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仙界的藥管用,沒有幾日覃煙臉上的紅腫就消了。


    整日裏在煙波渺待著實在是無趣,這日見天氣好,便去了外麵散心,那日白靈王已經給了她一些優待,所以才可以出來。


    “好大的一池蓮花!”


    眼前的蓮花開的正盛,昭示著這裏的繁榮,恰好與覃煙的心情形成反差,這幾日她更想家了,人在病痛時思念親人再正常不過了。


    “風住塵香花正盛,日在頂上頭。


    花是人非事事憂,卻將人兒留。


    聞說天池花正好,也擬泛輕舟。


    隻恐天池舴艋舟,因不懂、凡人愁。”


    看著滿池的蓮花覃煙眼中布滿淚水,許是睹物思人吧,何時也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呢!忙擦幹淚痕覃煙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時恰好看到了顏風。


    不知他是什麽時候站到身後的,正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覃煙。


    “近日我也做了一首,請覃姑娘指點一二如何?”


    顏風溫和的笑容,與這裏的暖陽一樣,若是再以前覃煙肯定會為這樣的笑容傾倒,而現在自己隻想自保。自己是這裏的一個婢女他竟然以覃姑娘相稱,覃煙聽了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未等覃煙回答,顏風便吟了起來。


    “香豔碧蓮,,披翻綠浪,


    獨立,慵自欣賞。


    任春風撲麵,美人鉤簾。


    獨品杯中美豔,


    多少事、欲說還休。


    今來頌,非幹苦酒,


    不是來糾。


    休休!這回去也,


    千萬遍呼喚,故也難留。


    念俏人已矣,煙鎖波渺。


    惟有癡心如我,終日凝眸。


    凝眸處,而今又添,一片瀲灩。”


    這首詞中透露了他的心聲,覃煙想他是喜歡幽咽吧,真為幽咽感到高興,許是這仙界的規矩眾多,身份有別,所以兩人不能在一起,神仙亦有苦難言,何況生在凡世間。


    “能否賞臉,同去涼亭一飲?”顏風並沒有問覃煙關於這首詞的事情


    自己本就身份低微,顏風能看得起已經很驚訝了,如今又邀自己共飲一杯酒,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士為知己者死,有何不可。


    “果酒,不傷身的”


    小口嚐了一下果香飄溢,清新恬淡,覃煙一口喝下,看到顏風有些驚異的眼神覺得好笑,想是這仙界的女子也同古代女子一樣,有些嬌柔造作,而覃煙這種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女漢子作風是嚇到他了。


    覃煙一杯杯的喝著,直到肚子有些脹了,這果酒好喝後勁足覃煙是知道的,但她就是想醉,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無論怎樣喝她的頭腦總是清醒的。


    覃煙看到顏風在笑,他的笑容是那麽的溫和陽光。白靈王來了,他怒視著覃煙,正在與顏風說著什麽,他們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眼皮很沉終於支撐不住,世界都安靜了。


    “媽媽,真的是媽媽”覃煙不曾見過母親,隻看到過她的照片,但還是一眼便認出了母親。母親正坐在桌前梳頭,那時的母親真年輕也很漂亮,桌子上擺放著的正是姥姥傳給自己的那麵銅鏡。


    原來母親之前一直將它當做梳妝鏡來用的,覃煙有些想笑,若是讓白靈王知道肯定肺都氣炸了。


    家裏之前並不富裕,跟自己記憶中的差不許多,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自己吧!覃煙很好奇的打量著家裏的一切。


    母親旁邊有一隻大貓看體型如七八歲孩子般大,不時搖著尾巴,非常乖巧的趴在一邊。記憶裏從來沒有見過這隻大貓。


    覃煙走過去想摸一下大貓,那大貓竟有些受了驚嚇,叫著突然躥到桌子上打翻了銅鏡,結果又被掉落下來銅鏡嚇到跳到了母親懷裏,母親猝不及防被大貓撲倒了,而從桌上滾下來的銅鏡正落在母親肚子上。


    刹那間銅鏡放出刺眼的光芒,但很快就又消失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母親並未注意到。


    姥姥許是聽到了聲音,急忙從外麵進來,扶起了母親並詢問著,覃煙卻聽不到她們說話的內容,看姥姥摸著母親的肚子,以確保沒事。轉身又去訓斥那隻大貓,那隻大貓一躥跑了出去。


    覃煙確定母親這時已經有了身孕,而肚子裏的就是自己。


    看著母親一臉幸福的摸著肚子,覃煙很想過去抱抱母親。這時候卻聽到喚自己的聲音,我


    覃煙回頭去看又沒有人,卻離母親越來越遠,似乎有雙手在拉著自己,無論怎樣掙紮都掙脫不了。


    “醫聖,都三日了,她仍然未醒,可還有其它辦法?”白靈王一臉的焦慮聲音裏竟透出了沙啞,若隻是簡單的醉酒怎麽會昏迷這麽久。


    看著醫聖一臉的沉悶不用回答他也知道結果,隻是還抱有一絲希望罷了。


    還沒有弄清楚她與幻靈寶鏡的關係,必須要想辦法讓她醒來。


    白靈王非常擔心,有些害怕覃煙會醒不過來,這樣的擔心似乎並不單純是因為幻靈寶鏡。當看到覃煙與顏風在一起說笑時,竟有幾分妒忌。


    本是要怒斥覃煙公共場合醉酒的不雅,可看到她醉酒後淚流不止的樣子,自己又心生了幾分憐惜,白靈王此時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王上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醫聖看到憂心的白靈王善意的提醒。


    “嗯,勞煩醫聖了”


    待醫聖走後白靈王去了清靈殿,並囑咐幽咽若是覃煙醒了,馬上通知自己。


    來到清靈殿竟看到了顏風,“何事?”白靈王以為顏風這個時候來清靈殿定是有要緊的事情。


    “覃煙可醒了?”


    白靈王看著顏風,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猜測著他與覃煙的關係,為何他會這樣關心覃煙。


    顏風沒有得到回答,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王上一直盯著自己,顏風很不自然。


    兩個大男人各懷心事,都不開口,氣氛有些壓抑。


    “她一直昏迷不醒”


    白靈王突然開口。


    此時待在清靈殿很是尷尬,顏風找了借口退下了。


    白靈王本想處理一些公文,可此時心煩意亂,竟一點心情都沒有。有些心神不寧的白靈王走出清靈殿,看著天上偌大的月亮


    覃風相送,煙波渺;月大而妖嬈。


    孤寂一生,落寞一世;究因何事而煩惱?


    月光光,明晃晃;心亂如繩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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