是半個時辰之內我還不能說服他,那麽我轉身就走,你可以另請高明。”


    “那那好吧,我去看夫人了,她的情況不太好,你們最好快一點。”


    於彩兒快步走進了室內。


    羅修看向麵前的於滄海,微笑一下:“請問這位四品煉丹師,你可知道金錢草加上鳳龍骨配合天麻,文火淬煉半個時辰,再加入一些童子尿能練出什麽東西來嗎?”


    於滄海做夢沒想到羅修居然會問自己藥理知識,開始還有些不屑,但是聽羅修說完,頓時就有些愣了。


    “金錢草藥性為陽風龍骨屬於滋補之物加一起能煉製聚陽丹天麻天麻好像可有可無啊?至於童子尿那東西你確定能煉丹?”


    “嗬嗬!你都知道能煉製聚陽丹了,天麻可消減藥物中的毒素,入腹之後減少病人的痛苦這你都不懂嗎?”


    “哦!!!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啊!可是那童子尿絕對沒用吧。”


    “誰說沒用?童子尿本性純陽,可驅邪,聚陽丹配合童子尿,可以讓陰氣纏身的人重獲新生,陰陽相克,這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聽到這裏,於滄海眼睛發亮,本能的拿出一個小本子,將羅修的這段話記了下來。


    羅修看到他的動作微微一笑,事情好辦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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