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黃麗娟照常起床洗漱,並拿了一點零錢,放在了自己的衣兜裏。


    按照昨天的計劃,今天上午伍彥兵要帶她去百貨商場繞一圈,踩踩點。


    上午十點,伍彥兵驅車帶著黃麗娟前往百貨商場。


    車上,伍彥兵不放心的叮囑道:“待會兒到百貨商場後,你表現的開心一點,不管我說什麽,你的臉色都不要變。”


    黃麗娟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而是在思考待會兒應該怎麽表現,才能不露出破綻。


    車駛過大街小巷,街上人來人往,耳邊各種聲音交雜,擾的黃麗娟有點心煩意亂。


    很快,車就在百貨商場門口停了下來。


    黃麗娟望著車外不遠處的百貨商場,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知道這次踩點對後續計劃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黃麗娟整理了一下衣服,定了定心神,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擺出了一個溫和優雅的笑臉。


    這時,伍彥兵已經下了車,站在副駕駛座的車門外,等待黃麗娟。


    黃麗娟深呼吸一下,平心靜氣,收斂心神,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與黃麗娟滿臉笑容不同的是,伍彥兵一臉嚴肅,看著黃麗娟,皺了皺眉頭,催促著她趕快進去。


    兩人還沒走出多遠,一個跛腿的小男孩端著一個破碗一瘸一拐的向兩人走了過來。小男孩身上布滿補丁的棉襖有些寬大,套在他身上,像個麻袋一樣,使得小男孩看起來更加單薄。


    腳上的鞋子有點大,拖慢了男孩的走路速度,也讓小男孩走路的動作更加誇張了。


    待男孩走進些再細看,隻見小男孩頭戴一頂破洞帽子,帽子上是一團一團的汙跡。從帽子的邊緣露出的頭發已經打了結,一看就是很多天沒有洗過了。


    小男孩向這邊走的過程中,還會不時的把手伸進衣服裏抓兩下,然後拿出手來放在眼前認真的看一眼。小男孩無比熟練的動作,讓黃麗娟明白了他此時的行為——抓虱子。


    小男孩看到黃麗娟和伍彥兵,快走了幾步,來到兩人的身邊後,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響頭,哭著說道:“先生,夫人,行行好吧!給口吃的,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小男孩哭嚎的聲音有點大,黃麗娟一時間有些發懵,扶起小男孩,低著頭說道:“小朋友,你怎麽不回家啊?”


    小男孩由剛剛的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抽泣,用破棉襖的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我沒有家”。


    黃麗娟看著小男孩的樣子,心裏很是同情,抬頭望了一眼伍彥兵,又環顧四周,剛好看到旁邊有一家小吃店,說道:“小朋友,你不是餓了嗎?我今天請你吃麵好不好。”


    小男孩心裏有些遲疑,要飯隻是他的借口,像這種有錢人,一般都不屑於搭理他們這種乞丐。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直接扔下一堆票子走人。


    像黃麗娟這樣,把他的話當真的人還真沒有,小男孩在心裏鄙視著黃麗娟。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麽笨的人應該很好騙,先跟著她去蹭一頓飯,吃完後再賣點兒慘,沒準能給更多的錢。


    想到這兒,男孩睜大眼睛,仰頭看著黃麗娟,一臉認真的說道:“真的嗎?我可以吃麵?”


    黃麗娟指了指那家飯館,說道:“真的,你看,就是那家。”


    小男孩順著黃麗娟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喜,但臉上仍是一臉無辜,看了看旁邊的伍彥兵,怯生生的說道:“那家店很好,但我身上髒,不方便進去,要不先生夫人先去吃,待會兒吃不完的再給我。我有口吃的就好了,不用去那麽好的地方。”


    黃麗娟扯了扯伍彥兵的胳膊,使了個眼色。伍彥兵見狀,答應了下來。


    三人走進小飯館,一進門,老板就過來招呼:“同誌,想吃點什麽?”


    飯館老板在這個地兒開店已經很久了,對附近都很熟悉,小男孩作為這附近的常客,老板自然也知道男孩的底細。


    老板看著黃麗娟年紀不大,有心提醒一句,但礙於男孩身後的背景,又把話咽了回去。


    黃麗娟看了看小店掛著的招牌,說道:“一碗牛肉麵,兩個夾肉餅”。


    老板登記好後,就回到了廚房。


    黃麗娟趁機向男孩打聽起了他的情況:“你家裏沒有其他大人了嗎?”


    小男孩一聽,就抽泣著說道:“沒有了,父母早年去世,我就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去年,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我們家的老房子就被叔叔搶占了,叔叔家嫌我是拖油瓶,就把我趕了出來。”


    說話間,小飯館又進來了兩個年輕人,穿著時髦。一進門,找了個黃麗娟三人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吆喝著老板上飯。


    小男孩聽到年輕人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意。


    黃麗娟見狀,和伍彥兵對視了一眼。


    伍彥兵起身,假裝去後廚找老板說事,但路過年輕人那一桌時,放慢了腳步,細細打量著兩個年輕人的樣貌。


    黃麗娟見小男孩越說越害怕,也就不再勉強,和他聊起了其他的事。


    很快,伍彥兵就回來了,手裏還端著一碗牛肉麵,放在小男孩的麵前說道:“趁熱吃”。


    伍彥兵說話時,臉色嚴肅,小男孩不安的看著黃麗娟,遲遲不肯動筷。


    黃麗娟笑了笑,安撫道:“快吃了,待會兒就不好吃了,我們已經吃過了,現在不餓。”


    小男孩又看了看黃麗娟的身後,頓了一會兒,聽話的吃起了麵。


    小男孩一看就是被餓了很久,吃完了滿滿一大碗麵,還吃了一個夾肉餅,才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


    黃麗娟將剩下的一個夾肉餅打包,遞給了小男孩,讓他留著晚上吃。


    在之前伍彥兵的講解中,黃麗娟也知道了這個團夥隻認錢。出了飯館後,黃麗娟又給了小男孩五元錢:“拿著,去買件新衣服穿,冬天很冷,別給凍壞了。”


    小男孩接過錢,彎腰道謝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看著小男孩走遠後,黃麗娟又挽起了伍彥兵的胳膊,走進魚咕咕又來晚了百貨商場。


    ------題外話------


    魚咕咕又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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