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雙方要在這裏廝殺一番,不死個幾十人不算完,誰知道幾十支羽箭就解決了,連傷亡都沒有。


    等人都被抓走後,餘賢自己也蒙上一塊濕布進去看看裏麵的場景,幾位大爺也是有樣學樣用濕布蒙著口鼻跟著進去,把中國人愛看熱鬧的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屋子裏麵的迷煙已經隨著濕度增加和門窗打開已經被散出差不多了,就是一屋子的古玩都被他們暈倒時碰得亂七八糟的。


    “可惜了,這得換多少錢啊!”


    餘賢這個感慨一出,朱高熾眼前一亮,趕緊開口跟餘賢討要這堆東西。


    “餘指揮使,這地方沒用了就交給本宮處置如何?”


    “太子殿下,您這是?”


    餘賢就沒見過這樣的老朱家人,其他人跟自己要東西都是理直氣壯的,包括自己一手帶大的朱慈曦也是這樣,第一次遇到這麽低聲下氣的還真有點不習慣。


    “你答應了,快快去戶部讓夏尚書來!”朱高熾趕緊吩咐身邊的親隨太監。


    這個場麵把大家都看得特別無語,人家夏原吉多少事,就這麽一小間鋪子也值得他親自過來。


    “太子殿下,不至於讓夏尚書親自跑一趟,您喜歡拿去就行。”餘賢也不知道咋說好了。


    趁著大家都在拉扯的時候,朱高燧卻是悄悄將角落裏一支未燃盡的羽箭收進袖子裏藏了起來。


    “太好了,哈哈哈,多謝你啊!”朱高熾這會差點連蒙著口鼻的濕布都拿下來了。


    “不敢當不敢當!”餘賢有些汗顏。


    這下大家更無語了,皇帝三天兩頭去草原上浪,國家內政都是你做主,隨隨便便寫張條子都是百萬銀兩,這會卻為了一個小鋪子和裏麵的一堆破爛在興高采烈,哪有常務副皇帝的樣子。


    朱瞻基看著親爹這樣,目光是越來越黯淡,他這副模樣怎麽可能是二叔三叔的對手。朱瞻基一直覺得是自己受到爺爺的恩寵才保證了親爹的太子之位,所以對於親爹的窩囊很是看不慣,有時候甚至覺得丟臉。


    特製箭矢丟失這個事,一回到詔獄就有緹騎跟餘賢匯報了,他再三確定後知道肯定是有人偷偷拿走,四個人裏除了朱高熾,其他都有嫌疑。


    好在餘賢同時也配製了解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找機會跟朱棣匯報,並將特製的解藥交上去。


    徐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死死綁在一根柱子上,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自我介紹一下,本官餘賢,現任錦衣衛指揮使。”餘賢這會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品著茶。


    “走狗!”徐濱有氣無力說道。


    “說正事,建文在哪裏!”餘賢壓根不理會他的謾罵。


    “我什麽都不知道。”徐濱驕傲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指揮使,要不讓兄弟們先招呼一頓您再來審問?”一名錦衣衛很有眼力見過來請示。


    “用不著,你們對他用刑髒了地還得掃。對了咱們前兩天抓的姑娘叫什麽來著?她在哪?”餘賢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


    “叫孫若薇,被關在女牢。”錦衣衛像是想起了什麽好事一樣眉開眼笑回答,還舔了舔嘴唇。


    “你們……你們把她怎麽了?”徐濱開始掙紮,奈何體內的迷藥讓他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就是,你想的那樣。是不是一直舍不得沒下手?”餘賢的臉色也跟著猥瑣起來。


    “畜生!無恥!你不得好死!”徐濱罵罵咧咧。


    “別罵了,你有那個力氣,還不如老實交代建文的下落!”餘賢收起臉上的嬉笑。


    “你殺了我好了,殺了我啊!”徐濱放棄掙紮。


    “對於你們這些人來說,死是最便宜的事情,本指揮使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直到你說出建文下落的那一天,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幾十個人,總會有識時務的。”餘賢說完就不理會直接離開了牢房。


    “今日在牢裏說的話,特別是那個女刺客的事,自己把嘴給封死了。否則害死了自己別怪本指揮使沒有提醒過!”


    離開了牢房餘賢趕緊叮囑剛剛出言附和的錦衣衛。


    “卑職一定牢記在心!”錦衣衛急忙回應。


    餘賢再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離開了錦衣衛衙門徑自回到朱棣賜給自己的宅子,卻不想朱瞻基來訪。


    “參見太孫殿下!”


    “免了,本太孫問你,今日抓的那些人,可盤問出什麽來了?”朱瞻基這個時候的鼻孔都是朝天看的。


    “敢問太孫殿下,這是皇上的旨意還是殿下自己想要知道。”這會沒有其他人在你裝什麽大尾巴狼。


    “你敢質疑我的話?”朱瞻基沒想到前幾天給自己麵子的餘賢此刻會拒絕詢問。


    “不敢,臣為皇上辦事,隻要皇上有令,臣一定會辦理。”餘賢又拉大旗扯虎皮。


    “拿皇爺爺來壓我?”朱瞻基臉色更難看了。


    “太孫不妨把話說明白了,臣這裏還好說。若是被文官們知道,矯詔這個罪名是逃不了的。還有漢王那邊,說不定乘勢而起發動下屬彈劾太子也不是不可能。”餘賢這話更不好聽。


    “你什麽意思?”朱瞻基感覺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民間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太孫若是有意嚐嚐那瓜,強扭了不就行了,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甚至是做出矯詔這種叛逆之事。”餘賢滿不在乎說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朱瞻基有些破防。


    “將這東西給她服下即可。”餘賢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可你都說了強扭的瓜不甜。”朱瞻基的手很誠實把小瓷瓶搶過來收進懷裏還左顧右盼生怕人看見。


    “能吃就行,還在乎這瓜甜不甜?”餘賢就不知道一個皇太孫的舔狗屬性哪來的。


    說來也是奇怪,老朱家從老朱本人到後世子孫,在男女關係上讓人一言難盡。但是拎不清的就隻有朱瞻基和朱翊鈞兩人,一個廢了胡皇後改冊立孫皇後,一個專寵鄭妃。然後一個葬送了大明上升的國運,一個葬送了大明……


    “這樣她會不會……”朱瞻基還是不能下決心。


    “太孫殿下,您這樣,就說今日抓獲的人都已經被本指揮使盡數處死,還打算也把她抓去砍頭。嚇唬完後你再說不忍心讓她身首異處,拿出剛剛卑職給你的藥,就說是劇毒,這樣死得幹脆點。”餘賢連手段都說了再不開竅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那,我試試。”朱瞻基點點頭。


    看著朱瞻基慢慢離去的背影,餘賢頓時覺得自己功德無量,避免了一係列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的狗血事情發生,至於擔心朱祁鎮會不會提前出生這個問題。


    餘賢可沒有半點擔心的,朱瞻基的生育能力堪憂,就兩個兒子還是登基之後才出生的,再說現在折騰廢了餘賢也能給他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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